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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觉得,只要是教人向善,便是可取的。 所以将神音教立为国教,并无不可。” 此言一出,那些拥护神音教的大臣们立马出声附和,一张嘴说的天花乱坠,夸着神音教的好处,仿佛此教是上天在人间化身,神奇无比,下凡来就是为了普度众生。 殿上局面有些一边倒,早先虽知神音教在朝中拉拢了一些势力,却不想竟已到了把持朝政纲常的地步了!凤浅问道:“哪位大臣,有不同意见吗?” 堂下者们面面相觑,竟连原先反对的人也不敢再站出来。 凤浅这才明白周老的的威望所在,之前朝中还有些许反对的声音,可是眼下,连一个站出来的人也没有,轩辕辰早已怒火暗烧,若非慕云暗暗示意他勿要动怒,只怕这位北燕王早就发怒了。 可按得住一个,也按不住另一个啊!只见凤浅蓦地站起身,脸上尽是怒意。 “朕觉得若真立神音教为国教,怕是这北燕国离覆灭也就不远了。” 她走出上席,一步一步拾阶而下,周身迸发出强大的气势。 所说的每一个字,所走的每一步,都重重敲在众人心上。 “陛下何出此言?” 周老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全场都因为凤浅的威压不敢出声之时,他反倒不卑不亢,如同请老友答辩解惑的语气,询问着原因。 凤浅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问道:“周老可曾见过神音教的教徒?” 周老摇了摇头答道:“未曾。” 凤浅走到了殿中,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言不讳地说:“你没见过,可朕见过,还不只一次。” 凤浅此言一出,满堂哗然,紧接着传来一声声喧闹。 凤浅回身,目光像寒冬凛风般,一一扫过在座者,众人皆被这眼神瞧得心内焦惶,更有甚者,已间额前浸出细密冷汗。 周老对殿上陡然变化的气氛感到莫名其妙,那些心内藏着猫腻的臣子,哪里受得主凤浅这般冷冽的谛视,早已瑟缩僵硬,或以袖掩面,似有无颜以对之相。 “老朽不解,这神音教的教徒可是有何奇特之处?” 凤浅闻言,唇边不禁勾起一抹嘲讽地笑容:“奇特,自然奇特。 那神音教护法演奏之时,教徒们似中了魔咒般双膝跪地,高呼‘神音不死,千秋万代’,额头磕破了也浑然不觉。 即便家中穷得连孩子都饿肚子,也要把最后一口吃食,奉于神教。 凡是神音教内有所吩咐,便有一批批人如遭夺了心智一般,前赴后继。” “此皆种种,无乐善布施之状,反倒一味地剥削压迫百姓,难不成,这便是周老眼中的仁教吗?” 凤浅的话犹如利刃,撕开了宴会上那层平和的表象,那些被神音教所收买的大臣皆是心中一惊,没想到凤浅才来北燕短短几日,已经将神音教了解的如此透彻,顿时心慌不已。 坐在前排的乌思道向身侧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陛下!” 只见一个朝臣站了起来,一脸为难。 “爱卿可是有话要说?” 凤浅看着这个礼部官员,面沉如水。 “陛下,臣斗胆禀告。 每逢国宴,都需要在整时进行祭祀。 敲响编钟,舞起长鼓,以敬谢先王保佑,祈求来年国泰民安。 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恳请陛下让舞队进来,完成祭祀。 否则……”“否则什么?” 凤浅心头怒气翻腾,她在说危害江山社稷的大事,这些人只惦记着完成祭祀? “浅浅,冷静。” 轩辕彻以传音入室之气,缓声安抚着她。 祭祀这事确实不假,那礼部官员提醒也是只是尽责,他担心凤浅盛怒之下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被朝臣捉住话柄,那就难办了。 乌思道见凤浅并未发怒,只当她有所忌惮,这下他便有恃无恐起来。 只见乌思道走出来,挥手示意内侍,随即听得外面扬声道:“祭礼始!” 紧接着,一支打扮得五花八门的舞队摇晃着身子从外入内,直到了堂下,才跪下行礼。 乌思道大着胆子,躬身对凤浅嘲讽道:“想来陛下是不太了解我北燕礼仪,情有可原。” 凤浅自然是听出他这话的弦外之音,不过方才被轩辕彻暗中这么提醒,她也不发作,只示抬手示意舞队众人平身,静观这乌思道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整支长鼓舞队共十人,皆是一水的少年。 整整齐齐分为两排,腰上挎着长鼓,身着飘飘白衫,敞口领子,露出纤长的脖颈,隐约可见玉白雪肤,领头者屈膝于凤浅身前。 她眼神一晃而过便瞧见这队伍众,最中间这两人,有些眼熟……“等等!” 凤浅手指着那两人,喊道:“你们俩,出列。” 凤浅眯了眯眼睛盯着这些少年人,在外人瞧来,冲两个少年发火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好大的胆子!” 凤浅冷冷一笑说,“想不到神音教两位护法也有兴致来参加国宴。” 此言一出,众人当场哗然。 那两个少年看去有几分慌张,颇为着急地说道:“女王陛下认错人了。” 旁边人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在他们看来,两个少年明显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