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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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舅脑子也转得快:“你嫂子说得对,你得快回去,让王家老大给你写个休书,不对,现在王家老大人事不知,也写不来了,咱们托人写好,然后拿过去让王家老大盖个手印就行!” 林氏还没反应过来,一脸的懵。 “你是不是傻了?这要是等王永富死了,你就是寡妇了!背上个克夫的名头,你再嫁都嫁不出去了!先前你还挑的那些男人都不会要你了,知道不知道啊?还傻着干啥?”林大舅骂道。 林氏才意识到,脸色一白,有几分慌张:“那,那我回去。”说着就要走。 “等一下!”林大舅皱皱眉头,跟林二舅嘀咕了两句。 林二舅就跑出去,没一会拿着一张墨汁都没干的纸回来递给林氏:“这是休书,记得让王永富按手印!” 林氏六神无主的接过休书,浑浑噩噩的就往七里墩赶。 半路上脑子才慢慢清醒过来,顿时骂了两句王永安不是个东西。 又发愁,这王家没地就没收入,一家人可咋活?自己那三个孩子怎么办? 从那天金斗的表现,她就知道,想带着三个孩子改嫁是不可能的,这都是王家的种,怎么能让她一个当娘的带走? 可要她留在王家,也是不可能的,王家这已经败了,以后的日子说不定还不如这几日相看的人家呢。 这么一想,林氏又下了决心,快点拿到休书,回去就让嫂子和哥哥给挑个男人,快嫁了,免得连累了自己。 打定主意的林氏,加快了脚步。 赶到下半晌,终于到了七里墩。 林氏要改嫁的消息,除了王家和林家,都没人知道。 她走在村子里,有那熟悉认识的看到了就拉着她:“永富家的,你干啥去了,回娘家那么久?” “可不是啊,不是我说你啊,永富嫂子,你男人伤成那样,你咋还能撇下手回娘家啊!要是你在家,说不定那地契也不会被王家老二给偷走了,现在你们这一大家子,老的老,病的病,小的小,可咋过日子啊?” …… 林氏哪里有心情听这些妇人们说这些,别以为她听不出来,这些人嘴里说得好像很同情王家,同情她,那脸上一个个带着笑,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 胡乱的搪塞了几句,林氏甩开众人,走到那熟悉的,不知道走了多少遍的路尽头,就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王家。 站在王家的大门前,大门虚掩着,院子里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听不太清楚。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枣树下,放着两张躺椅,躺椅中间放着一个高脚凳子,上面放着两碗水。 只看到金花在树下也不知道忙活啥。 没看到其他的人,不过因为天热,每个屋子的门都是敞开着的。 林氏的手举起来又放下,举起来又放下,不知道怎么滴,一路她是下了决心要回来合离的,可真的站到了王家的门口,她又有几分心虚,不敢进去。 “你来干啥?”太过紧张的林氏没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突然耳边有人这么一问,吓得她往前一步,撞开了王家的院子门。 第两百一十五章 合离 门一开,金花听到动静看向门口,瞪大了眼睛。 林氏慌慌张张的站在门口,她的身后,是黑着脸的金斗。 “你还来干啥?你不是回娘家要改嫁吗?怎么又想起我们来了?”金斗压低嗓门,眼睛都红了,恨声问。 林氏一脸的尴尬和不自在,没说话。 “你出去,你不是不要我们了吗?嫌弃我们是拖累吗?你还回来干啥?你走!”金斗见林氏不说话,拖着林氏的手就往外面拽。 “金斗?是谁来了?是你娘回来了吗?”屋里,传来王永富的声音。 金斗楞了一下,才猛地甩开了林氏的胳膊,气冲冲的进屋去了。 金花傻傻的看着林氏,不知道该这么做好,是喊声大伯母呢,还是当没看见? 想了一下,她可是老姑和奶这边的人,奶有多讨厌大伯母啊,她要坚定的站在奶和老姑这边,所以,装没看到吧。 