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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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么快吧? 再者说,知意来这一出,岂不是就暴露了,后面不能再用了,更是会被沈寄搞死。 茭白的脑中冒出一个猜测,心跳加速,手心出汗。知意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岑景末的人,他另有主子,岑景末是自以为下棋摆局的棋子。 而知意这次是在一个恰当的时机牺牲自己,让失去至亲的沈寄在悲痛之下失控,不管不顾地杀了他,并对将他送到南城“缔夜”的岑家下手? 茭白见戚以潦往外走,他跟上去,很小声地问:“三哥,那知意是你的人吗?” 问的时候,茭白没指望戚以潦正面回答。 没想到戚以潦给了答案:“不是。” 茭白的后颈被扣住,他在那股力道下从落后一两步,变成和戚以潦肩并肩。 不是戚以潦,那基本就可以锁定目标了,他既不敢置信,又觉得是在意料之中,毕竟确实是个人才。 这部漫的剧情部分还是来了。 . 车开离酒吧,茭白酒精上头,大脑没办法思考,他窝在车窗边,昏昏入睡。 旁边的戚以潦忽然开口:“阿枕,你喉结上的口红印哪来的?” 章枕看一眼后视镜:“白白给我画的。” 戚以潦皱眉:“胡闹。” “口红又是哪来的?”末了,他又问。 这回章枕答不上来。 茭白打哈欠:“我找一对我放电的美女借的,她说是才买的,挺贵,我就给她……” 开车的章枕跟后座的戚以潦都看他。 “转了钱。”茭白困得很,嘀嘀咕咕,“转完就删微信了,我怕她约我,我是0,可不能耍人姑娘。” 两道视线都撤走了。 茭白的脑袋往玻璃窗上磕。 一条手臂及时把他捞离,他又往另一边倒去。 然后, 一头倒在了一块硬邦邦的腿部肌肉上面。 章枕透过后视镜瞥见茭白躺在三哥腿上,就要把他喊醒。 “躺着吧。”戚以潦发话了。 茭白平时习惯了跟老变态有肢体接触,这回不知怎么的,他起来了。 戚以潦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并不在意。 只是过了片刻,他道:“阿枕,空调打低。” 章枕应声,心里犯疑惑,已经很低了。三哥这么燥的吗。 车开离酒吧十多分钟,戚以潦就接了几个电话,他不怎么说话,都是另一头的人说。 戚以潦将手机丢一边的皮椅上,闭目养神。 之后不久,章枕打了两个电话,他的神色凝重:“白白,整个暑假,你的身边都不能离人。沈寄恨上你了,等他处理完老夫人的丧事,不会放过你。” 茭白搓脸:“他妈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章枕说:“沈寄恨你,是觉得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离开南城来这里,连他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是他人生所有失败的根源。”这是陈一铭对他说的,他自己哪想得到。 茭白:“……” “他恨三哥,”章枕打方向盘,路灯晃过他淤青的颧骨,“是因为三哥给老夫人打的那通电话吧。” 那是三哥在沈寄向他出手后的还击。 一击毙命。 从今晚过后,从老夫人死后,南沈西戚两家的深交将不复存在。 酒吧那时候,沈寄没对他的人下令,则是因为,三哥的人都在外面。他动手了,也会交代在这里。这买卖不划算,会便宜了其他家族。 商人的战场在商界。 最惨的不是一枪爆头,是项目出问题,贪污,破产,众叛亲离,身败名裂。 章枕回想陈一铭说了一大通,来一句“好自为之”就把他拉黑表态,嘴角抽搐了两下。 接下来有得忙了。 . 半路上,闭目的戚以潦来了一句:“小白,看看凉面还能不能吃。” 