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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死都死了谁还听你的,我不改嫁养面首,养一屋子的小相公,个个肤白面俊,小意温柔,哄我开心呢!」弄个男后宫,一定把他从坟墓里气活过来,扒了两手坟土也要找她算帐。 「你敢」失血过多的皇甫少杭都气出点血色了,脸上少些苍白,但略黑,真的气上了。 「你看我敢不敢,自个都不顾着身体还巴望把我当牛使吗?作你的春秋大梦。」 看他肩背上不断泌出血来,黎玉笛也气着了,故意说话恼他,让他别仗着她医术好就四处捅娄子,今儿一刀,明天一剑的让人瞎忙。 「我这不是不小心嘛!你以为皮肉上裂了大口我不痛?」人会自个找罪受吗?他也想平平安安回京,但别人不乐意,看他如世仇,不让他留几道疤便扎眼。 「哼!」他要是把她给的药都用上怎会伤得这么重? 黎玉笛自认为是自扫门前雪的人,别人死在她家门口她会一脚踢开,绝对不会施口薄棺代为安葬,只因胸襟大的人通常活不长。 「小姐,先为小侯爷治伤吧!一会儿要骂再骂,奴婢给您泡壶茶润嘴,把他死去活来骂个狗血淋头。」拎着小药箱的喜儿看出小姐心疼了,这才说两句调侃话缓缓气氛。 「要你多事。」用温水洗过手的黎玉笛取出药箱内的小剪子,先将皇甫少杭背后的衣服剪开,用温水将布料浸湿了才轻轻地一掀,露出底下的伤口。 「难怪我师父不肯治,再深半寸你脊椎骨就断了」 只能一辈子卧床,全身瘫痪。 「我用了你给的药」背后忽地一疼,他感觉有眼泪滴在背上,热烫烫的,滚落伤口里,他骤地鼻头一酸。 「我知道。」她只炼制了三颗九转回魂丹,给他一颗,师父一颗,自己留一颗,弥留时能留住三天气儿,三天内只要对症用药也许还能救回,反之就只是拖延时日,多说两句遗言罢了。 「阿笛,别哭了,我错了,以后我会更留神些,有危险的地方不去」她这一哭把他的心都哭碎了。 「闭嘴!」他说再多也是空话,有些事他还是不得不去做,身为护国长公主的儿子,不可能真的安逸的当个斗鸡走狗的轨裤子弟,那不过是假象,他肩负的责任比任何人都多。 吸了吸鼻头,红着眼眶的黎玉笛将横过半个背的伤口全展露在面前,看得出已伤了好些天,伤口四周红肿化脓,但他有用她的三七散,所以伤势并未想像中严重。 不过伤口很深,加上他又连日赶路,三七散的药性一过就继续出血,没法止住的拖垮身子。 「这一次我们死了不少人,还有好些人重伤,我将你的药化在水里给他们各喝一口,这才活了下来,师伯说你的药很好,他制不出来,是你救了他们。」因为他把药分给了别人,以致药性不足才会拖成重伤,要不然也好了七分。 「你有悲天悯人的心情,我没有。」除了屈指可数的至亲外,她不会为了救人而委屈自己。 皇甫少杭声音很轻,「他们都是和我有过命交情的兄弟,一起上过战场,打过仗,我没法见死不救。」 「」她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会有点痛,你忍一忍。」 「嗯。」这点痛算什么,能活着才是重要事。 当他面临生死关头,唯一想到的是他放在心上的人儿,若他因一时不留神而丧命,她该怎么办? 虽说两人尚未成亲,但她已算是半个护国长公主府的人,这些年他得罪不少人,若他不在了,她的处境堪忧,那些人肯定会把对他的怨怒发泄在她身上,叫她承担一切过错。 思及此,他一咬牙就不敢死了,几次从马背上跌落又撑着一口气爬起,一而再、再而三的从鬼门关逃脱,最后用一条绳子将自己绑在马上,在半昏迷的情况下勉强进城。 他很庆幸自己还活着,能见到心爱的女子,将近一年未见,她又变得更好看,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玉瓷般的肌肤泛着诱人光泽,让人好想一亲芳泽 噢!真痛,他的背 「伤得都快体无完肤了还东瞧西瞟,真的嫌命太长呀?眼睛闭上休息一会,晚一点可能会发烧。」黎玉笛割着腐肉的手是颤抖的,眼眶中的泪水眨呀眨地不让它滑落。 一道一道见骨的伤痕让她心惊了,也心疼不已,也许平常她对他表现出爱理不理的样子,可是她的心已经在慢慢地接受他,现在一看到几乎致命的伤口,她才知道她也会痛,为他而心痛。 「别离开我,阿笛,我只想你陪在身边。」他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嘴唇乾裂得都生出破皮,白得像纸。 「好。」她哽咽地握住他的手。 寒风凄凄,夜凉。 第十章 成亲日万牛奔腾 当皇甫少杭再清醒过来已是三日后的事了,伤口缝合之后有轻微发烧现象,因担心术后发炎和伤势反覆,声称不是大夫但医术比药王谷谷主还厉害的黎玉笛判断他暂时不宜移动,留待观察。 院子里多了一个男人,这件事非同小可,为了不传出令人困扰的蜚短流长,考虑了一晚上的黎玉笛决定告诉爹娘,让他们帮忙隐瞒。清风斋的下人虽然不多,但难免有几个口风不紧的,慎之、谨之,以免走漏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