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嗯”李小强猛点头尽管他听出了不屑。 “想让我帮你？” “嗯嗯！！”李小强的头点的更厉害了。 “做梦！”吴场长放下报纸，从嘴角里硬生生的挤出来这俩个字，。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对李小强的杀伤力却大的出奇。 “为什么？”看到吴场长这样对自己，李小强一点有点接受不了，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到。 “哼哼！！为什么？”吴场长一边打着冷笑一边说着。 “你看你那个熊样，能经受住飞豹大队的训练吗？再者我看你这个兵心术不太正，喜欢搞歪门邪道，就你这样素质的兵能去飞豹大队吗？就算去了人家能要你吗？” 看来人际关系书上说的没有错，在人际关系中讨好一方往往会得罪另一方，八面玲珑、面面俱到。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这事看来还的嫂子出面才行，李小强一边想着，一边就打算离开。 “回来！”吴场长叫住了李小强。 “你要是敢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嫂子的话，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收拾你！”看着吴场长一脸狰狞的表情李小强知道他没有说假话。在嫂子面前他是一头温顺的绵羊，而在李小强面前他则是个说到做到的大魔头。 “叮铃铃！！！”在李小强走后吴场长的电话响了。 “哦！岳大队什么事啊？”电话是岳大队打来的。 “李小强上次和你说的那个兵李小强在你们那里怎么样啊？”电话那头传来岳大队低沉的声音。 “还行吧！就是有点不安份。鬼点子特别多.” “鬼点子多？你老吴还怕鬼点子啊？想当初你可是我们大队的智多星啊！”岳大队调侃到。 “哈哈！过去事就不要提了。”吴场长在电话里打着哈哈。 “对了老吴，咱们大队就要招兵了，你觉得这个小子怎么样！”岳大队在电话还是和吴场长称咱们大队，看来没有把吴场长当外人。还是把他当成飞豹大队的一员。 “我哦觉得他不太安份，思想没有我们那个时候单纯。刚才还和我说要去参加飞豹大队的选拔考核呢？”吴场长说完猛喝了一口水。 “参加咱们大队的考核选拔那是好事情啊！”岳大队在电话里很高兴。 “好什么好?就他那号的部队里一抓一大把有什么好？”吴场长脸上一脸鄙视的表情。 “老吴，你可不能带着有色眼镜看人。那我可是把话说在前头，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让那小子来参加考核，要不然下次我把你珍藏的好酒打一个漂亮的歼灭战。”岳大队在电话里和吴场长开着玩笑。 “还等你来打歼灭战，黄花菜都凉了。我的好酒都被我老婆拿来招待那小子了。”吴场长说着一脸心疼的表情。 “看不出这小子还有点本事，能让老岳看上眼的没几个啊？” 吴场长放下电话自言自语到。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眼里“一文不值”的家伙，在老岳心里还成了“香馍馍”。 第四十一章小宝的身世 “你不给我5块钱我就不去上学！”平时十分听话懂事的小宝正坐在地上哭闹着，在地上不断的翻滚。不断翻滚的身体在黄土地上扬起了一阵阵黄尘，刚刚换上的干净衣服也变的脏兮兮的，就像刚从垃圾桶里翻出来一样。而推着自行车的李小强则站在这位小祖宗的身边不知所措，一脸的尴尬。 “小宝你要钱干什么啊？”在这位小祖宗面前李小强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也不能有脾气。 “我要买玩具！我要买奥特曼！”小宝的回答简洁而干脆。 买玩具？难怪商家说小孩和女人的钱最好挣。在他们看来小孩和女人都是一样的，所不同的是女人是在漂亮衣服面前失去“理智”变的“疯狂”而小孩则是在精美的玩具面前失去“理智”而变得“疯狂”。 “小宝，你看这样好不好，叔叔今天没带钱明天给你买好不好？”看着这位在地上哭闹了半天的小祖宗李小强除了“哄”以外没有任何办法。 “不行！我今天就要！你骑自行车回去拿钱！”看来李小强的“哄”字诀没有奏效，一心只想要玩具的吴小宝根本不买他的帐。 “啊！”站在山脚下推着自行车的李小强，看着那么高的山那么陡的坡，他的心里真的是十万个不愿意。 “快去啊拿钱啊！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告诉我爸爸说你欺负我！”吴小宝看李小强还在犹豫，对李小强发出了“威胁”。 妈的！你老子欺负我！也就算了，现在连你个小兔崽子也来欺负我。