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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刘家结婚并没有通知洛二贵一家,自那次在秦旭家争吵过后,刘村长便是把这笔账记在了心里。 嘴上说着没关系,心里却恨不得剐了吴莉。 可传着传着,远在另一个村子的吴莉就偏偏听说了。 其实,关于刘宝发结婚这事儿,刘村长亲自挨家挨户邀请人,十里八村的早就都传开了。 之前吴莉知道刘村长家的儿子智力不好时,把洛竹推了出去后,就和村里人在背后讲究了个遍。 当官的有个傻儿子,这是妇人们茶余饭后的精神食粮,聚在一起嗑瓜子打牌时,一聊就能聊一下午。 之所以结婚那天吴莉没来,无非就是因为不想出这份礼,不邀请她更好,省钱给儿子女儿买肉那不是更实在。 可突然又听说,两人在婚礼当天大打出手后,新郎官被送进了卫生所时,吴莉终于坐不住了。 内心八卦的欲望愈演愈强,非要亲自来一探究竟。 随了一份礼,一家四口都上了桌。 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刘村长又露出那副职业的假笑:“你瞧瞧,我老糊涂了,光顾着通知村里人,把你们给忘了!” 吴莉叨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咱们是一家人,不见外!” 说着她又把眼睛瞟向在厨房里忙活的余小雅。 褪去了婚礼当天华丽的服饰,一身素衣的她正在往锅里添水,像是已经嫁到他们家好些年的媳妇一样。 邹桂香时不时皱着眉头夺过她手里的锅铲,亲自翻了几下后又塞回她手里。 “你这儿媳妇可真水灵,花了不少钱吧。”吴莉问。 刘村长笑道:“都是为了孩子,累死累活半辈子,还不是希望孩子能过得好吗。” 两人假意互相恭维着,秦旭就蹲在树荫下静静看着,时不时从鼻间哼出一声嘲讽地笑。 “秦旭!”邹桂香站在门口招呼道:“来把这桶水倒了。” 秦旭应了一声,起身过去。 吴莉四下瞧了一眼,又问刘村长:“洛竹那丫头怎么没来?俩人是不吵架了?” 想起昨晚秦旭来敲门询问洛竹来没来的狼狈样子,刘村长点点头:“应该是发生点矛盾,说是昨天淋了雨,今天生病了就没来。” 本是无心的猜测,竟然就成真了,吴莉巴不得洛竹的生活过得不好。 她冷哼一声,眼睛里迸射出一丝刁钻:“那个死丫头啊,也就在我们家欺负欺负我,你看这嫁出去了还不是被男人治得服服帖帖。” “依我看呐,不像是生病。”她压低了一些声音,又说:“八成是让你外甥给打得起不来炕了吧!” 这话一说出口,洛二贵就碰了碰吴莉,眼神示意她别乱说,被吴莉用力一推搡后就没再敢抬头。 “不会不会!”刘村长连连摆手:“我那外甥老实得很,他们俩在一起谁打谁还说不准呢。” 吴莉眼珠一转,轻咳了一下,故作神秘道:“要我说,你儿子和儿媳妇打架,应该和洛竹有点关系。” 刘村长一脸疑惑地看向吴莉。 “她克的。”吴莉摆出一副明察秋毫的样子,斜着眼睛说:“从小她就给她爹妈克死了,去了老太太那没几年,老太太也死了。” 她拍了拍胸脯,又说:“还好洛二贵娶了我,我命硬,这才保了我们家顺风顺水这么些年。” “这这……”刘村长突然说不出话来。 他是个迷信的人,家里几乎所有大件的摆设都是请了风水先生一一查看过的,还专门留一个房间用来供奉佛像,初一十五吃素拜佛,这么多年再忙也没有落下过。 其实像看风水这些事,普遍家庭都会这么做,但刘村长属于太过迷信的人,闲暇之时,甚至还会去学习一些算命的东西。 捧着《周易》一研究就是一下午,家里还有龟壳和竹签,时不时就给自己和家人起卦。 正当他心里对这话犯嘀咕时,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 那时铁桶落地的声音。 回过头去,只见秦旭面颊阴沉,一双眼睛毫无感情地看着吴莉,说:“我也看出你命硬了,克死了自己的前夫,又嫁到了洛家克新婆婆,要不是洛竹运气好,说不定也早就让你克死了。”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吴莉站起身来,她还不知道秦旭的病好了,忌惮着不敢凑到他跟前,只能离远远地红着脸瞪眼睛。 刘村长真是觉得自己倒了血霉了,叩地求天给儿子说了门亲事,婚礼上却接二连三地发生争吵。 他拗不过着悍妇,只能赶紧起身拉着秦旭走向另一边。 身后吴莉的话还源源不断传进耳朵里:“究竟是谁克谁以后日子上见,一身病还敢娶那么个丧门星,真是不怕死,生怕自己多活几年……” 屋里,刘村长安慰秦旭:“别听她乱说,人是舅给你选的,舅还能害你?” 不过就是那一瞬间的怀疑,现在他根本就没把吴莉那泼妇的话放在心上,而且洛竹是他当初为了保住自己的彩礼钱,硬塞给秦旭的。 如今再说人不好,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上上策便是让二人离得远一些才好。 “今天人少,也不算太忙了,你先回去吧。” 刚回到家,洛竹就扯着秦旭坐下,要给他涂指甲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