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班长说完就走了，去连里开会去了。李小强没有想到一个馒头会引出这么一个故事。在李小强的心里李小强认为因为父母离婚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想不到还有人比自己更惨，六岁还没吃过馒头。李小强记得李小强六岁的时候除了馒头以外就是果冻和蛋糕，还有各种水果和牛奶。 小阳 你好： 最近你过的好吗?工作忙不忙。我现在已经到了部队，虽然部队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条件比较艰苦。但是我想我可以坚持下去。因为在部队我学到了一些我原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和我原来没有接触到的一些事。 我们住在部队一座机场上的帐篷里，在晚上的时候风特别的大，大风吹进来的时候，帐篷里就特别的冷，但是一想起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我就从心底涌上一股暖意。就想起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和你经历的一切，我的心里就特别的幸福。一幸福，什么苦啊累啊。就都不算什么了。真期待再次和你见面的日子。 这是我来部队后给你写的第一封信，我答应你，我以后每天都会给你写封信。告诉你我在部队里发生的一切。 第十六章班务会 三天以后，所有的新兵全部到齐，李小强他们班一共十个人。李小强坐在那个到处漏风的帐篷里，第一次看到了命运把他们安排在一起的10个人。虽然他们每个人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成长经历。但是从这一刻起，李小强和他们全都被烙上了一个烙印。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空降兵第35军第105师新兵团一营三连四班战士。李小强和其他的新兵之间相互也多了一个新的称呼“战友” “今天我们召开我们四班所有新战士到齐后的第一个班务会，因为明天就要开训了。我们是天南海北聚在一起的，能聚在一起不容易都是缘分。我想在开训之前大家先相互认识一下。” 李小强他们的新兵班长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坐在李小强们前面，面带微笑的说。说完了之后看着坐在他面前十个“初来乍到”的新兵。想看看新兵们对自己开场白的反应。可能是对部队的新环境还没有熟悉的缘故，大家都没有做声。李小强他们班长看到这个“冷场”的情况后或许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笑笑说： “对不起！我忘了按照程序，我是不是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玉伟，今年25岁来自革命老区山东沂蒙。当兵已经七年了，现在是咱们四班的班长。希望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能和在座的各位新战友们度过一个愉快的训练、学习、生活、的新兵连，给彼此都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班长说完这句话后又笑了笑。李小强发现他班长笑的时候好有意思，一笑就露出两颗小虎牙。大家见班长首先介绍了自己后，也纷纷解除了紧张的状态，气氛开始活跃起来。大家也开始纷纷介绍自己来。无非就是我叫什么来自那里之类的话。 “那你们为什么来当兵呢？” 班长接着抛出了第二个问题。一听到这个问题大家又鸦雀无声了，刚刚活跃起来的气氛霎时间又跌入了谷底。 班长见没人回答，有那么一点点小意外。没办法就只好就一个一个的点。 “韩勇!你来回答一下我的这个问题。” 班长手一指就指向了坐在后排的一个又高又瘦的新兵，那个叫韩勇的新兵在确定班长没有叫错后。慢慢吞吞的站了起来。用他那并不标准的广东版的普通话说道： “报告班长我是不想来当兵，是我们政府让我来的。政府说要是我不来当兵的话，就要抓我去坐牢！” 韩勇说完之后脸上还有点愤愤不平。 班长听到这样的回答很意外，李小强想他大脑中肯定想过，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些新兵里，肯定会有很多这样或者那样的回答。但想不到这个答案来的是这么的直接。让他这个在部队受部队教育多年的老同志心里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但是老兵就是老兵，班长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对韩勇和蔼的说： “依法服兵役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我知道在你们广东那边经济条件比较好，大部分男青年不愿意当兵。但是你要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就没有国家的一切!” 班长说完这句话后脸色变的十分的严肃。也让脸上愤愤不平的韩勇平静了许多。 “于心你为什么来当兵呢？” 班长接着问到了一直默默无语的于心。 “报告班长!我要保家卫国！” 于心立马站起来回答。他听了班长对韩勇说的话后，似乎觉得自己给出的答案应该会让班长很满意。 但是班长听了于心的回答后接着问心里十分得意的于心。 “还有呢？” “还有？” 于心没想到班长还有追问，于是摸了摸脑袋一脸迷茫的对班长说： “班长还有什么啊？” “就是你个人在部队有没有什么小目标” 班长很耐心的在开导于心。 “报告班长，我在部队没什么很大的目标，就是想考军校。因为我家里条件不好，我今年高考考上了大学，但是家里却没有钱给我念书。我想我要是能够在部队考军校，就能当干部了，当了干部就有工资了。有了工资就能供弟弟妹妹上学。要是考不上军校能像班长你一样留在部队当士官也行！” 