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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凉凉地给她播了段动物世界的录音:【春天,又是动物发情的季节——】 江络说:【这都快入夏了。】 但是忍不住半是自嘲地,笑了一下。 都回来初始世界,说好不和宿容纠缠不清的,各走各的阳关大道最好。 要是宿容真恢复记忆,反正是熟悉的陌路人,一笑了之就是。 但是想归想,事情却有点点偏离的意思。 这笑撞进宿容的眼睛里,他没有察觉道自己嘴角微妙地弯了起,他的目光和江络一触即离,就像是忽然粘在了一起一般,浓稠得像是蜂蜜。 然后分开。 江络目不转睛地离开。没有打招呼,或者说,已经打过招呼了。 江络晚上做了一个梦。 梦见她成功爬上世子宿容床的那一天,芙蓉帐暖,一室旖旎。宿容生了双桃花眼,看人时冷淡也神情,眼角略微带了点红,微哑地叫她的名字。 她梦见自己亲在他的喉结上,然后忽然惊醒,眨了眨眼,嘟囔着:“谁半夜又把空调调高了,想热死谁啊。” 燥得慌。 江络辗转反侧半天,没再睡着,干脆起来洗漱准备了。脱下睡衣,换上挑不出差错,很有学生味的衬衫小裙子。为了给决赛场做准备,她的头发被染成了银色——不是之前三公时那种偏米白的银,而是带着金属光泽的冷淡银色。 本来想戴假发的,但是天气实在太热。把头发扎起来,盘成丸子头。化妆稍微模糊一下五官,戴上深棕色美瞳和黑框眼镜,遮住好看的眼睛。再加上惯例的口罩和鸭舌帽。 这副打扮,如果是熟悉她的粉丝应该还是能认出来,不过江络寻思着会参加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的天才们大概没时间去关心她的女团小爱豆,换上双小皮鞋,双手插兜就出门了。 意外的是,来接她的竟然是纪与臣。 大概是因为纪与臣这人个性太不成熟,江络没想到他会开车,狐疑地说:“你有驾照吗?” “你几个意思?!” 纪与臣暴躁跳起,钻进副驾驶拿出自个的驾照,往江络眼前一拍:“看到没!老子今年二十一了!二十一!比你大三岁呢!” 江络:“哦!” 纪与臣看着江络被眼镜遮着,也透露出浓浓“怀疑人生”“不敢相信”“你是不是逗我”的目光,差点气厥过去。 这的不能和这人较真,能把他气死。纪与臣正要给她拉开副驾驶的门,没想到江络已经自己钻进后座了。 “你把我当司机?” “你今天不就是司机。”江络打了个哈欠,“我昨天就睡了几个小时,后面方便补觉——开你的车吧,大天才。” 纪与臣开始还想要生气,听到后面半句话却被顺了毛,偷偷乐了几秒,发动车子。 一路上开得很稳。 江络习惯在车上补交,几小时车程几乎都是深度睡眠,快到的时候才醒过来,问:“到哪了?” 纪与臣透过后视镜看她,说:“马上就到了,还有差不多十分钟——话说,你提前复习过没?” 江络说:“你看我像是有时间复习的样子?” 纪与臣说:“我就知道。对了,第六届之后这个比赛就加了线性代数,你记得住公式吗?” 江络说:“记不住,等看到题直接推好了。” 纪与臣:“也是,傻问题。” 要是叫一般人听见他们的对话,肯定忍不住觉得这两个是装逼犯。 那些乱七八糟的公式记住就很难了,还直接推,当自己大数学家吗? 但是这两人还真没有装逼的意思,纪与臣不说,在一般人里是绝对的天才。至于江络,她当年为了在地狱高考世界保命,记住了大概一万个用来推导公式的技巧,从记忆宫殿里找一下,什么题都能搞出来。 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分初赛和决赛。 初赛的会场正好就在燕京大学,地方还挺熟悉,就是江络第一次考少年班的那栋楼,一整层的多媒体教室都被作了考场。江络奇道:“这一整层不就五六个教室,人这么少?” “你当全燕京的天才加起来能有多少?”纪与臣白眼,“今年还算多了,我大二参加的时候只有这大概一半人吧。” 考试开始之前先在外面候场,纪与臣是抽空过来接她的,在实验室研究的一道题还悬在一半,放不下心,江络看他这样子,干脆就叫他先过去把题目搞明白了再说。 江络一个人留在走廊上,百无聊赖在考场外刷手机。 她来得早,过了大概十分钟才出现第二个人,是个看上去有点内向的文静女生。然后人逐渐多起来,这种场合女孩是稀罕物,江络和另一个女生不出意外享受到了无数目光注视。 “那个女生,高的,是不是染发?” “我还以为这地方来的都是好好学习的,她怎么混进来的?” “谁知道呢,觉得来这里转悠一圈就能往脸上贴金?反正考不少也不损失什么,出去还能吹嘘自己参加过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呢,哈哈。” 江络充耳不闻,继续刷自己的手机,和周盼她们聊天。 系统:【宿主,你不生气哦?】 江络:【觉得染头发都是坏学生——这群人心智还留在初中吧,我和一群初中生有什么好生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