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同桌

    第一章

    言乐，华晨高中的高二成绩榜上倒数常客，因父母的钞能力分班时在高二一班占了一个旁听生的位置，可惜这钱算是打水漂了，因为这位让无数老师头疼的大小姐，出了名的上课倒头就睡，下课惹是生非，考试要不不见人影，要不就是把试卷折成了纸飞机在教室里飞来飞去然后被当成扰乱秩序在考前五分钟就被赶出教室，像个小炮仗似的，一点就燃。虽然如此  ，这位常在校规边缘反复践踏的大小姐，却有不少追随者，不仅仅是因为富二代的身份，言乐在入学华晨高中的第一天，学校论坛就因为她的漂亮脸蛋热闹了一个月。

    言乐有着十分乖巧的长相，标准的瓜子脸，眼睛水润润的，精致的鼻梁，天生上扬的嘴角感觉好像每一刻都在对着人散发甜美的笑意，白皙的皮肤透着一点点粉，出奇的没有青春期在脸上留下的痕迹，还有那无视校规的微卷长发，发尾染红，披散在身后，身高只是160出头但是身材比例却非常出色，虽然言乐刚入学那段时间让不少处于青春期感情懵懂的男生一个接一个掉入陷阱，甚至也有高年级的学姐也对言乐递出了交往申请，不过后来才知道这位漂亮新生一点都不简单，尤其是在对待死缠烂打的追求者上，那叫一个狠。自从高一上学期一个手段下叁滥的男生，表白被拒绝后在学院论坛上捏造完言乐是被包养的援交女，然后又在篮球场人多的情况下，说自己如何如何惨，被言乐欺骗感情，但还是愿意原谅言乐，以此报复言乐，甚至妄想要挟言乐和他在一起。

    在他还沉浸在自己的独角戏里时被言乐一脚踢到下面，摔倒在地，又被一脸无辜微笑的言乐，一脚一脚踹到撕心裂肺的叫声让身边吃瓜的篮球队赶快上前拉住人，最后不出意外的闹到了校长那儿，虽然言乐被教育了一顿，但是因为后来在男生私自带来学校的手机里查到了论坛里的发言，和在场同学的讲述，没有给言乐记过，男生家长看见自家儿子被打成这样，第一天上学校闹完以后，大家发现第二天这个男生就转学了，这才知道言乐的背景不浅，也知道言乐下手可不像她的长相一样，所以劝退了不少有心思的男男女女，不过言乐平时和同学相处还行，又因为高一痛打人渣，甚至后来同班大胆一点的男同学见到她都会喊一声乐乐姐。

    叮叮叮————

    随着期中考试的结束，高二下学期已经过去了一半，教室也开始大变动的轮换一次座位，座位是按抽签结果决定。

    “哟，乐乐姐今天赏脸来学校了”坐在教室门口的一个男生看见教室里的稀客言乐来了，玩笑道。这时，大家也把视线转移过来了，无聊的应试教育生活里看看美女算是难得的惬意了

    “少在我面前贫。”言乐听后，撇了一眼男生后，迎着众人的目光坐到了倒数第一排的最右边，然后趴在课桌上开始补觉。

    40号，那是旁听生的位置，唯一固定不轮换的位置。

    “大家停一下早读”高二一班的班主任走进了教室，“大家动作快一点，争取上课前换完座位，别耽误上课时间，现在我喊到名字的上来抽签。”

    “许舟。”

    “赵小文。”

    “李绮绮。”

    ……

    “程不语。”班主任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高挑的女生已经站在他面前，只见女生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讲台上的纸团里随意挑了一个，就在他面前打开了，班主任问了一句“程不语，抽到哪儿了？”

    “39。”叫作程不语的女生语气平淡地回道。

    声音不大，但是却瞬间让在搬移书本的大家，默契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几秒后然后又开始继续。

    “39号，我去，那不是言乐的同桌吗？”一个女生小声抱着好几本练习卷和同桌搭话。

    “学霸也不一定和她同桌吧，之前言乐的同桌都和老师申请在后面其他位置坐着的。”

    “其实言乐平时挺好的，就是那件事搞得大家有点害怕她，不过真是活得久什么名场面都见得着，年纪第一和年纪倒数第一的组合。”女生看了一眼在后面补觉的言乐“不知道言乐听到没有。”