于心一口气就把话说完了，说完之后李小强看到于心的胸膛在不断的起伏着，他好像很激动，但是又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答案班长是否满意。 “很好！于心你做下，希望你能够梦想成真，但是考军校和转士官光有文化水平还不行，还要有过硬的军事素质。希望你在接下来的训练中，认真刻苦的训练。为考军校和转士官做好准备。” “李小强！”班长在陆续问完几个人后终于点到了李小强。 “到” 李小强立马站起来回答，因为比他们早到几天。总算比他们多懂一些“规矩”。 “很好!那你为什么来当兵呢？” 班长显然对李小强刚才的表现很满意，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李小强。“班长我…我不知道” 憋了半天的李小强说出了这句话。因为李小强想自己要是像于心那样说，班长接着又要问李小强个人有什么打算。李小强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能成为一个叫小阳的女孩的男朋友才来当兵的吧！ “什么？你不知道？” 显然班长没有想到就在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里，又出了一个比刚才更雷人的答案。班长似乎想批评李小强了。但是班长他还是忍住了，或许他不想在第一次四班的班务会上就给大家留下一个不好的看法。 “不要着急，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来当兵的，也可以说是什么事情让你来当兵的？” 班长很显然把李小强当成了一个小孩子，在慢慢的启发李小强。这一下李小强心里矛盾极了。李小强不知道自己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在经历了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李小强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不说的决定。 “报告班长！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部队当兵。” 李小强在回答到后面一部分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自己的语气。因为李小强不愿意把自己和小阳的故事到处宣扬，那是李小强心底最深、最甜的秘密。李小强还没有伟大到把自己的秘密和大家一齐分享。就算是分享，李小强也只能和小阳分享。 “李小强！你什么态度？” 李小强刚才的回答很显然激怒了班长，他的语气变的十分严厉起来。班长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李小强看到他习惯性的舔了舔嘴唇后忍住了.然后见他很快的调整好了情绪。就宣布散会。 “小强,你看你也是的，班长问大家问题，大家都回答了就你不给班长面子，你也太那个了。我听我当过兵的表哥说，在部队里谁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班长，得罪了班长，以后的日子会过的好苦的。’’ 于心似乎忘记了李小强在火车站的时候曾经为难过他。对李小强关切的说道。虽然李小强心中有点怕但是李小强仍然嘴硬的说到： “怕什么？我就不相信他敢吃了我。” 于心看到李小强这个样子，也没有说什么。但是在坐的时候李小强感觉到他离自己疏远了许多。他或许认为和李小强这个先顶撞连长，现在又拒绝班长的“鸟兵”走的太近的话。会给他带来影响。会给他的军旅之路带来障碍。李小强不怪他，也理解他。因为他和李小强是不一样的人。他也是一个比李小强这个“不幸”的人更‘‘不幸”的人。李小强和他最大的差别就是就是有什么困难李小强找自己妈妈解决。而于心是别人是找他解决。 “李小强！指导员叫你去一下！”连部的文书来到四班的帐篷前大声的叫到。 指导员找我？指导员找我什么事情啊？是不是班长把班务会上自己拒绝回答问题的事情报告上去了。这一想，想的李小强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起来。 不过没关系，自己不想说别人也不能逼自己。就算是部队也不能不讲人权啊!虽然心里是在给自己打气，但是毕竟领导找还是小心点好。李小强在心里暗暗的对自己说。 第十七章军人的含义 在部队是非常讲究级别的，也就是俗称的“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在连部之前李小强一直在给自己打气。但是李小强心里还是十分的忐忑，他不知道在掀开这个帐篷上的门帘后，里面等待着他的是什么. “报告！” 李小强终于鼓起勇气在连部门口大声的叫了一声，李小强尽量使自己有礼貌一些，因为在连长那里印象坏了，所以在指导员这里就要好好的表现一下。要不然日子不好过啊！ “李小强同志，你来啦！快请坐。” 指导员看到李小强来了连忙合上了本子，热情的招呼着李小强坐下。李小强坐下后看到指导员刚刚合上的本子上写有几个字奖给“优秀政工干部”趁指导员给李小强倒水的功夫，李小强仔细观察了一下连部。 连部的帐篷比李小强他们班里的帐篷要大，在帐篷内的顶端上还挂着一条红底白字的横幅，以情带兵、科学带兵。然后墙上挂着新兵连的新训计划。接着再是两张行军床，床上被子叠的方方正正。床单一尘不染。很令李小强奇怪的是，在帐篷内的角上，吊着着一个很大的沙袋，在沙袋旁边有一个小柜子。在柜子上摆放着一副拳击手套。李小强很纳闷，怎么在连部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呢？一看拳击手套的型号。就知道那就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你在看什么啊？” 指导员倒了一杯水放在李小强的面前，打断了李小强的观察。 “李小强同志，今天叫你来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是想找你聊聊天。你不要紧张。’’ 指导员看李小强有点紧张，连忙安慰李小强。