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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杨生媳妇就是醉香楼里的春姐儿,刘郎是她的恩客,回回去喝花酒都找她,家里的那点积蓄大都败在了她身上。 后来春姐儿觉得自己年龄越来越大了,得谋出路,就叫刘郎攒钱给她赎身,结果刘郎嘴上答应,却从那以后再没去过。 春姐儿天天在门外眼巴巴望着,没把刘郎望来,倒把杨生望来了。没几天,春姐儿以怀有身孕的由头停止了接客,后就被杨生赎身了。 现在刘郎找上门来,说是春姐儿欺骗他感情,约好了等他来赎身的,却在背地里嫁给了旁人。既然如此,她就不配拿那些小费,零零散散二三百两吧,都得还回来。 春姐儿不认,刘郎就嚷嚷说杨生的孩子其实是他刘家的种,要是不想当乌龟大王八就趁早识相,不然弄得人尽皆知,他姓杨的在北溪村,甚至在整个昆仑山都没脸了。 杨生当场跟刘郎厮打成一团,有邻居拉架不成反被挠破头,就去窑洞里把杨老太太接了过来,想让杨老太太劝劝架。 但杨老太太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看见刘郎的样貌就昏厥了,后头到底是谁赔谁的钱还不一定呢。 半晌,二宝的嘴巴都合不上。 是刘郎啊,他想,刘郎那双眼睛虽然小,但的的确确是双眼皮啊老天爷! “嗯,是刘郎。”他家伙计给了他一个肯定答案。 二宝打了个寒噤。合着刘郎说的“有朋友可借”指的是杨生媳妇,真够……委婉的。 他已经不是很想要那笔名誉损失赔偿款了,总觉得要回来也是绿色的,不分一半给杨生可没法安心。 不知不觉又是七八天过去,杨生和刘郎的破事传遍了大街小巷,乌龟王八和卑劣赌徒一个没落着好处。 尽管当事者都已经偃旗息鼓了,茶余饭后人们还是忍不住津津乐道,甚至在看见杨老太太时也不避讳。 杨老太太总算能回家了,但精神头儿明显不比以前,终日闲晃在街道上,嘴里密密匝匝叨咕着什么。 要是仔细听,能听出来“孙子”“儿子”“樱樱”之类的。倒也有几分招人可怜。 二宝的生意渐渐恢复到了从前的状态,这天打烊回家,屋子里却莫名出现了一股臭味儿。 二宝冲外头喊:“老大,老三,你们进来一下!” 松鼠说:“忙着铲狗屎呢,等会儿!” 二宝又喊:“将军呢,将军来一下也行。” 藏弓说:“正在给你撵鸡上笼。” 二宝只好自己在屋子里寻找臭源,边找边猜测,是死耗子尸体?还是狗跑进来拉便便了? 很快,他找着了,臭味是从一个坛子里发出来的。 捏着鼻子打开坛子检查,只见里面灰突突白毛毛的一坨坨,是之前装进来的豆腐。 郁闷,豆腐搁着忘记吃了,捂坏了。 二宝嫌弃这股臭味儿,但又舍不得连着坛子一起扔,就把长了毛的豆腐全倒了出来。怕这股气味儿久久不散,还特意薅了两片大芭蕉叶来包裹,打算扔坑里化粪。 别说,多闻一会儿臭味就淡了好多,居然还闻出了一股子怪怪的香气。 这香气不是单纯的香气,倒很像腌出来的干酱菜炖陈年老腊肉似的,莫名叫人上瘾。 二宝磨蹭着,最终还是把芭蕉叶剥开了,拿着筷子挑了一点放在鼻子下仔细闻。 呕—— 还是很臭! 再闻一次? 呕—— 奇臭无比啊!! 但也真的上瘾。越闻越想闻。 二宝紧张得抖腿,想尝一口试试,又觉得太禁忌了,这玩意儿跟屎有区别吗? 探头看了看外面,藏弓他们都还在忙着,应该没谁会发现。好,就这么办,尝一口! 二宝把筷子尖儿上的一小坨点上了舌面,切着牙,微微一咂摸——哦豁,臭味儿直冲脑髓,太上头了!不能吃!不是人吃的! 之后二宝又挑了一小托,又挑了一小坨……直到豆腐块被他戳得稀巴烂,直到臭味儿已经关不住,飘进了院里几个的鼻腔。 藏弓的嗅觉本就比一般人灵敏,他从一开始就闻到了这股怪味儿,就是不知道二宝在捯饬什么,想等个究竟。 现在他等到究竟了,也忍不了了,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带着鼻音问屋里:“小二宝,你做什么呢?” 二宝的嗡嗡声传来:“没有,我不知道!” 藏弓发笑,你不知道谁知道。他给黄牛使眼色,叫黄牛偷看去,黄牛先是不明白偷看什么,一闻见臭味儿也懵了。 巧的是四眼儿现在嘴里正吧唧吧唧嚼着什么,黄牛便瞪圆了铜铃眼,喊道:“狗二宝!你的狗把自己的屎吃了!好臭啊!” 松鼠被黄牛的老烟嗓吵得头疼,跳过去掰看狗嘴,说道:“不是四眼儿,是屋里传过来的。” 黄牛于是哒哒哒跑到门口,一看二宝嘴唇上挂着的乳黄色腐糜物质,整头牛都不好了。铜铃变成了炮子筒,眼珠子差点崩出来。 “不是四眼儿,是二宝啊!狗二宝饿疯了,正在吃、吃……呃啊我的眼睛为什么还不瞎!我不要看到二宝堕落!哞!!” 作者有话要说:给杨生唱一段五毛钱的:头上一片草原,心中一个信念,不是年少无知,只是不惧挑战…… 感谢收藏和评论,感谢关注预收,感谢收藏专栏,感谢每一位善良可爱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