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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故事非常有校园恋爱之精髓,美利坚高中, 对恋爱管得不严。

    他们本来每天黏黏糊糊腻在一起,好得不能再好,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转折出现了——江络的父母打电话过来,要求她回家,说她得和她的未婚夫订婚。

    萧妙惊了:“你还有未婚夫???”

    江络:“那人不重要,你别打岔,让我接着往下讲。”

    校园小情侣遇到晴天霹雳,当然不愿意向世俗妥协。

    江络和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她父母才不管呢,他们想着,女儿不听话是怎么回事?肯定是被那个见鬼的男朋友影响了!她父母的手伸不到国外,在国内做做手脚,那还是可以的。

    江络对此一无所知,想着把男朋友带回家给家长看看,说不定他们就回心转意,让他们交往了呢。

    那是一个大雨倾盆的秋天,江络和男朋友走在回家的路上,就在这时,一辆车冲了过来——男朋友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少女,被车撞飞,从此少了一条腿,再也不能打篮球。祸不单行,就在这个时候,他又被检查出癌症,想要治疗的钱,江络不得不回家和未婚夫订婚——

    萧妙:“……”

    邵漫:“……”

    奚小怜:“……”

    她们刚开始还听得眼泪哗啦啦,到现在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是不是未免太狗血了点?再加个堕胎,能凑成青春疼痛三部曲了。

    “等一下。”

    萧妙说,“按照这个故事的时间线,你现在应该至少大一——朋友,你跟我说实话,这故事从哪里开始是编的?”

    “最开始。”江络收回惆怅神色,“我从来就没在国外上过学。”

    邵漫刚才听得眼睛都哭肿了:“你还我眼泪!这么会编故事,怎么不去写啊?”

    江络淡淡一笑。

    三人没有听到真八卦,扫兴得很吗,但是托这个故事的福,还真给她们找到了点“意难平”感。

    纷纷表示要趁着上头回去练习,试试能不能把情感融入进去。

    江络缀在最后,慢悠悠地走着。

    系统:【狗宿主。】

    江络:【嗯?】

    系统:【为什么你的履历中完全没有提过这件事?】

    江络:【谁知道呢,可能是太不重要了,就没写进去吧。】

    系统沉默几秒,它是能读到江络心声的。

    这个故事并不是百分之一百胡编乱造,在江络的生命中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她当时去国外高中交流活动,被啦啦队抓了壮丁,然后见到了那个少年。

    一见钟情也是真的,只是她当时已经有和谢辛白的婚约,没上去要联系方式。

    系统:【后来呢,你再见过他没?】

    江络:【后来我回国水土不服,发了场高烧,醒来连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唯一记得的,就是他的眼睛应该很漂亮。

    漂亮又深情。

    过了好一会,系统问:【那你想回忆起来吗?】

    江络一愣:【有技能卡能做到这点?】

    系统:【有,但是贵。要是换了,你怕是就没有余钱去换增幅体质的技能卡了。】

    人得不到的东西久了,就会变成种执念。

    这件事在江络心里藏了快三十年,当初的心情早就淡了,但是如果说不想知道,那肯定是假的。

    江络抿了抿嘴,说:【……你让我考虑考虑。】

    江络随口编的青春疼痛故事竟然成效颇丰,萧妙三人在唱歌时代入“江络”角色,成功将情感融入歌词。

    萧妙精益求精,要求导演组把录下的视频给她们回顾,一遍看下来,皱着眉道:“奚小怜,你这段高音的是不是推得不大够?”

    奚小怜在高潮部分有个超高音,这里应该将观众的情感带起来,但是她可以降低调,以至于有些不伦不类。

    奚小怜面无表情,说:“我唱不上去。”

    萧妙:“怎么可能,这个调应该在你的音域里啊?”

    奚小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感,没多解释,只是重复一遍:“我就是唱不上去。”

    萧妙挑起眉,还想说什么,江络打断道:“要是你唱不上去,要不这一段换给我吧。”

    萧妙一顿,说:“也不是不行,这一段也在络哥你的能力范围内,那这样可以吗?”

    奚小怜点了点头。

    按照新分段过了一遍,已经深夜,大家就地解散。邵漫和萧妙离开之后,江络叫住奚小怜:“到底怎么回事?”

    奚小怜:“什么?”

    江络:“为什么唱不上去。”

    她对奚小怜能力有数,这个调子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奚小怜沉默了半分钟,才开口:“‘奚’是我母亲的姓,我本名凤小怜。”

    “凤”这个姓太少见了,少见到听到它的第一秒,就能联想到:“那个戏曲世家?”

    江络挑眉:“你一个戏曲世家传人,跑来做女团爱豆,还主要做rapper?”

    “有什么办法,我就是不爱唱戏啊。”

    奚小怜大概是很少和人说起这事,平时沉默寡言的人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我上面有个哥哥,偏偏天赋一般,唱不好戏,结果我爷爷、爸爸妈妈就都指望着我继承家业。”

    “从会说话就得学着开嗓,明白事了就得看着鱼缸里的鱼练眼神,每天除了练习就是练习——我真的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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