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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三一手搭在腰间的长刀上,低声道:“女君得罪了,我家主子有请!” 他说完上前两步,本欲抓住她的手,扣在身后,却被谢琼暖一个矮身闪躲过去。 她轻笑出声,背过身,冲着身后,面面相觑的黑衣人道:“走吧……你们家主子费劲心力,盛情相约,如何也得给上几分薄面。” 谢琼暖说完,率先向主街对面的荣意楼走去。 影卫们脸上的诧异之色更甚,一齐看向帝上身前红人影三大人。 影三面上神色莫名,冲着他们挥了挥手,快步上前,跟在太子赘妻的身后,入了酒楼。 二楼雅间。 茶水氤氲,雾气袅袅。 凤楚生难得来了兴致,烹制茶水。 他好茶,却很少自己煮茶,由于工序复杂且繁琐,往日并没有时间,亲自动手。 眼看着这会儿,大鱼得手,心情愉悦,遂叫来小二姐上了一副茶具。 谢琼暖上了二楼,在影三的带领下,入了二楼包厢。 雅间内,烧着炭火盆,她从屋外进来,呵出一团白雾。 白雾氤氲中,可见窗柩边对坐着一男一女,男人端坐在八仙桌旁,虽面容寡淡,可一举一动透着世家贵公子的仪态。 他优雅的烹制茶水,见她入内,淡淡的觑了她一眼,视线重新聚焦在手中的烹制的茶壶中。 坐在他对面的是个容貌清秀的女人,她的表情尚算热络,远远的冲着谢琼暖咧嘴一笑,圆圆的眼睛笑得眯成一道直线。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小妹久仰太子赘妻大名,今日能请您上楼一叙,乃我妻夫二人之幸,心中甚是欢喜,姐姐快请入座!” 她笑得尤为灿烂,头顶上别着根金钗,金钗一侧垂下长长的流苏,随着她说话一摇一晃,煞是惹眼。 谢琼暖琉璃色的杏眸滑过一抹错愕。 眼前的女人她认识,分明是当年站在她家门口,对她表白的女同祝莲祝秀才。 可,不对啊?如何会是她? 故意支开自家夫郎,打算会上一会秦老大,却没料到,竟然猜错了请她前来的人? 这尼玛,是个什么人间真实。 谢琼暖掩藏在兔子面具下的脸上如吞了个苍蝇般难受。 她并不歧视女同,但对于祝莲这个人,感观复杂。 穿越初始,这人在她面前,与李家村的哥儿野外打炮,那激烈的春宫戏甚是精彩。 原以为此人仅仅是风流女,作风下流。 可是这人过了几日竟然去自家门口求爱,那真挚的爱意扫向她,令她无端反胃。 女同不可怕,可男女不忌这种,便让她有点儿不能接受。 再后来,她二人的仇恨便真的结下了。绿生之死,她查过,祝莲才是惨剧真正推波助澜的人。 当年,她亲眼见过,失去记忆的太子殿下,在绿生离世之后,要一起陪葬的寂灭眼神。 祝癞子有罪,她死得其所。可祝莲推波助澜的行为,与直接害死绿生的祝癞子有何区别? 谢琼暖依靠在木门上,懒懒的斜了一眼祝莲。 漫不经心的轻声笑道:“姐姐二字不敢当,您年纪一看便比在下的年岁大,这声姐姐在下受之有愧!” 祝莲的笑容僵在唇边,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眼前之人的语气 有些熟悉,脑海中闪过一抹影影绰绰的身影,却如何也回忆不起来身影的主人。 刚准备说话,对面之人走到近前。 谢琼暖找了张木凳,坐在祝莲二人的对面,端起桌边的茶水。掀开面具的一角,一饮而尽。 那模样完全没有被人抓来做人人质的拘谨。 祝莲:…… 走了一路,早已口渴。温水入喉,缓解喉咙干涩。 谢琼暖这才抬眸打量八仙桌对面的两人。 从她入得雅间开始,祝莲身边那位男子便一直专注手中茶具,沉默不语。 现在隔的近了,仔细打量对面男子,虽面容普通了些,但通身的气势并不弱,祝莲坐在他的身边明显,低上一等。 谢琼暖唇角微勾,双眸划过一抹流光,指着烹茶的男子,向祝莲问道:“这是莲姐你相公吧!我瞧着怎么不像李家村的李三郎?听百盛姨说,你二人孩儿都有了,如何夫郎不是他?” 祝莲脸上的笑容收敛的一干二净,她定定的看向眼前之人,那人兔子面具上的长牙,碍眼又令人怒火中烧。 她刚准备说话,却不料谢琼暖并不给她插话解释的机会。 她夸张的抬起素手,掩住自己面具上的兔唇,双眸闪躲,看着祝莲身侧的男子,语气带着几分悔意:“姐夫,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你可别当真,千万别生我莲姐的气,李家三郎与我莲姐之间的感情乃是以前的事。你可别记在心里,回头给我莲姐难堪呐……” 祝莲倏然起身,她上前两步,站在谢琼暖身前,声音低沉:“够了!太子赘妻以前与我认识?” “认识!如何不认识,莲姐当年在咱松花镇风流韵事……啧啧……阿不……” 谢琼暖一拍额头,冲着祝莲歉意一笑:“莲姐别介意,妹妹说话直来直去,倘若说错了话,望你与祝夫郎千万不要怪罪。” 祝莲五指成拳,此刻若不是楚德帝没有发话,她恨不能直接上前,撕了眼前女人的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