然后接着说： “我向你的接兵干部了解过你的情况，知道你的家庭环境不错。能够放弃优越的生活，和上大学的机会。自愿来到部队这个熔炉里锻炼自己，证明你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积极上进的好青年。也是值得全连的新战士们学习的。” 李小强想过进来后，可能会被批评，也有可能会被挨骂。但是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李小强被指导员夸的十分的不好意思，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于是李小强连忙冲着指导员挥手，一脸惭愧的说： “指导员也不能这么说，我没有你说的这么高尚和伟大，我这个人其实是还是有很多毛病的，比如不爱惜粮食乱扔馒头。” 李小强被指导员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十分的紧张，一紧张就把自己的丑事给抖了出来了。忘记了刚刚还想在指导员面前保持一个好的印象。 “有毛病就要改，改了就是好同志嘛！” 指导员好像没有把李小强扔馒头的那件事情放在心上。一点都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和李小强计较的意思。 “对了你可以和我说说，你今天为什么在班务会上拒绝回答你们班长的问题吗？” 指导员突然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到在了今天在班务会上，李小强拒绝回答班长为什么来部队当兵这个事情上来。 哦！绕了半天原来就是为这事啊！李小强的心里一下子沉重起来，看来指导员这个“优秀政工干部”不是浪得虚名的啊。先猛夸你，然后在你被夸的“飘飘然”的时候，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直入正题。 “没什么，就是不想回答，我觉得这是我的隐私问题。” 李小强说这话的时候，他不敢看指导员的眼睛，生怕被指导员看到了自己的内心世界。 “哦！原来是这样。” 指导员好像明白了什么，也没有因为李小强这样的回答产生了什么不快。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意料当中。但是他没有轻易放弃，接着说： “当然我们部队也特别尊重战士的隐私，从不特意去窥探战士的隐私。但是既然来到部队我们都是革命战友，都是兄弟。你能把我当成你的大哥哥和我说一下吗？看看有什么我可以帮你。当然罗！你要是实在不愿意的话，我也不能勉强你。” 指导员这么一说李小强犯了难，因为李小强这个人是向来吃软不吃硬的。要是换了连长那号的李小强打死都不会说，但是指导员这么一来李小强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李小强心里十分的矛盾。 “你放心，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保证我不会把我们之间的谈话泄露出去，这一点请你相信我。” 指导员看李小强还在犹豫，适当的又推了一把。李小强看着指导员期待的眼神，和指导员和蔼的脸。他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拒绝的词语来拒绝他。没办法李小强只好把自己和小阳的故事，和自己为什么来当兵告诉了指导员。 指导员听的很仔细也很认真，在听完李小强和小阳的爱情故事后。指导员十分的感动，他站了起来，站在李小强面前认真的说： “小阳是个好女孩子，她对军人的这份纯真的感情，在现在的女孩中已经不多了，你要在部队好好干，要干出一番成绩来，用你的实际行动告诉小阳，她没有看错人。你是一个真正的十分优秀的军人，是一个能让她托付终身的军人！” 听指导员这么一说李小强觉得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恨不的马上就冲出去训练。 “但是！做为一个真正的军人，不仅要有对自己小家庭的爱，更要有对祖国，对人民的爱。” 对祖国对人民？说实话这个问题李小强真的没想过。指导员好像知道自己已经号准了李小强的思想“脉搏”李小强看到他脸上露出了成功的微笑。 “是的！李小强同志，我希望你心中不仅仅要装着对小阳的爱，更要装着对祖国，对人民的爱。因为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什么叫子弟兵？就是当祖国和人民有危险，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就要毫不犹豫，义无反顾的冲上前去，去保护祖国和人民的利益。只有这样我们才无愧于人民子弟兵这个光荣称号。也只有这样才是一名真正的军人。我相信小阳在这一点上是会和我有同样的看法的。 回到班里，李小强还在仔细回味指导员说的话。李小强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李小强从来没有仔细想过什么才叫军人，什么叫人民子弟兵。在李小强的思维里李小强只知道，自己是为了能成为小阳的男朋友才来当兵的。从来没想过什么祖国和人民，总觉得这些和自己太远。指导员说的话让李小强明白了什么才叫做军人。怎样才能成为真正的军人。那就是当祖国和人民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就要义无反顾的站出来，保护祖国和人民的利益。要奉献自己的一切。在必要时哪怕是生命。 第十八章新训第一课 “头要正，颈要直。下颚微收……’’ 李小强他们的班长正在讲解新训的第一课站军姿的动作要领。这天的天气也不是很好，天是灰蒙蒙的天，一点阳光都没有看到。好像要下雨似的，可是这个雨却一直下不下来。 李小强他们很期盼下雨。因为要是一下雨他们就可以不用训练了。虽然是在帐篷里面搞内务，可也比在这个机场上任大风“摧残”强。可是老天好像了解李小强他们这些新兵的心思似的就是不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