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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应娘被破抹布堵着嘴,不断摇头抗议:呜呜呜不 但温谯不理会,还让人准备了五两银子,当做刘应娘的嫁妆。 将人打发走了,温谯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让人传出话去,就说妾室和菜农情投意合,我做主把人嫁了。 知道的人太多了,堵是堵不住的。何况,现场也太过香艳,只怕传到后来,不堪入耳。倒不如正大光明,将这桩事办了。 温谯问:菜农老蔡不都是在外门卸货吗?今日怎么会闯到里边来? 昨夜,关门的那懒货竟然忘了。管家唉声叹气:以前县主在的时候,后院的小门有专人守着,下人们也都不敢敷衍。现如今 温谯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温渣:今天也是王八的一天哟!(ps.我有特殊的戴帽技巧 第022章 虚渊跟着婆母念经拜佛、修身养性,珈若有时也去王府做客,跟着抄抄经书,过些无所事事的日子。 宋虚渊把檀香点燃,放进香炉之中,神神秘秘的问: 珈若,你一向敏慧,可温谯此人,却实在是看走了眼。你当初到底是怎么瞧上他的? 珈若和她一起,把佛堂的香油灯全部点上,一面摇了摇头:不是看走了眼。 宋虚渊:啊? 珈若:是眼瞎。 宋虚渊幸灾乐祸,很没有同理心的笑了:得,悬崖勒马,算你突然开眼,不瞎了。 珈若道:刚回京城的时候,实在太苦了。父亲不在了,家中所有的男丁,都没有了,四婶婶也改嫁了,整个镇北侯府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在大长公主的茯苓别院养病,太子常常去看我,但还是难受,整日整日只能卧床。有一回,我从别院偷溜出来,蹲在溪流边,看着水中的游鱼,不知怎么就哭了。 虚渊笑不出来了,疼惜的碰了碰她额头。她那时候不到一十五岁,父兄长辈,全数战死,自己也身受重伤,天地崩塌,也不过如此了。 后来,温谯过来了。大概她一个小孩子,哭的太惨,看不下去,便牵着毛驴,问了一问。 我觉得丢人,胡乱说,想要抓鱼吃。 也不知道他信了没有,他看了我一会儿,我眼泪止不住,还是哭的厉害。他叹了口气,把身上那件半旧的外袍脱下来,让我背过身去,把鞋袜都脱了,衣裤都卷起来老高,果然下去,给我捉了一条。 虚渊诧异道:这算什么?不就是抓了条鱼? 珈若失笑:你不知道,他看起来很穷酸,鞋子和外袍,都是半新不旧,可袜子和里衣都很旧了,还有补丁。他当时衣着整洁,毛驴上还驮着礼盒,应当是去拜会一个要紧之人。可他仍然下水,冒着弄脏唯一一件体面衣裳的危险,帮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抓了一条鱼,荒唐又可笑。所以,再后来遇见,我也一直以为,他是个善良的人。 虚渊无言片刻,只好道:人总是会变的。 珈若想,她未必是一开始就瞎了。 她第一次遇见的温时远,曾经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 只不过人心很复杂,他有善良的一面,也有残忍的一面。 而他选择了,把残忍全部施展在了她身上。 凭什么?! 珈若重重的一拍桌子:总而言之,我以后见他一次,暴打他一次! 虚渊极力赞成:没错!就要这样干脆!管他什么狗屁,打服了再说! 温谯这几日忙的焦头烂额,母亲病情反复,严素榴帮不上什么忙,偏偏要去她跟前伺候,常常把麦氏气的发晕。 妾室秋玉总是闹事,她后悔了,想要出府嫁人,但跟严素榴开口,索要一百两银子做嫁妆。 温谯把她关在了后院,好好清醒清醒。 他这几日,一直在盘算着,自请去嘉陵之事。 当年嘉陵匪乱之后,陛下曾派兵驻扎,但当地民生凋敝,常有流匪作乱,百姓并不算富足。这几年派去的地方官员,都没有什么好的进展。半个月前,嘉陵县令告老还乡,恰好有了空缺。 温谯在大理寺,已经被隔离了。再留在京城,也不会有什么好前程。但若去了嘉陵,做出一番成绩,兴许还能有作为。 他闲暇的时间很少,今日打了个盹,半梦半醒间,想起和珈若初遇时的情形。 初见时,她还是个小孩子,坐在溪流边一块石头上,默默的哭泣。 他牵着毛驴,不自觉的停下脚步,看了她许久。 她一直在哭,都没有察觉,有人在偷看自己。 在温谯眼里,她当时真就是个可怜的孩子,最多好看些。他完全没有别的想法,但觉得这孩子,太可怜了。 着锦衣,佩玉冠,但眼泪那么一串一串落下来,还是可怜。就像他一样,二十年在穷顿中挣扎。 他当时想,众生皆苦,这孩子这样哭,又是在什么罗网之中挣扎呢? 他给她抓到了鱼,她两只小手抱着鱼,哭的更厉害了,咸苦的泪水怕是能把那条活鱼给腌了。温谯也没有办法,哄不好她,只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