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现在外面的枪声多激烈,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白头翁说的是这是攻方最后的时间,也是守方最困难的时候,如果这个时间过了,攻方就算失败了。 “小家伙,要不,我们打个赌?” “不是吧?首长,你要赌什么?”我说道,这老头还真可爱。 “我赌到最后攻方的目标不会得逞。” “……” “看来,你也这样认为,那这没有意思了。”白头翁说道。 “那赌注是什么?” “我有两瓶茅台酒,85年的。” “首长,我又不喝酒。”虽然我听过茅台酒很不错,但是那时并不明白其价值,而且是85年的,杨雪肖很不喜欢我喝酒,从小到大最多就是喝过一点儿的啤酒,谈论白酒对我来说,算是对牛弹琴。 “有意思。哈哈”白头翁笑道。 边上的一个参谋也笑道。 “那你想要什么呢?”白头翁说道。 我要什么?我当然是想要把你给“毙“了以后还能好好地离开这里了。但是我能对你说么?看到白头翁手上那块表,我心里一动。 “首长,你的表好别致啊。” 白头翁听到这句后马上就明白过来了,但是脸上又一副肉痛的样子,好像要了他什么心头肉一样的。 “好了,就赌它了,如果你赢了,我就把这块表给你,如果你输了的话,你就把你的匕首给我。” “好!”怕什么,反正这身上的装备又不是我的。我真不知道我腰上的那把匕首有什么好的,很普通嘛,侦察兵人手一把。估计他也是看我一个小兵也没有油水捞吧,就要一把匕首得了。 “报告,还有三分钟就结束了。”一个参谋进来说道。 这时外面的枪声也稀少了很多。 “呵呵,小家伙,今天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白头翁道。 “……”我笑了笑,却什么也没有说。 外面的帐蓬上的火已经用沙土给扑灭了,但还有一丝丝的青烟冒起来。 “等下问他们是谁把帐蓬给我炸了。让炊事班多准备点饭菜,他们也饿了一段时间了。”白头翁向一参谋吩咐道。 看来白头翁也挺人性化的嘛,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 一个参谋这时拿出一个秒表开始最后一分钟计时了。 远处的枪还在不屈不挠地响着,我看到了王排,一班长,务二实,白排,还有几个欲血奋战的兄弟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也许多杀几个敌军也能让我们多少心安一点,没有人觉得这次任务有什么不对,也许这个任务在艰巨了,但是对于军人来说,没有困难。 我站在那儿,听到王排大叫了一声: “兄弟们,死也要不让他们好过。冲啊。” 机枪喷出的火舌打向一行人,再没有战术规避,一开始这就是一个死局,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班长背后冒起了白烟,他站在那里,然后双手慢慢下垂。眼睛看着我在的方向,他一定看到了白头翁,就在那一瞬间我能感受到他心中的不甘,这该死的针对我们的死局。 第三十二章:又见t5 “他们很厉害,如果这是战争,就不要同情他们。因为,他们是敌人。”白头翁说一句。 没人觉得很高兴,因为一开始守军以绝对的优势将对方堵追杀在半路上,然后营地的四周建起难以突破的防御力量。但即使是这样的,还是让对方突破了第一道防线,而且在营地中引起爆炸。所以,对于守方来说,没有值得骄傲的地方。 当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白头翁身上和边上的几名军官,参谋,哨兵的身上都冒起白烟了。而我的手里捏着一杖演习手雷正冒着白烟。 “我们赢了。”我说道。 “……” 一半天没有人说话,而我就捏着手雷在那里呆着,那双双眼神好像就要把我看个明白。而我仰着头,顶着他们的目光,怎么说赢了,不可能在气势上输掉吧。 “很好,小伙子,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走眼的时候,我和很多人打过赌,赢过手表,赢过酒,也赢过饭局,但是,这是我第一次输了。愿赌服输。” 说完他就把手表摘下来放在我手中,那表放在手中有种沉甸甸的感觉。