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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空间有水,也便免去了到小清河下游洗衣服的麻烦。谢琼暖本质上是个懒人,往日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能躺着绝对不坐,能坐着一定不会站着。 末世危机四伏,为了还秦老大人情,她才四处搜寻物资,跟着异能小队的人玩命。 她冥冥之中便觉得,自己生下来似乎少了个很重要的东西,即使亲人在侧,夜深人静无端空虚,自她懂事儿起,这种空虚便存在,往后很多年如蛆附骨。所以她对什么事儿都升不起兴趣,除了美食能让她多看两眼,便只想懒洋洋的活完余生。 末世前,有顾暖与她报团取暖,有父母在眼前需要她照应,她厌世的情绪并不严重。 可是末世到了,顾暖无故失踪,父母异变丧尸,她的牵挂便从此斩断。 后来若不是秦老大,拉她出血海,她甚至怀疑,自己在末世活不过五年。 往后疲于奔命的五年,也只是偿还秦老大当年血海拉扯之恩。 否则以她的个性,绝不可能为了个基地累死累活,这不符合她的性格。 生命如此多娇,为何要为基地折腰,死了一了百了。 谢琼暖笑笑,回忆起往事,眸子没了往日的空茫,无端滑过一抹释然。 她瞧了瞧自己晾晒衣物的手,阳光透过指缝,溢出一缕缕光线,折射在她白皙的皓腕上。 这可是她此生第一次心甘情愿的为个男人浆洗衣服。 此事儿若是能传入顾暖那女人耳朵里,她估摸着那女人能指着她笑上很多天。 谢琼暖盯着自己指缝漏出来的一米阳光,想起好友,兀自笑了起来。 清脆的低笑声回荡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农家小院,连门前一亩三分地的幼芽也愉悦的随风摆动。 只可惜谢琼暖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下去,祝百盛带着她的一众跟班,敲开了她家的院门。 谢琼暖倚在自家院门前,抬眼便见门口站着五个大妇,五人以祝百盛为首,俱是身形粗壮。乡下女人比不得城里的读书人,虽身量不高,双臂却都是遒劲有力,常年干农活,身上的肌肉甚是发达。 女金刚?谢琼暖在心内暗自吐槽。 眼内却并没有分毫惧怕,瞧这五个人的架势,不是寻仇便是找茬。 “百盛姨,您带着众位大姨来我家,有事儿?”谢琼暖觑了祝百盛一眼,不急不缓的问。 祝百盛脸上并没有笑,她应声看过来,一本正经的道:“谢家的,你在家便好,我找你有点儿事情询问,不若我们几人进去谈。” 祝百盛抬脚便要反客为主,谢琼暖挡在门口的身形却并没有挪开的意思。 “你这是何意?”祝百盛混浊的双眸有丝怒意,呼出的气儿不觉显粗重了些。 谢琼暖眯着眼,白皙的俏脸挂着抹惯常的懒笑。她扫了眼身前气势汹汹的五个大妇,勾唇,脸上似笑非笑:“百盛姨这是何意?您虽是落水村村正,往日我尊敬您,叫您一声村长,但大凤朝从没有条例规定,村正有权利,擅闯民宅。” 她的声音极缓,字正腔圆。 祝百盛听的脸上忽青忽白,方才嚣张的气焰,无端在她轻描淡写的言语中,给击溃的溃不成军。 祝百盛虽是村长,却也受村民管制。 这些年来即使做了不少龌龊事情,但她做事隐秘,为人谨慎,在村民面前又素来会装上三分公正。 整个村落的庄户人家无人会当着她的面儿严词拒绝她上门进屋,更遑论厉声说教。 她站在门口,气的抖着手:“你......你......”了半响,竟然也说不出任何驳斥的话来。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换了个温和语调,语重心长的道:“谢家的,姨知你一向是个心直口快的主儿,并无恶意,你若是想到门口与姨谈,那姨便直接说了。” 祝百盛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谢琼暖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杏眸却始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区区一个落水村村长,她如何会怕,若不是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她在整个村落里,横着走,也是可的。 祝百盛撩开塌下的眼皮,浑浊的眸子里掠过一抹精光。 她的声音愈发和蔼,作势便要上前拉谢琼暖的手,却被她一掌拍开。 手劲儿大了些,这一掌使了些力气,即使祝百盛皮糙肉厚,手上也落了个红印。 祝百盛尚未发作,她身后的妇人们却俱是怒气冲冲。 祝大牛上前两步,撩开袖子,握紧拳头,恶狠狠的瞪着谢琼暖:“你......” 原以为她会怕的立马认错,却不知谢琼暖丝毫不惧,她幽幽的眸子扫了眼众人,视线落在祝大牛的身上,唇角微掀:“大牛姨这是在做什么?琼暖体弱,您这是想欺负我这样一个当家夫郎不在家的柔弱赘妻?” “呸!你堂堂一个大女人,柔弱靠夫郎,你可真说得出口?” 祝大牛唾沫横飞,脸上全是刻薄。她粗糙的手,指着谢琼暖的鼻端,嘴角讥诮。 谢琼暖杏眸微暗,她越生气,脸上的笑容便愈发灿烂,素手抬起,用了力道捏住祝大牛的手腕,一个反转。 只听“咔嚓”一声,骨头脱臼。 惊变只在一瞬间,祝大牛知觉手上钻心蚀骨的疼痛传来,手腕钝钝的疼,黝黑的脸上痛色尽显,忍不住哀嚎出声:“哎呦!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