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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慕云的眼神下意识往司空君烨那边瞟去,只见司空君烨故作咳嗽,道:“想必王妹思念家人,还舍不得回去吧?” 眼见慕云委屈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凤苍见此情形,立刻明白了几分,只道:“王后可是担心北燕国内的乱事? 还请王后宽心,如今北燕王虽不知踪迹,到底朝堂有大燕女王坐镇,一切稳定,王后勿要挂怀。” 南燕王不免暗生得意之色,想那凤浅如今定然为了神音教之事焦头烂额,哪里还腾得出心思来管南燕? 便是如今凤苍来了又如何,实在不行,一不做二不休,让那凤苍有来无去。 若换作以前,南燕王自然是有所忌惮。 生怕凤浅盛怒之下,将怒气对准南燕。 可现在的凤浅,没了北燕军队的保护,大燕兵马尚在千里之外,战事一起,当知兵贵神速,待大燕兵马到时,凤浅早就成南燕的阶下囚了。 所以,眼下的凤浅,是个手上无兵的空权女王罢了,不足为惧。 既然不足为惧,也就不怕惹怒她了。 “本宫,本宫只是思念家人,许久未见父王,所以想……”慕云这般明显的言不由衷,便是瞎子也看出来了,又如何会瞒过聪明老辣的凤苍? 他只说:“方才南燕王所言,领兵前来是为了助北燕一臂之力,既如此,王后何不同您的父王一道,随老臣入宫觐见? 北燕后宫殿宇甚多,让南燕王在此荒郊大营露宿,实非我北燕待客之道。” 南燕王正欲以言拒之,凤苍却一改先前严肃做派,转而报以亲善态度,笑道:“恕老臣说句不敬之言,也合该怪南燕王,劳军动众前来,也不派人禀报,此番怠慢了,待入得宫去,臣定奏请陛下,以好酒款待!” 说完,不忘做个“请”的动作,似是这便要将南燕王“请”进宫了。 这如何使的? !南燕王当下便慌了神,若是当真被凤苍请到北燕王宫,那还如何使得? “不……不麻烦凤浅女王了,孤这是……”司空君烨终于忍不住,率先撕破脸皮,大喝:“凤苍!别装了!那轩辕辰便是被扣在我南燕又如何? 你一介文臣,手无缚鸡之力,凭你,难不成还想救出轩辕辰? !” 凤苍也敛起先前和善的颜色,只威威道:“太子殿下莫不是以为,臣会糊涂到孤身一人前来?” 此话一出,听得南燕王和太子心内一颤,又见凤苍这般临危不惧之态,难不成他当真带了人来? “凤相莫要动怒,一切都好商量,好商量……”“尔等扣押我北燕王上,今日若不放人,凤苍便是粉身碎骨,也绝不让步!” 司空君烨登时拔出剑来,指着凤苍,道:“本太子倒要看看,你这土埋半截身子的人,要如何粉身碎骨? !” 此剑拔弩张之时,却听得一人从那远处骑着飞马闯入,戍守兵士见马儿发狂,皆避之不及,唯恐被误伤。 来人是一个清秀面容的年轻人,面生得很。 “大胆,何人在军中喧哗?” 那人连忙下得马来,行礼道:“王上恕罪,这马儿不知怎的突然发了性,惊扰王上,还请王上恕罪。” 司空君烨呵斥道:“滚出去!” “是。” 这人才起身,那腰间的配饰明晃晃的,正入南燕王眼帘。 “站住!” 南燕王厉声叫住此人。 那人刚跨上马鞍,听到大王的声音,又问:“王上还有何吩咐?” “你腰间的东西,哪儿来的? !” 来人顺着南燕王所指,看向自己的腰带,笑吟吟地说:“王上怎的连这个也不认识了? 这是你们南燕的兵符啊!” 那可是南燕兵符啊!在那小子的口中,倒像是个什么不起眼的物件似的,被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南燕王当下心内一紧,伸手往胸前试探,果然兵符不见了!“胡说!南燕兵符向来由君王亲掌,你从何得来? !定是不知从哪寻来的赝品!” 司空君烨还不知父王兵符已丢,只当那骑马者是个惯会撒野的家伙。 “我胡说?” 年轻人倒是不惧此景,掣马巍峨之态,似青松翠峰,“这兵符是真是假,南燕王当真不知?” 南燕王此刻气的嘴唇直颤抖,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你是何人? !” 凤苍见那南燕王被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遂站出来故意圆场:“堇年不得无礼,快快下马来,见过南燕王!” 原来那少年名左堇年,是大燕兵部尚书左临卫家的侄儿,这孩子早年和父母一直客居北燕,在轩辕彻尚为北燕王时,便见过他,倒是伶俐得很。 这左堇年又和小六甚是投缘,轩辕彻便赐了府邸,让左家在北燕有个体面的落脚处。 这事到底也是左临卫的不是。 轩辕彻一路来和这位兵部尚书攀谈,方才知晓左堇年竟是左临卫的亲侄子!他倒是瞒得滴水不漏。 当年左临卫辅佐云殊女王治国,曾得罪过不少幕僚,这些人都想借着他征战沙场的由头,让他以身殉国。 他的儿子,便是这般死的。 左临卫不得已,只能将弟弟一家送到北燕,避免被大燕朝局的党争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