    程不语这时候已经把书本都搬到了上一个39号的桌椅，并且之后……

    “我靠……老王你快看”一个男生突然看见程不语把桌子慢慢地推到了40号，也就是言乐的旁边，发出了小声的惊呼，并催着哥们儿去看教室后排的奇观。

    渐渐地，大家都发现了这一举动，时不时的投来目光，而当事人程不语像是感受不到一样，继续移动桌椅，只听到“砰”的一声，程不语的桌子已经和言乐的桌子挨到了一起，也因为这一震动，把言乐从睡梦里惊醒。只见言乐缓缓地抬起头，眼角还有一点因为睡眠不足而产生的生理泪水，然后看向站在身旁的女生。

    “你是谁？怎么坐到我旁边了？”言乐略带一点刚睡醒的声音模糊地问道。自从高一上学期以后，就没人和自己同桌过了，但是过了四五秒，发现这个新同桌并没有理会自己，言乐开始有些生气，在小炮仗即将点燃的时候，前桌女生赶紧帮忙说了一句：

    “言乐同学，刚刚老师调整的座位，程不语抽到了39号。”

    言乐听到这个名字，反应了一会儿，哦，原来这个不讲话的女生就是程不语，言乐很少来学校，对于程不语这个名字却有了解，年纪第一，平时安安静静，所有老师的教育学生的正面教材，据说学习能力很强，平时也挺乐于助人。这还是言乐第一次见到这位年纪第一，忍不住打量了这人一下，发现这人长得还不错，瘦高瘦高的，稍稍过肩的黑发，看上去发质很好，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有一些苍白，瞳孔比一般人的棕色更亮，是漂亮的琥珀色，眼角有一点上挑，就是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冷淡，不好接近。

    但是众所周知，言乐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反着干，你要她这样，她就非要那样，像是来迟了的初中叛逆期。

    “哟，学霸挨着我坐呢？”言乐笑着又向程不语搭话但是没有回应。

    “为什么不回话？刚刚也是，没听说年纪第一是哑巴啊？”见那人连看都不看自己，继续整理东西，又接了一句“不会真的是个哑巴学霸吧，不会吧，不会吧。”

    言乐这句话虽然是疑问，但是却有种欠欠的嘲讽感，像极了小朋友拙劣的挑衅，不过却意外的有用，至少程不语听后，左转了一下头，和言乐对上了视线。这是言乐第一次见到和自己对视，还保持着冷淡眼光的人，仿佛自己和程不语手上的书本没有区别，让言乐有些生气。

    这时，程不语说了一句：“不是哑巴，请多关照。”声音和人一样，也是冷冷清清的。

    言乐听到，本想着再回一句，被突然的上课铃声打断，也没了想法，懒懒地趴在课桌上，脸对着窗户的方向，不去看这个奇奇怪怪的新同学，像是在回敬之前程不语不看她的举动。自然也错过了此时正在盯着她的程不语，眸光深邃。

    第一节课结束后，言乐又”消失”了，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虽然还没有到高叁，但是作为华晨高中最好的一班，在高二就已经开始了不输高叁的繁忙学习安排，在这样的压力下，时间也慢慢过去，不过言乐没有这样的压力，毕竟自从上次认识到了程不语后，已经有一个月没去上课了，学校似乎也没有去管这位大小姐来不来上课，不过言乐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因为她发现自从认识程不语以后，自己好像已经好几次“偶遇”到她，虽然没有穿校服，但是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却让言乐认出了她。言乐觉得很奇怪，因为自己在外面浪，一般都是在上课的时间，在这个时间遇到她。逃课？不对，学校不可能对这么一个大学霸的逃课行为坐视不管。言乐虽然对此疑惑，但是却没有一次过去搭话问她，只是看见了，然后带着一帮同样不爱循规蹈矩的富二代朋友离开去玩，因为知道这人大概率不会理自己，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言乐可不会做。

    不过言乐不会发现，程不语的目标其实一直是她。

    程不语，一个在外人看来的满分优秀榜样，一直以来都是大家眼中的“别人家孩子”，其实有着两个自己不能向外人透露的秘密。

    其中一个就是关于言乐。

    所有的偶然都是蓄谋已久。程不语对于言乐而言，只是一个意外认识以后也不相干的学霸同学  ；但是言乐对于程不语而言，却是在这些年里支持自己的动力，距离第一次见面，已经是7年前的事情了，言乐是那时候的程不语，在漫长痛苦里仅有的一点慰藉，被时间磋磨成了执念，让外表平静得像是死水的程不语变得不为人知的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