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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说话时, 眉飞色舞,她带着贞惠, 大概有点带孩子的意思。眼看他自己出去玩了,还觉得十分骄傲。 萧融想让她在屋子里多呆一会,可珈若已经兴冲冲的出去了。 面还没煮好, 秦鸾就来回禀,大长公主到了。 珈若把面交给唐濡,急急回院子里,又重新更衣梳妆,到贞惠处, 大长公主已经见过南安郡主和顾亿安了。 南安郡主悻悻的坐在下首,开了几次口, 大长公主都没接话。 直到珈若来了, 大长公主才开口道:既然惠儿和安儿合得来,便一同去玩吧,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南安郡主这才松了口气, 没坐多久,就告辞了。 外人一走,常山大长公主就变了脸色,冷厉问:荆拂安人呢? 珈若猛抬头,想起了这件要紧事。 常山见她面露难色:怎么了? 珈若:还没涮呢我这就叫人,把他弄干净了放出来。 荆拂安一直关在暗室之中,饿了三天,从没有一句真话。珈若烦了,干脆不管了,每天只送一碗水一顿饭,那暗室又小又狭窄,这会儿,这人怕是都馊了。 等待的功夫,珈若也觉得有些赧然:论理,我不应当多事,只不过此人阴险,我十分不喜。 常山叹了口气:什么叫多事?你几次护着贞惠,我十分感激。你二人投缘,这是贞惠的福气。 我和贞惠祖父成婚时,他原先在故乡娶过一秀才之女为妻。后来,他到了军中,当地大灾荒之后,秀才一家就失踪了。他一直以为,他们一家都没了。可没想到,荆氏一家,又找到了京城。 荆氏后来另嫁,因缘巧合之下,才找到京城来。她已经有了丈夫,贞惠祖父就将他们一家安顿在了外面。荆氏的长子,按照生辰八字,应该正是贞惠祖父的儿子。因此,贞老将军去世之后,常山对荆氏的孙子也多加看顾。 荆拂安就是如此,进了羽林卫,不出半年,就做到了羽林郎。 珈若听完,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站在常山的立场,照拂荆氏子孙,已经仁至义尽。换一句话说,荆氏就算愤恨常山抢走了自己的夫君,可对贞惠下手,可真真是捅了常山的肺管子。 珈若道:照理说,您对荆拂安也算有恩。之前那些,也只是推断,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常山笑了笑,他以为我就奈何不了他了吗? 珈若不便久待,就先告辞了。 她还惦记自己的蘑菇面呢。 萧融脸上枕着一本书,半睡半醒。 鱼汤面放在一旁,还没有动一口。 珈若一进去,他就醒了。 珈若问:怎么不吃? 萧融笑:这么热的天,你做的这么辛苦,怎么也要等你来。 珈若挑了一筷子,面都已经软烂了。 都不劲道了。 萧融尝了一口,面不改色,用尽毕生热情,夸! 鲜! 珈若也尝了一口,脸色突然一变:好像忘记放盐了。 二人真把这碗没什么咸味的面吃了。 珈若慨然道:只怪唐濡锅子看的不好。我走之前,分明嘱咐他好好看着锅。 萧融附和:有理!该罚他去做火头军,以后就知道如何认真看锅了。 正在给竞秀摘荷叶的唐濡,突然打了个喷嚏。 谁惦记(害)他(背锅)呢? 荆拂安很快就被带了上来。暗室中呆了几日,他瘦了不少,原本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 常山缓缓坐下,让人给他拿饭上来。 荆拂安摇头不吃。 常山问:你祖母近来身体如何? 荆拂安道:自我父亲走后,她老人家哭瞎了双眼,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常山叹口气: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怪她伤心。不过,她有五个孩子呢,不是还有你二叔三叔和姑姑们吗? 荆拂安抬眼,没有什么情绪的望了一眼常山,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常山轻笑一声:你是不是想说,她虽然有五个孩子,可却只有你父亲,是贞沐的孩子? 不等荆拂安回答,常山继续道:你不喜我,利用我,甚至暗害贞惠,难道就是因为,你父亲没能认祖归宗? 荆拂安哑声道:我没有害贞惠。我害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不必有好处,能叫我伤心,就够了。常山冷冷道,毒蛇害人,要什么刻骨的缘由吗?能叫人不顺心,对你来说,就够了。你荆拂安,对外爽朗开阔,实际不过是个阴险毒辣的小人! 荆拂安:不是!他凭什么能过的这么 常山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你有没有问过你祖母,当年回到京城,虽然她已经另嫁,可我主动提出,让你父亲认祖归宗。她又为什么不让他回来? 荆拂安放弃了伪装,阴冷的眼神胶着在常山身上:我祖母怎么会把自己的儿子,交到你手上。 你父亲当时已经二十余岁了,我能把他如何?他回贞沐身边,只有好处。她为什么不肯?我告诉你,她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