想起吴场长冷笑着从嘴角里硬生生的挤出“做梦”两字，再看看现在坐在地上吵闹对自己发出威胁的吴小宝。李小强愤怒了，他彻底的愤怒了。所有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被愤怒充满大脑的李小强一把将吴小宝抱上自行车，企图将他强行带到学校。可是这小兔崽子及其不配合，不但对他拳打脚踢，企图脱离他的“魔掌”还趁李小强不备在他的耳朵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牙齿印。 “啊！疼死我了”李小强手本能的一松，就是这一松吴小宝结结实实的被摔在了地上。地上有一块不知道是谁扔的破玻璃，扎进了吴小宝的身体。吴小宝身体往外猛冒鲜血，一时间血流不止。李小强吓呆了。来不及多想赶紧抱着吴小宝朝医院跑去。 福田镇卫生院是一家乡镇医院，坐落在军部农场附近。和其他乡镇卫生院一样，医资力量薄弱，医疗器械简陋。一座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两层建筑，成了这家乡镇卫生院的主要建筑。 这家乡镇卫生院主要就是给当地村民治疗头疼感冒、发烧、拉肚子等一般疾病。需要动手术之类的大病需要到七八十里外的县医院去治疗。不是不能治，而是怕治不好惹祸上身。而李小强抱着这浑身鲜血的的小宝冲进的就是这样一家医院。 “医生！医生！医生在那里？这里有病人需要抢救！”李小强抱着流血不止的小宝在医院的大厅里不停的大声的叫唤着。 “什么事？什么事？叫什么叫！天塌不下来！” 只见一个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戴着眼镜头有点秃。身上穿着一件不知道多久没有洗的“白大褂”的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懒洋洋的毫不在意的说到。 李小强不去计较他的态度，他也没有时间去计较。看见医生来了李小强一把就把浑身是血的小宝递了过去。 “医生这个孩子受伤了，请你们救救他。”李小强一身颤抖着说话有点语无伦次。 在简单的看了一下小宝的伤势后，医生说了一句让李小强震惊不已的话。 “这个我们恐怕治不了，你得送到县上的医院去。” 可能是平时都是这样处理急重病人的，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有点漫不经心。 “什么？治不了？”李小强的声音更加大了。他想不到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的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 “解放军同志，你别着急。你看我们这是一家乡镇卫生院条件太差，平时也就给乡亲治个头疼感冒发烧什么的。像这种情况我们这真治不了！ 这样你到外面租辆拖拉机把孩子送到县上的医院去治吧！不远，开的快的话两小时就到了。”秃头的中年医生说着就用指着卫生院门外的一辆手扶拖拉机，然后就想溜。 “什么！要两小时，那孩子流血也流死了。不行！就在这急救！”李小强抱着怀中满是鲜血的吴小宝就要往医生手中递。 “这个！这个！我们这真治不了！” 医生一边挥手拒绝，一边身体就往后退。 看着怀中满是鲜血的小宝，和那个见死不救的医生。李小强愤怒了。他大声的吼起来，发出的声音几乎能震的卫生院里的玻璃嗡嗡作响。也引得前来看病的村民无数注视的目光。 “我告诉你！今天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还得给我治好。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李小强放了狠话，发出了威胁。这时的李小强发誓要是自己当时手中要是有把枪的话，他一定会像小说《亮剑》中的段鹏一样拿着枪抵在这个医生的头上。 “这！这！”医生显然被李小强狰狞的面孔吓住了，然后大叫起来。 “小王！小王！快准备一下，马上把病人送手术室！” “怎么回事？”接到电话后的吴场长急急忙忙的赶到卫生院，对着正蹲在墙角边忐忑不安的李小强问到。 “我送小宝去上学，小宝要五块钱买玩具。我说我没带钱，他死活不干。我没办法就准备抱着他去上学，谁知道他朝我的耳朵使劲的咬了一口。我一疼手一松。小宝就摔到了地上，被地上的玻璃划破了身体。现在正在手术室里抢救。”李小强简单的汇报完后一脸的苦相。 “你说你，叫我说你什么好！连送个小孩上学这么点小事情都办不好，还想进飞豹大队？你说这事万一被你嫂子知道了，你嫂子说不定就会………….”吴场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李小强知道后果一定会不堪设想。 