茭白这才记起,章枕说戚以潦来找他的时候,是拎着凉面来的。 车停下来。 章枕将凉面递到后面:“不说我都忘了,白白,你揭开袋子看看,面八成糊成一团了。” 茭白不用看都知道面成了面饼,他连袋子一起捧着塑料碗,触手是凉的,可他的指尖却有点烫。 这感觉,有点不对。 真的不对。 戚以潦是不是…… 他对我的活跃度是不是……不止是兴趣,还有喜欢? 不是长辈对小辈的喜欢,也不是对小猫小狗小宠物的喜欢,而是很硬的那种喜欢。 茭白看一眼活跃度。 不至于。 如果是那一类喜欢,活跃度早破50冲到100了,又怎么会吭哧吭哧地涨,还给他来个原地表演速降,又回升,继续吭哧。 茭白这样想,却听戚以潦让章枕停车。 “店还开着。”戚以潦说,“冷掉的扔了,重新买一份。” 茭白被他拉下了车。 . 这一晚很闷,没有星星,也没风声,路旁的树都像是上了蜡,静止不动。 茭白跟着戚以潦去买凉面,他的视线四处乱扫,回到戚以潦的侧脸上,又一次四处乱动,凝聚到戚以潦的侧脸上,反复不止。 戚以潦站在小面馆,那身优雅的贵气显得突兀,他让老板多放蒜。 茭白的头皮一麻,紧接着,那股麻意顺着他后脑勺往下跑,他在那一瞬间体会到了四肢发软的感觉。 手机突然震起来,茭白的心绪骤然恢复,他拿出手机查看:“郁响跟他哥来北城了。” “我去接他们。”茭白说完就走,有种怀疑自己摊上了什么事,要逃跑的味道。 后面没响动。 茭白走到面馆门口时,他瘦瘦高高的身形顿住,回头看去。 戚以潦一手插兜,一手拎着凉面,立在原地,他的衬衣领口不知何时解了一颗扣子,泛黄的灯光斜斜地照下来,隐约可见他修长的脖颈,和正在滚动的喉结。 还有, 深邃不明的目光。 戚以潦拎着凉面往垃圾篓那走,作势要扔掉,他走得不快,慵懒而散漫。 茭白“啧了”一声,原路返回。 第73章 茭白怀疑自己被调酒师坑了, 他喝的那杯时间越长越上头,胃里火烧火燎,身上出了很多汗, t恤都是潮的。 有了那么点凡人误吞洗髓丹,即将脱胎换骨, 飞身修真界的味道。 茭白吃完凉面,漱了口,喝了蜂蜜水,还是难受, 他躺在车后座, 脑门上渗着很密集的汗珠,抹了又有。 “白白,你喝的酒里不会有药吧?”章枕担忧地说,“干脆去医院抽血化验,检查一下。” 他已经改起了导航,妥妥的行动派。 “不用。”茭白的脑袋歪着, 贴在皮椅上的那一边湿乎乎的, “我自己的情况我清楚,就是喝醉了。” 章枕欲要劝说, 后座响起一道略疲的声音, “酒饮里加了点兴奋剂类型的小玩意, 大脑皮层比较活跃,新陈代谢也有点乱,多补水, 吃水果。” “三哥碰过的东西多,”章枕这回踏实了不少,“白白, 咱听三哥的,回去多喝水,多吃水果。” 茭白往旁边斜眼。 戚以潦揉额角:“年轻时尝的。” 茭白啧啧,老变态,你打了笼子还敢兴奋,不怕哐哐哐撞死啊? 难道说, 年轻时候没有锁起来?放养的? “一个人的性情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会随着年龄和阅历改变,叔叔还没你这么大的时候,有段时间比较疯,享受所有欲望被唤醒,又在瞬息间扼住的窒息快感。”戚以潦在茭白耳边轻叹。 “……”茭白脑补豪门贵公子穿白衬衣坐在书桌上面,唇边含根烟,指尖挑枚小钥匙,他背对着一片金灿灿的日光,腿踩在桌面上,半眯着眼后仰头,恣意却不失优雅地吸口烟。在那烟雾飘起来之际,他打开金属笼子,把笼中雀抽醒,等它想飞时就锁上,再打开,锁上,自虐自残疯疯癫癫的画面。 鼻子一热,茭白赶紧捂住,蹭了蹭。 戚以潦的目光里有一点裹着纵容外皮的嫌弃。他坐回去,手臂横在椅背上面,姿态慵懒:“不论是折磨,痛苦,还是其他的罪,当你扛过去以后,它们都是你的财富,能让你得到教训,长个记性,警惕自己不再大意。” 皮鞋不轻不重地碰一下年轻人的运动鞋:“懂?” “懂,我以后不喝酒了。”茭白意识到话不能说太满,一满就要漏,他便改口,“尽量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