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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点一个空位，接着说道：“可是，她没有把白子落在这里，相反，她把白子落在了这个不痛不痒的位置！” 司空君烨认真听着他的解说，不解地摇头：“既然是无关痛痒的位置，那又有何精妙之处可言？” 司空圣杰淡淡一笑，说道：“别看这颗白子下在这里很不起眼，但它却是可攻可守的一步棋！你看，白子若是继续下在左路的这里、这里，那么就可以形成进攻之势；白子若是继续下在右路的这里、这里，那么就自动退守一隅……如此一来，这颗白子，不但阻拦了我的意图，还进退自如，可攻可守。你说，精妙不精妙？” 司空君烨凝眉思索：“你会不会太高估她了？或许她只是碰巧了？” 司空圣杰拂了拂袖，轻笑道：“哥，永远不要小觑你的任何一个对手！否则，总有一天，你会栽在一个被你轻视的对手手里！” “就凭她？”司空君烨肆意地大笑，“我想要弄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那可未必！”司空圣杰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拿起一颗黑子，摆在了棋盘上，若有所指地说道，“莫忘了，千里长堤溃于蚁穴，这是前人留给我们的教训！哥，切记切记！” 司空君烨低低一笑，根本不放在心上。 地字号包厢，凤浅看到黑子落下，思索了片刻，很快顶上一子。 接下来的几步棋，双方都下得很快。 你来我往！ 步步进逼！ 下到第二十五手棋的时候，黑子突然沉默了。 这是开局以来，司空圣杰第一次长时间的思考。 司空君烨看弟弟忽然停下了，剑眉微微一蹙，不由问道：“怎么了？棋局很难解吗？” 司空圣杰困惑地摇了摇头：“奇怪，真是奇怪！” “奇怪什么？”司空君烨不解。 司空圣杰悠悠说道：“你发现没有，白子下的每一步棋，都没有下在妙手的位置，而是普普通通的位置，但又没有失去它的攻势，六分进攻，四分防守，这样的下法，和那个人的下法好相似……” 银色的面具下，他的眼神忽然飘渺起来，陷入了无边的思绪中。 司空君烨疑惑：“那个人？你说的是谁？” 司空圣杰抬手，拂了拂额前的碎发，说道：“我和你说过，我之所以要挑战北燕国棋坛的高手，为的就是引他出手！” 司空君烨眉心一亮，恍然大悟：“你说的人，是你的师兄？” “没错！就是我的师兄，龙彻！”司空圣杰星眸微微亮了起来，升起一团璀璨的火焰，回忆道，“记得小时候和他下棋，他就经常用这样的下法，他常和我说，不得贪胜，才能常胜。所以，他每次下棋，永远都是用六成的力量进攻，四成的力量防守！他说，唯有如此，才能始终保持极度的稳健和冷静，稳扎稳打，减少出错的机会，让对手无可趁之机！” “不得贪胜，才能常胜？”司空君烨琢磨着这八个字。 司空圣杰眼底掠过一抹傲然的光华：“不过，我不认同他的说法！我认为，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所以，根本无须留有四成的力量去防守，以十成的力量全力进攻，再加上绝对精准的计算力，就足以摧毁对手！” 司空君烨低低笑道：“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你能做到！” 司空圣杰继续沉思道：“这位风姑娘的棋风与我师兄如此相似，她会不会认识我师兄呢？” 他忽然眼睛一亮，似有了某种决定：“如果她真的认识我师兄，得到他的真传，那么她就一定能破解我这招……” 他两指夹起一颗黑子，将它落在了棋盘的某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诡笑。 “这是？”司空君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司空圣杰目光亮得惊人，点点头道：“不错，这就是我给她的第二个考验！” 巨幅棋盘上，黑子动了。 楼下观棋的人纷纷露出疑惑的神色。 “这步棋下得好奇怪啊，完全不按套路！” “司空圣杰下棋，什么时候套路过？” “黑子下在这个位置太奇怪了，下角的形势一下子就复杂起来了！” “邪门，真邪门！” “我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 韩太傅眯眼思索：“这分明是一个大飞罩，但又不按常理，究竟是什么意图呢？” 韩琳玥也在认真思索：“如果只是大飞罩，也太简单了，按照司空圣杰的变态思维，这步棋的背后肯定藏了不止三重用意！遇上这样的对手，真是太可怕了，分分钟消耗大把的脑细胞，我是挺不住了！希望风姑娘能够挺住！” 韩太傅鼻子哼哼道：“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说司空圣杰变态，风丫头何尝不变态？” 韩琳玥黑线：“风姑娘变态？” 韩太傅扬了扬眉，说道：“她会下棋、会医术，还会做饭，而且每样都是顶尖，这样的人，不是变态是什么？” 韩琳玥哭笑不得：“好像确实如此！” 方侠抬头看向地字号包厢，窗口处还有细小的水柱在往外喷水，时间已经过去将近半个时辰了，风姑娘还挺得住吗？ “司空圣杰一定在谋划着大招，寻常人使出十二分的力气，都不一定能破解，风姑娘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对弈，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