不仅如此,她还立刻溜到屋里报信去了。 林氏听到王永富的声音后,愣住了,这声音,虽然谈不上跟以前好端端的时候那么中气十足,可也不像是快要死了的样子啊? 她心里估摸着回王家的时候,家里肯定是乱糟糟的,没钱没地,又病的病,想来肯定是乱成一锅粥。 她正好趁着空溜进去,王永富应该是躺在床上,差不多要去了的,想着要是王家人不同意,她顶多就瞅个机会,把王永富的手指头在写好的休书上一按就算完事。 就算以后王家人不认账,估摸着王永富也已经去了,到时候死无对证,她就咬死了说是王永富亲手按上去的,谁能知道? 如今王家,王老二都偷买了地跑到不知道哪里当官去了,这王家没了靠山,又精穷了,还能拿自己咋滴? 可没想到,回到王家,看到王家居然安安静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就有点犹豫了,却又被金斗给发现了。 这进了院子,本来是熟悉的一草一木,此刻却多了几分陌生,林氏站在院子里,感觉浑身不自在。 这自己都回来了,居然一个人都没从屋里出来? 正想着,就看到金斗把王永富从屋里抱出来,放在了躺椅上,然后站在了一旁守着,似乎怕林氏对王永富不利。 林氏这也是好一段时间没看到当家的,比起她最后一次见,气色说不上好,好像还憔悴了几分,瘦得吓人,头上的头发已经半百了。 这么一看,林氏心里有了底,只怕这外面说的是真的,当家的这样子,一看就是没多少日子了。 这么一想,心里又有些发酸,毕竟是年少的夫妻,也不是没感情,若是家里不出这事,谁愿意走到这一步? 王永富一出来,眼睛就死死的看着林氏,这一段日子没见,林氏在林家也少做活计,比起最后一次见面,气色都好了一些。 尤其是今天林氏在家相看,特意换上了一件不常上身的衣裳,这衣裳还是她去年生日,王永富特地跑到镇上给她扯的布做的,为这被张婆子给骂了三四天。 林氏的脸上还涂了一点脂粉,头发上还擦了一朵花,跟往日比大相径庭。 这身衣裳,让王永富想起了去年,自己被张婆子骂,林氏晚上就在被窝里抱着他哭,替他抱不平,又发誓说,一辈子都记得自己对她的好,下辈子还要给自己当媳妇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王永富的眼神柔和了一些:“你回来啦,回来就好,我和孩子们就等着你回来——” 王永富想着,只要林氏能回来,他可以当作一切都没发生,为了孩子,也为了这个家,反正他以后也是个废人了,对不住林氏的日子还在后头,只要林氏肯回头,他不计较这些。 可他话还没说完,林氏就慌了,她太了解王永富了,这意思就是只要她回来,一切都可以不计较。 可是她不想回来啊?回来干啥?守活寡吗? “我回来是要跟你合离的!永富哥,我嫁给你十几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看在我给你生了三个孩子的份上,你就放过我把?我还年轻,我不想守活寡!你若还真记得我们的情分,就成全我——”林氏不了解别人,还能不了解王永富,最是吃软不吃硬。 为啥被自己和姑婆哄得啥都听,不就是她们会说软和话吗?哪里像婆婆那样,开口闭口就骂人,儿子的心都被骂远了。 王永富愣住了:“你…” “永富哥,我还年轻,王家如今已经这样了,地也没了,家里除了老四,也没个壮年男人!这一大家子的日子要怎么过?难道你非要拉着我在这苦窝子里泡着吗?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我在娘家已经相看好了人了,就等着你签了合离书,我就能再嫁了。趁着我还年轻,还能生,只要生个儿子,我就能站住脚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永富哥,你就行行好,给我一条活路行不行?” 林氏也豁出去了,既然王家没了指望,她肯定要再嫁的,王家现在就是烂泥坑,她可不想陷进去,干脆绝情一点,也免得以后被拖累。 王永富还没说话,里屋的金壶和金罐听不下去,冲了出来。 “你滚!给我滚!你不是我们的娘!我们没你这么心狠吃不得苦,一听说王家不行了,就要合离改嫁的娘!你滚回你的林家去,嫁你的野男人去!”金壶冲到井边,捞起旁边晒着的一桶水就泼向了林氏。 