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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对一个艺人的职业生涯是致命的。

    与其苟着,还不如退圈。

    “况且,”他的声音低下去,几乎自言自语,“我已经害死了唯一一个会一直听我的音乐的人。”

    他看了一眼楚夏的墓碑,瞳孔微微动摇了一瞬,最终还是化为冷漠。

    “怎么会啊!”宿容回头,小姑娘太激动了,说话都结巴,“……我,我也会一直听的,以前的歌,以后的歌,会一直听的。”

    她看上去快急哭了,泪光闪闪。

    宿容看她一眼,眼里的冰微微融化。

    嘴角扬起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不早了,早点回家吧。”

    江络执拗着,不肯走。

    系统:【宿主,演过了。】

    江络还真不是演,她真要急哭了:【容哥到底经历了什么鬼,怎么这么钻牛角尖?】

    系统说:【你死后的剧情我这有存档,看完就知道,现在看么?】

    接收剧情这事就像是往大脑里丢炸弹一样刺激,接完少说头疼三小时。

    只是现在事情紧急,宿容一副要转身就走的架势,再不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来不及了。

    江络一咬牙:【接吧。】

    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目前的身体。

    排山倒海般的信息量一股脑地涌进了江络的脑子里,跟刀绞一样剧痛。

    宿容就听见“噗通”一声,小姑娘像是片凋零的叶子一样,昏倒在了他面前。

    宿容的生父,是燕京一流豪门宿家的独子宿原。

    宿原年轻时和楚夏有段情愫,却因家中压力,和楚夏分手,同门当户对的小姐联姻。

    宿原不知道的是,此时楚夏已经怀孕。

    宿容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十五岁时因为绝佳的天赋,成功被棒国一家知名公司录用,练习两年后以男团形式出道,不久后就爆红。

    巡演开遍世界各地,一时间风头无两。

    然而好景不长,出道几年后,楚夏重病。

    为了照顾母亲,宿容和原公司解约回国,情急之下签了谢氏,运气不好,撞上谢氏太子谢辛白的上升期。

    宿容和谢辛白定位冲突,就这么成了弃子,大好的前途被故意耽搁。为了捧一踩一,谢氏甚至用大量公关和营销号给他制造莫须有的黑点,全网黑宿容。

    楚夏见儿子事业受阻,日夜睡不好觉,病情加重,最终不治身亡。

    就在这时,宿容的生父找上了门。

    宿容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放弃梦想。

    继承家产后,宿容对谢氏展开了复仇,最终在江玥和谢辛白的主角光环下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

    ……

    这些剧情,是江络在昏迷中断断续续地接收到的。

    鼻尖有熟悉的消毒水味,穿回来没几天,竟然又进医院了。

    系统:【宿主,你终于醒啦。】

    江络没吱声,先往身上一摸。

    病号服。

    江络:【衣服谁给我换的?】

    系统:【宿主你想什么呢,当然是护士。】

    江络:【喔。】

    系统【不过外套是容哥给你脱的,脱外套的时候那张宣传单掉出来了,他看到之后打了个电话,好像是答应那个选秀节目当什么导师——】

    江络:【喔……】

    江络:【等下,你刚说什么???】

    第5章 台步

    厥野接到好友电话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你说有个女孩在你面前晕倒了?”

    宿容扶着江络,说:“别废话,赶紧过来。”

    厥野挑了下眉,关上车门,大步朝墓园走去。

    还没进大门,就看见宿容公主抱着个穿着校服的年轻姑娘朝他走来。

    厥野拍了一下他的肩:“看不出来啊容哥,你还有这种癖好?”

    宿容嫌恶地避开,冷淡地道:“去开车。”

    厥野也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那姑娘看着就是一副身体不好的样子——瘦得好像风一吹就能倒,面色苍白,连皮肤下的青筋都能隐约看见。

    宿容小心地将江络摆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然后自己去了后座。

    厥野一边拉手刹一边抱怨:“我好歹也是国际知名超模经济所的经纪人,好不容易回个国,怎么就成你专属司机了?”

    宿容脸色淡淡的,说:“不送也行,我去打车。”

    厥野叹了口气,虽然宿容被公司冷待许久,好歹是个前流量,放去大街上很容易被认出来。

    认命地启动油门,价值不菲的跑车箭一样窜出。

    最近的医院只有十分钟车程,厥野去办手续,宿容先抱着江络去了急诊室。

    医生来做了检查,说:“目前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应该是低血糖,过几个小时就能醒了——就是这女孩身体实在太差,建议住院观察一晚。”

    宿容轻声道谢,说:“就这么办吧。”

    送到病房,护士帮江络换好衣服。

    换完嘱咐宿容说:“你女朋友外套里的东西刚掉出来,我给她放床头柜上了。”

    宿容说:“她不是我女朋友。”

    护士一愣,说:“长这么俊,还追不到女孩啊?”

    宿容将挂下巴上的口罩往上挪了点,摇了摇头,没多解释。

    护士推着车走了,宿容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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