周围的军官和参谋们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演习结束后,我的名次是第九名,居然比王排和一班长还要靠前一点,而我把这总结为运气,因为不是最后因为急中生智而伏了白头翁的话,估计我会是二十名以外了,毕竟能干掉敌首是一大笔功勋。对于火烧帐蓬的事,没有人批评,也没有人表扬。 混混然然的一场集训就这样结束了,结集典礼的那天,我们站在下面站了两个小时才结束,而那时对我来说,不要说站两个小时,现多站两个小时也没有事。而在那里我也看到了白头翁,他肩上那个金色的星星让我的眼睛有点生痛,这时我才发现他比我们师长还大点,而我却赢了他一块手表。 结束后就回到驻地开始打包了,第二天要回家了,当时许多兵都请假出去一下,在这里离市里不远,坐一个小时的车就到了,许多官兵出来后,总不可以空着两只手回去吧,怎么说也得要给队里的人带点回去吧。当兵就是那样,从内衣内裤,袜子,到外包装,到吃的喝的用的部队都包了,如果有了什么病痛的话,还有免费的医疗,有时我们开玩笑道哪天不注意挂了话,连棺材都会给你送上一副。 王排和一班长请假出去了,而我留在营地里无所事事,空旷的营地并没有多少人,我坐在床上晃悠着,脑袋里什么也没有想。如果说这一个月很苦的话,而现在对我来说习惯了,好像生活也就是那样,睁只眼和闭只眼也就过了。 “怎么?没有出去啊?” 来人居然是那个夜装迷彩,不,说正确点是高中队。 “都受了那么多天的罪,还是好好休息好一点。”对于他来说,我并不怕,没有那种见到上级那种紧张感。虽然他是中校,而我只是个少尉。 “见了面都不敬礼?” “那你是过来视察还是过来玩的,但是你又不是过来视察工作的。最多过来溜溜。我当你是朋友,你觉得朋友之间要寻么多礼节?”我说道。 “有道理。听说你烧了别人的帐蓬啊?” “呵呵,别人都没有提这事,你居然提了,怎么?你是不是要代表国家来谈什么损失费。我说先说了,连咱们的作训主官都没有追究这事儿,我看你就免了吧。再说了,集训队已经结束了。” “你这人也是的,怎么老把我往坏里想啊?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说说嘛。” “哪敢,无论哪方面,你怎么敢跟你老人家相比啊。” “可是没有人比另一个人一生下来就很厉害啊,自已不会去挑战,能怪别人么?” “挑战你?上次我可赢了你一次。”我说道。 “但是你觉得像你现在这样能赢我第二次,师侦察兵集训队?一群小孩子而已。” “你刚才都说了,不是每个人一开始就很厉害的,你也不是一生来就这么大啊。” “呵呵,如果一直像这样,你永远也就这样了,你觉得a师侦察营怎么样?” “你不是为侦察营当说客吧?吴营长也是的,上次自已说不成,这次还好,找了个比自已大一级的来了。” “吴营长找过你?”高中队显得有点惊讶。 “还是那句话,侦察营不怎么样。我这个平凡人哪能在他这个大庙里?” “那你觉得哪里好呢?” “一连,一连不错啊,山清水秀的,有空去坐坐。我们食堂的饭菜绝对管饱。” “呵呵,看样子你对吴营长有很大的意见啊?听说,他是你姐夫吧?” “呵呵,他。也许吧。”当我说这句话时,心里不由地一痛。 “看得出来,如果有机会超过他的话,你会毫不犹豫的。” 我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班长和王排回去了,而我留下来了,我当天晚上才接到通知的,通知并没有说明什么,只是让我留下来,王排正准备问下传令兵,那家伙对王排说了一句: “排长,我们也不知道什么事。反正留下来的不是他一个人。” 王排为我分析了一个晚上,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侦察营这些狗日的要挖墙角了。而我在一边冷笑道: “是么?那他就打错算盘了。” 如果是吴道德想玩这一招的话,我是不会让他很失望的。 而那天晚上所有的军官们把这指头指向侦察营,个个都神情激昂的,对于侦察营挖墙角事件十分不满。但是对于军人服从命令这一原则来说,也让他们弄不了什么的大名堂。 而这一事件也是在后来才知道,这真的冤枉了吴道德,当时军区级的侦察部队,也就是那个什么鸟t5要搞个什么人才选择拔大会,说白点就是别人种树他摘果的事儿,当然了,他们搞这事时一般都是振振有词的,而更让一些老兵们气愤的是,他们只挑那些年轻的,有培养前途的,而一些老兵有时能力再好,也许才会考虑老虑。所以你们说,老兵们能对t5在之方面的做事风格有好感么?