林氏尖叫一声,往旁边跳开去,还是被泼湿了半条裙子,顿时脸色都变了,巴掌都举起来了,金壶不退反进。 手里的水桶一丢,站到林氏面前:“你打啊!有本事就打死我!反正你也不要我们了,你要跟外面的野男人去生野种了,我们这些儿子碍你的眼,打死一个少一个!” 林氏哪里还打得下去。 一旁的金罐也扑过来,抓住林氏的裙子:“娘,你真的不要我们了?要给我们找后爹?给后爹生儿子去?” 第两百一十六章 背锅 林氏心里还是舍不得的,看到金罐这么问,一把搂住金罐:“金罐,娘也是没法子!家里现在这样,以后连吃饱都难了,娘一个女人家,能咋办?金罐,你跟娘走好不好?娘带着你,到时候有娘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娘最疼最舍不得的就是你,没了娘,金罐你可咋办啊?”说着呜呜的哭起来。 金斗气得眉心乱跳,低吼道:“我们是王家的人,就是饿死也死在王家!你要嫁人没人拦着你,想带金罐走?别做梦了!” 林氏只抱着金罐哭:“金罐,你跟娘走吧…” 金罐奋力的挣开了林氏的怀抱,躲到了金斗的身后才道:“我才不跟你去,你都不要我们了!你要给我们找后爹,后爹都不是好的,会打我们!你还要给后爹生孩子,你有了后爹的孩子就不会要我了!以后后爹打我骂我把我当畜生使,我才不要去!我就留在家里,我跟着爹,跟着哥哥!” 林氏急着辩解:“金罐,你这从来听来的胡话?娘最疼你了,怎么会不要你?是谁在你耳边嚼舌根子了?是不是你奶?” 张婆子人在屋里坐,锅从天上来。 本来林氏一进院子,她就恨不得冲出去先甩两个耳瓜子,然后痛骂一顿的。 被王永珠死活劝住了。 林氏要走还是要留,关键看大房,看王永富。 若张婆子把林氏赶走了,一时大家是痛快了,可毕竟王永富和林氏十几年的夫妻,大房的几个孩子都是林氏生的,血缘母子关系隔不断。 以后想起来,都会怪是张婆子把林氏赶走的,不会记得是林氏自己要改嫁。 如今这个决定让大房自己来做,他们要留下林氏,可以,自己有的是法子压制住林氏。 如果他们不要林氏了,那正好,也免得林氏在家祸害。 冷眼旁观了这半天,倒是发现王永富似乎还余情未了,或者是别的什么,到还想既往不咎跟林氏继续过日子。 反倒是林氏,似乎听说王家败了,是打定主意要逃离这个火坑,要改嫁了。 看到金壶和金斗对林氏不待见,不稀奇,毕竟他们大些,林氏这番作为,说白了就是抛夫弃子,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看到王家不行了,要抽身,男人和儿子都不要了。 作为被抛弃的一方,金斗他们这个年纪的后生,哪个面子上过得去,不得恨死了。 倒是金罐这孩子,她以为他会被林氏说动,要跟林氏改嫁呢。 没曾想,脑子比他那个糊涂爹还是管用,知道跟着林氏改嫁后的日子不好过,要跟着爹和哥哥,算他有点良心。 只是这金罐不愿意走,这锅咋就甩到张婆子头上了? 王永珠一看张婆子铁青的脸色,也不拦着了。 张婆子呼啦从里屋冲出来,站在台阶上破口就骂:“林杏花!你这个没人性丧良心的东西,虎毒还不食子呢,你比老虎还毒啊!当初你们林家精穷,十几岁的大姑娘,跟亲哥哥光屁股窝在一床被子里的烂货,也就是你会装可怜,又有老大那老糊涂背晦的奶,天天装可怜的哄着我们老大娶了你。 我们王家的日子,不比你们林家好百倍?你嫁到王家来,除了一箱子不能上身的破布条子,连根针都没有!你身上穿的,吃的用的,哪样不是王家的钱?连月事都是在我王家吃了好几个月才来! 没我们王家,你会有今天?如今看着我们王家落魄了,立刻就翻脸不认人了?就没见过你这么心毒的女人!你男人还没死,我们王家还没给你合离书,就这般等不及去相看了?这是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一天都离不得?不就是看着我们老大废了,你怕守活寡吗?水性杨花的贱人!忘本的畜生!穿着我们王家的银子钱买的衣裳,去给别的男人看!也不害臊!上赶着给人当后娘的狠心毒妇!老娘等着看你能改嫁个什么样的男人!老娘等着看你过好日子——” 一番话,如同将林氏的衣服剥下来一般,那点子心思算计,全暴露在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