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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倒意外来了一位旧客。 老黄来了。 珈若欣喜非常,问:老黄不是随聂哥去了北境,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老黄笑道:原本过去就是去检查弓弩这些,本来早就完事了,下了大雪,所以多留了一段时间。 老黄将手中的东西平放在桌面上,解开红绸,叹了口气:你看这是什么? 珈若一看,红绸中放着一杆银枪,寒光凝珠,一看就是好东西。 枪头钩镰如一弯冷月,枪尖锋利无比。 珈若握了一把,意外发现枪身居然是空的,握在手中十分趁手。 老黄又叹了口气:原先你跟着我们,雪地里东滚西爬,谁也没想到是个小姑娘。你跟我学枪,人也没有我的枪高,却也学成了。这是老天爷赏的天分,后头,你走后,他四处打探你的消息,闲来的时候亲自给你打了这好东西。说你喜欢好看的,才在枪头上加了钩镰,果然好看的很。说你年纪小,力气不够,特意把枪身都铸空了。 可惜造化弄人,他在北境的时候,没送出去。后头,他就回京了。 明明是故人重逢,可惜这柄银枪也没能送出手。 如今你用不着,也无妨,叫你放着,以后留给孩子耍着玩。 萧融回来时,听管事说起,老黄来过,问:可曾说了什么?王妃可有什么不高兴? 管事摸摸头:哪有?听说王妃新得了一柄好枪,高兴的很。哪会不高兴? 萧融洗漱过后,才发现早就睡着的珈若,睁着眼躺在床上。 她往里边让了让,又蹭蹭的靠在萧融胳膊上,小声说:聂世子叫人给我带了东西,我很喜欢。 萧融下意识的摸了摸珈若的头,这是个安慰的姿势。 珈若笑道:那时候的事,记得真清楚啊。聂哥像个横冲直撞的大猩猩,老黄每日都在缝缝补补,补的最多的是聂哥的衣裳,最后气的他跟聂哥收钱,一件衣裳十个铜板。 聂哥掏出一张银票,拍在老黄面前,豪气的道,那他先补一年的。 老黄气死了,看在银票的份上,给他衣服上绣了一个大大的猪字。 聂哥可不在意,穿着衣裳四处闲逛。老黄倒觉得丢不起这个人,不能让别人提起咱们,就说是那个猪领着的,又灰溜溜的把猪给拆了。 珈若说着说着睡着了。 萧融无声的叹了口气。 谢舟山也要去北境。 珈若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阿福也要跟着一起出城,去北境教习。 陛下每年都会挑一批年青学子前往北境、南疆等地,教授当地孩童。虽说会从翰林中点选,但大部分都是自愿去的,如这次去的勋贵宗室子弟,不止有阿福,还有成林候。 珈若舍不得阿福,送别之时,崔集竟也来了。 崔集徒手而来,提着一大摞东西,一看就是一叠厚厚的书。 你此去北境,既是自愿,也该好好念书,不要误人子弟。这些都是我做过批注的,你好好看看,免得学生问你,你倒答不出来。 阿福没好气的接了:知道了,崔先生。 崔集皱皱眉:注意安全。 成林候带着一儿一女过来:哈哈哈,不必这么愁眉苦脸的,只去一年,而且说是一年,每年秋天就回来了。而且,我也同去,一定好好照应福寿乡君,诸位放心吧! 阿福拉着珈若的手,沉默了片刻,忽然道:珈若,我真羡慕你。 珈若心知她为何义无反顾,非要去北境不可。可阿福不愿表露心迹,她也只当不知道。 珈若笑眯眯道:去一趟北境,再回来你便是学宫的正式先生了。羡慕我做什么? 阿福一笑道:也是。 离别在即,二人依依不舍,回府时,珈若偶然看见了姚阳大长公主的马车。 珈若上前拜见,却见姚阳大长公主精气神全无,全然没有新年时的神采奕奕,反而显出几分灰败来。 姚阳见了珈若,心头欢喜,却不许她靠近:你是有孕的人了,得多注意些,别叫人过了病气。 又问珈若胃口如何,听她说胃口不错,也仿佛松了口气。 那就好,吃的好,孩子也养的好。 姚阳大长公主悠悠的叹了口气:我这几日总是做梦,梦见我这孙子小时候的事。他自小三两岁,他母亲身体不好,就被他爹送到我房里养着。他自小就和我亲近。我一梦见他,我就想他。 珈若回到府中,坐在暖炉前,身上却渐渐渗出凉意来。 她叫来竞秀,让她去安国公府一趟。 片刻,竞秀就回来了,说是安国公府府门紧闭,前后无人,只见安国公下马进府时,也是神色忧愁,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珈若立即叫备车进宫,去见皇后娘娘。 皇后见她神色凝重,也不意外,淡淡道:早知道瞒不过你,是萧融恐怕你心乱神伤,这才让老黄写信来瞒你。如今消息已经封锁,京中也只有安国公府知情,连姚阳大长公主也瞒着了。 珈若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