吴场长十分的气愤用颤抖的手指着李小强说到，李小强感觉吴场长指着自己的手指不是手指，而是一把可以随时发射的手枪。 “病人家属在那里？”那个叫小王的护士推开手术室的门向外喊道。 “在这里！我是！”吴场长顾不得继续教训李小强连忙跑过去。 “你是病人家属？” “是！是！我是孩子他爸，我儿子怎么样了？” “伤口已经缝合好了，不过病人需要输血。我们这里没有血库。这样你是孩子的父亲，你的血应该能用。你准备一下给孩子输血。” 护士说的很急也很快说完就准备进手术室。 “护士！护士！麻烦你等一下！“吴场长叫住了准备进手术室的胖护士。 “还有什么事情？“胖护士有点不耐烦。 “我的血恐怕不能给孩子用。”吴场长说这话的时候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站在老师面前。低着头说话十分小声。 “什么？你连给自己的孩子输血都不愿意，你怎么当爸爸的。亏你还是个当兵的呢？”胖护士也不管周围有这么多的人，大声的数落着低着头的吴场长。 “就是！就是！这个当兵的到底是不是这个孩子的爸爸啊？” “说不定这孩子不是他老婆和他生的呢？” “就是！就是！我看也是，这事要是摊我身上，我也不会给都不知道是那里来的野小子输血.’’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吴场长听着这些议论，脸上在不断的变换着各种颜色。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着，李小强看见吴场长头上青筋暴现，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李小强以为他要揍这些“惟恐天下不乱”的人。不料他不但没有打人，还说出了一句让全场人震惊不以的话。 “这个孩子不是我和我爱人亲生的，是我和我爱人领养的。” “什么？领养的！”要不是从吴场长口中亲口说出来。打死李小强也不相信。平时被吴场长和嫂子视为“掌上明珠”的吴小宝会是他们领养的。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紧用手揉了揉。事实证明他的耳朵没有问答题。吴场长说的是真的。 这句话不但震惊了李小强，也让周围发出了一片诧异声。刚才还“七嘴八舌”的围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护士抽我的吧。我的是o型血应该可以用。”李小强赶紧捞起袖子，给吴场长解了围。 输完血后的吴小宝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睡梦中的吴小宝时不时的嘴角还泛起阵阵微笑。 “你是不是很诧异小宝不是我和你嫂子亲生的？”站在病房窗前的吴场长解开了上衣，面对着窗户背对着我说到。 李小强没有做声，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吴场长这个问题。因为吴场长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就像是炸开了一样，被炸开后的大脑已经停止了工作。 第四十二章怎么办？ 李小强没有做声，吴场长也没有转过身来。李小强看到吴场长在窗户边孤单的背影，这个时候的李小强突然有一种感觉，他觉得吴场长有点“可怜”。 病房里十分的沉寂，只听见窗外的嘈杂声。沉寂过后只见吴场长深深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慢慢的和李小强讲起了他和嫂子，还有小宝之间的故事。 “我和你嫂子我们是一个村的，我们的家隔着不远，中间就只隔着一条河。我家里成份不好，我爸爸在运动中被斗死。只留下我和我妈妈相依为命。 而你嫂子则不同根红苗正，她爸爸还是我们村里的村支书。从小我就知道我和村里其他的小孩不一样，我是地主家的狗崽子。是被人民专政的对象。我小心谨慎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看到村里其他的长辈，都是叔叔、伯伯、婶婶的叫个不停，可就是这样村里的那些小孩还是经常欺负我”。 想不到吴场长还有一个这么悲惨的童年，听到这里李小强的大脑里浮现出了这样的一幅画面。 穿着邋里邋遢的小时候的吴场长，背着一个破书包。被一群小孩在他身后叫着. “吴玉生，吴玉生，地主家的狗崽子。狗崽子，狗崽子。地主家的吴玉生” “你叫谁狗崽子？” 在躲避了几次过后，年少的吴场长被逼到到了墙角。他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