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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万万没想到他说出口的竟然是这样一件事,这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让我原本准备好的接话一句也用不上,只能结结巴巴地问:啊?什么你不是宗六、那你是谁?宗六又去哪儿了??你、你、你什么时候不是宗六的? 我从一开始就不是宗六。 从、从、从 从千苇荡的宗家灵堂开始,我就一直在冒名顶替。 我猛地一跃而起,凳子在地上滋啦一声,咣当倒地。 那你是谁!?!?你为何要假装宗六?你、你、你来方诸山有何目的? 突然我手脚冰冷、瞬间血液倒流,难、难道真如大师兄所说,你、你杀了然后 不、不!他连忙跟着站起,表情十分慌张,绝对没有!这点我可以发誓!我绝没有做任何伤害宗家的事! 我依旧难以置信,他侧身扶起凳子,拉着我一起坐下,认真道:你冷静些,我都可以解释 我脑子现在是一团乱麻,都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你不是宗六,那你是谁?你为何会假冒宗家儿子?真正的宗六去哪儿了? 他回答了我最后一个问题:真正的宗六他已经死了 我大惊,他及时将我拉住,没让我再从椅子上弹起,宗家的六儿子,生下来不足七天就夭折了,就和他其他五个哥哥一样,八百年前,就死了。 但但但他们不是说,lsquo;宗六活下来了,只是身体不好,所以养在千苇荡湖底,八百年来从不见外人 从不见外人,所以从没有人真正见过这个宗家小六,都只是听千苇荡如此对外宣称罢了。他顿了顿,可宗六他,确实,已经死了八百年了。 那千苇荡为何说他还活着 因为宗先生和宗夫人都无法接受接连失去幼子的痛苦,他们不愿意面对现实,所以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一直生活在幼子还活着的假象里。 那你又是谁? 他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盯着我的眼睛,仿佛思绪万千。你是谁?我又问。 我我是他的喉咙发抖,双手交握放在腿上,紧张地揉搓,仿佛比起刚才的内容,接下来将说的话才更叫他无法开口。 我名叫戮罹 他的声音细若蚊蝇,我却偏偏听得一清二楚。戮罹?是哪两个字? 杀戮的戮,罹难的罹。 我默默念了两遍,忍不住脱口而出:这是谁为你取的名字?怎么会选了这两个字?又是杀戮又是灾难的,这也太不吉利了吧? 他一愣,突然忍俊不禁,这是重点吗? 对、这不是重点!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假冒宗家儿子?你说你没伤害宗家,那是谁灭了宗家满门? 他沉思了片刻,道:我不愿再骗你,但有的事却暂时无法跟你说只能告诉你,宗先生他其实是我的老师。我进入方诸山确实有所图,宗先生是为了帮助我拜入至能真人门下,才与我一起策划了这一出戏。 一出戏? 是,宗家实际上并未遭灭门。 啊???那宗家一家到哪儿去了??? 他们只是选择去其他地方生活了。 去哪儿? 这暂时不能告诉你 又来了,又像是回到了在月城湖畔那晚,什么都是暂时不能说。那你来方诸山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也不能说? 我可以告诉你,我来方诸山是为了寻找我娘的遗物。 什么遗物?你娘是谁? 他咬了咬牙,我心知肚明:这个不能说,是吗?他点了点头。 那你来了这么久,找着了吗? 找着了 哦?竟然找着了?在哪儿?拿回来了吗? 他没说话,我又明白了,虽然找着了,但拿不到是吗?他再次点了点头。 行吧那你今天又是为什么擅闯万程宫?难道也是为了找你娘的遗物? 他想了想,道:不是是为了找别的东西 找什么? 暂时不能说? 嗯 我感到十分心累。他也算是回答了大部分的问题,我也大致能串联出一个合理的故事,可总感觉缺少了某些关键的部分,事实的真相应该远不止如此而这些,大概全都在他的暂时不能说里。 知吾大概是见我沉默太久,他有些拿不准我心思。我有些没好气,叫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