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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办法,小姑娘现在还或多或少留了点理智,知道打电话叫他,过那么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的可就不一定了。 他拿上车钥匙,出门,觉得自己像是养了个不让人省心的闺女。 半个小时以后,裴轩根据夏挽风发的定位找到楼顶。这里大概也是平时供学校学生午休放松的地方,有桌子,椅子,和一个木质的秋千吊椅。 夏挽风脚下已经躺了两个啤酒罐子,所谓的鸡排外卖大大咧咧地放在椅子的另外一头,她一手抓着吊椅的扶手,脚轻轻点地,悠闲在摇椅上荡来荡去。 她看起来已经有点醉了,但见到裴轩还是下意识扬了一个很明媚的笑容,本来已经水润润、湿乎乎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光彩,毫不掩饰她见到裴轩的高兴。 她冲裴轩招招手,又指指旁边的纸袋,来吃鸡排呀~ 裴轩就走过去,手碰了碰旁边的纸袋。 果然。 已经冷掉了,不要吃了。 啊?夏挽风的眼神很失望。 她看向裴轩,气鼓鼓地指责,都怪你来得太晚了。 你大半夜的又喝啤酒又吃鸡排,想要胖死? 嘿嘿,夏挽风笑的傻乎乎的,我又不胖。 的确,夏挽风一米六八,四十五公斤,不要说胖,那腰,不过盈盈一握,再下去一点都要瘦成排骨了。 可这一块冷鸡排下去,别说能不能长肉,明天估计就得拉得虚脱了。 裴轩不管夏挽风控诉的眼神,直接扎上了鸡排袋子,扔到旁边的桌子上。 别在这吹冷风了,赶紧回去。 不要她抽着鼻子耍赖,我还要喝酒。 小醉鬼。 眼见着夏挽风的手还要向旁边的最后一瓶啤酒伸去,裴轩率先把东西拿了过来,他拉开易拉罐,仰头。 大概是常年在部队,他身上总染上了一股军匪气质,哪怕是现在喝酒也一样,强硬又霸道。 这气势把夏挽风这只迷迷糊糊的小醉猫给镇住了。她就抬着头,看裴轩滚动的喉结,和他眉宇之间流露出来的淡淡张狂。 一瓶啤酒喝完,裴轩把空了的易拉罐倒过来给夏挽风。 没了。 还没等夏挽风对逝去的啤酒瓶表示哀,他已经远远把易拉罐瓶子抛到了垃圾桶。 该回去了? 夏挽风从椅子上站起来,没过一秒又跌坐了下去。刚才还不觉得,可是这会儿站起来简直天旋地转。 小姑娘嘟嘟囔囔地抱怨,你别晃,你晃的我都晕了。 到底是谁在晃?裴轩无奈。 算了,我背你宿舍在哪里? 宿舍十一点半就锁门啦。现在是十二点,所以四周才一个人都没有。 裴轩咬牙,那你不早点回去? 小姑娘却非常委屈,可是我在等你啊。 算了,和醉鬼讲不清道理。 上来,趴好。裴轩半蹲到夏挽风面前。 夏挽风这时候听话极了,她趴到裴轩背上,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脑袋乖乖巧巧地靠在那结实的肩膀。 她靠的太近,一呼一吸,热气全部喷洒在裴轩的后颈,几率调皮的卷发顺着重力落下,悄悄垂进裴轩衣领。 裴轩脚步微僵,不自觉的侧了侧头。可即便是这样,身后那温热而柔软的触感,和萦绕在鼻尖的香气依旧如影随形。 裴轩,我有点困 那就睡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对着夏挽风宛若撒娇一般的呢喃,裴轩的声音不自觉带了几分沙哑和隐忍。 夏挽风陷入到柔软的床上的时候,短暂的清醒了一会儿,她迷迷瞪瞪地着眼睛。 这是哪儿? 我家。裴轩出去的时候没有带身份证,只能把人带自己家里了。 这里是他回部队以后随意找的房子,北欧式的装修风格,空旷,简约,一个人住起来非常舒服。 只是他这里常年不来客,虽然有客房,但已经很久没有打扫了,裴轩也就只能让夏挽风住自己的房间,自己去沙发上将就一晚。 他给夏挽风换完床单被褥,关了大灯,给夏挽风留了一盏小夜灯。然而他刚准备出去,就被夏挽风拽住了手腕。 你等等,我、我还有东西给你。 夏挽风明明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是大着舌头磕磕绊绊的表达着她的坚持。 裴轩动了动手腕,想挣脱又怕伤了这个没轻没重的醉鬼,只好耐下心。 什么东西? 夏挽风就冲他笑,她把手伸向自己的口袋,从兜里掏出了什么,撒娇似得拍到了裴轩的胸口。 这个,送给你呀。 那东西触感非常柔软,裴轩下意识接住,就意识到那仅是一块细软的布料。他疑惑,低头,就瞧见了一只威风凌凌从江海跃出的霸气蛟龙。蛟龙绣的细致生动,一双突出来的巨眼更是充满桀骜不羁的意味,细细去看,竟是被针线一层层活活绣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