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亮我就被人塞进一个车子了。然后就摇摇晃晃的开走了。 “哇,这是干什么啊?搞得像抓特务一样的。”兵一说道。 “有点像装犯人,坐又不能坐,站也不能站。”兵二说道。 “里面黑黑的,外面也黑黑的,一切都摇摇晃晃的,一点都不踏实。”兵三说道。 “你说,我们是不是拉去执行特殊任务啊?” 说话的是孟光,我借着一丝光线才看清他。 “孟光。” “袁成。完了,都把军医带上了,我连遗书都没有写好呢。” 孟光这么一说,车里的温度一下子降了好几度。一种悲伤的气氛油然而生。虽然那会我们是兵,天天也喊个什么首战用我,用我必胜的口号,但是一旦真的要上战场了,估计谁也没有那种准备。 “操!死就死了,老子也是个烈士。” 这时我才发现务二实也在里面,然后好像全是我们同一年的兵,车厢里除了我挂了个一杠一以外,全还是列兵操行。我倒是没有自豪感地,只是觉得怪怪的,但隐隐又猜到我们接下来干什么,但又不敢确认。 车里的人还没有从战争阴影中走出来的时候,车子就开始颠簸了,一上一下的,使我们怀疑是不是走到了荒效野外,而我们还没有战争前的悲伤情怀时,就各自抓住保险杆死死的,生怕一颠一簸把我们抛出车外。不一会儿,然后有人开始呕吐了,有了第一个后,便有了第二个,然后整人开始狂吐不止,昨晚上的好菜好肉给全吐了出来,车厢里的那咱气味儿让我们也麻木了。就那样我们苦苦的坚持了半个多小时吧,对我们来说,那是半多世纪,如果可以,以后永远不要发生这样的事儿,正当我们像大海中一片小树叶想被海水怎么的怎么的时候,车子停下来了。然后一个声音大叫道: “全都下来!” 当我们稀里巴拉的跳下车时,双脚一接地面,然后一软,有一些甚至跪在地面上了。 “都他个熊样,给你们十秒钟站齐了。”那个大嗓门又喊起来了。 兵们一下子才缓过劲儿来,然后按高矮顺序排好队。这时才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在一个山窝里面,四周是一片寒地森林,高大的松树显得人是多么的渺小,四周是一群戴着奔尼帽的军人,他们身上的迷彩和我们的制式迷彩不一样,斑斑点点的高原四色迷彩更让他们容入环境,腰中那宽大的尼龙腰带上有许多扣子和扣眼,迷彩作战手套和作战靴无一不显着他们的神迷。 军区侦营部队? 特种兵? 在他们面前,我们仿佛就是一只只小羊羔一样,之前的傲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一阵阵从脚底涌上头顶的寒气。那些是怎么样的眼光呢?我曾经见过的那些经历百战千死的狼身上看到的那种眼神,冰冷而宁静。 “这样说吧,我也不想跟你们绕弯子。请你来呢?是跟你们玩个游戏?”一个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在我们耳边响起,虽然声音不高,但是我们能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中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奔尼帽遮着他上半张脸,阴阴天气配合他那身操行,让我们有种发寒的感觉。 请我们来是跟我们玩游戏?我们从心里白了他一眼。 “这个游戏的名字叫什么呢?我们暂时把它叫生存者游戏吧。规则呢?只有一个,受不了的和不想玩的在中途中随时都可以离开。我们不鄙视他。因为他不是我们要的同类。当然了,和我们在一起的一类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在社会上的杂志,电视,小说称之为特种兵。” 特种兵? 虽说我们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几十个像恶狼一样的士兵围着我们时,那种激动与敬仰倒是没有,有的是那种不安的心理。 没有人说话,但是有种云里雾里加不寒而颤的心理开始在四周涌现。那时我们第一个想法就是是不是自已在做梦,是不是自已曾得罪了哪位领导,于是乎给穿了小鞋。 “看过《神曲》么?听说那是一个叫但丁写的,当然了,我跟他不是太熟。” 靠,如果你跟但丁很熟的话,我们叫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