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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把信封扇形展开,像打牌一样,去看回信地址。拉斯马森将信捆装入袋中,便专心打开雪茄包装,点上吸起来。马克看到,第一封信是雷诺学院的同事来的;第二封,写着给克莱尔和他本人,是圣迭戈已婚的朋友们写来的;第三封来自纽约市洛克菲勒中心布希艺术和学术局,雷加。最后这封是雷克斯加里蒂从他的演讲代理处办公室写来的,马克以急切的心情紧紧握住它。然而,他不想在拉斯马森面前打开信封。船长仍坐在那儿,狠劲地吸烟,混浊的醉眼观察着马克。 有你想要的,博? 见鬼,没有,马克撒谎了。只是些个人信件,也许下个邮寄日会来。 希望这样。拉斯马森抓起袋子,站了起来。我得走了。赶紧洗一洗,填饱肚子,准时参加节日。今天开始,整整一个礼拜,你知道。 什么?噢,对,节日,我给忘了;我想是今天开始。 拉斯马森大惑不解地瞪着马克。说实话,我是想起;华特洛和几个土小子在下面海滩上碰到了我们;他们在从近道上运补给品;他说了你的事情;你今天参加游泳竞赛。这是吹牛还是真事? 节日游泳比赛,定在3点钟,在马克脑海里却排在最远的地方。这个提醒让他吃了一惊。 是的,船长,是真的,我答应参加了。 为啥? 为啥?为了练习,我这样想,马克轻声说。 拉斯马森将袋子拉到肩上。听老家伙的劝告吗?你能练习得不错,赢得海妖岛上某个娘们的,博;我说别让女士小看了;但这可是节日最带劲的。我是对科学研究感兴趣才给你忠告的。记住这一点,如果有个女孩给你一只节日贝壳的话。 什么贝壳? 是用来解开草裙的,博。他沙哑地笑着,咳嗽着,从嘴中取出雪茄,闭上嘴,又把雪茄插进变了色的牙齿问。呶,就是这样。 我会记住的,船长,马克有气无力地说。 你在拿命打赌,就是这样,拉斯马森说。他踏上小路。你和我一块儿走? 我;不,谢谢,我想再多溜达一会儿。 拉斯马森走开了。好,别在游泳前太疲劳,你知道这些。他又大笑起来,迈着沉重的步伐朝悬崖走去。 马克被船长关于节日的介绍弄得有点失常,站在那儿看着他的背影。拉斯马森穿过橡胶树库葵树,到大悬崖上,沿着大石块的边缘通向下面村子的弯道,消失在石块后面了。这时,马克的思想回到了加里蒂的长长的薄信封上。 马克连忙离开小路,到对面的树荫里,将其它两个信封折起来,塞进屁股口袋里。他仔细地将加里蒂的信封翻过来,在封口处揭着,不愿撕开它,而是用食指伸进去揭开。 他仔细地展开这4张用打字机打出的葱皮纸。他控制着自己,就像一个美食家故意忍住不马上狼吞虎咽地吃光一道盼望已久的美味一样,他逐字逐句地读着来信。 先是不正规的称呼,我的亲爱的马克。又是愉快地告知已收到马克在帕皮提发了的匆忙问询信。然后是手头的正事了。在阅读之前,在得知他的前途将是什么或将不会是什么之前,马克闭上双眼,想在脑海里画出一幅信的作者的画像。时间、距离和愿望模糊了记忆的图像:加里蒂,棕色,高个,削瘦,优雅高贵的菲力普斯埃克塞特一耶尔派头,世上50岁的人里最年轻的青少年,实干家,心中偶像,成功者,有魅力的惯于采取行动的男子汉,紧跟汉尼巴尔足迹的探险者他;是个;在洛克菲勒中心某座高楼里,坐在一台金色的打字机旁,打着我的亲爱的马克! 马克睁开眼睛,读加里蒂关于手头上的正事儿的明确声明: 我首先要说,我倍加赞赏你这么快就来信,因为我认为只有我一个人是你的知音,了解你的敏感、个性和处境。我知道有无数限制在束缚着你。例如,你那著名的母亲,上帝保佑她,对活生生的商业世界有一种狭隘的学究观点。她不让我参加考察,她对在公共传播和娱乐圈里的我们这些人的无可置疑的反感,是建立在一种过时的道德准则之上的。还有,你已经被禁锢在你母亲的世界里这么长时间,那个自命不凡的所谓科学世界。但是,你是属于新的、更加成熟的一代,并且,请原谅,马克,像你这样的人是有前途的,不但有前途,而且前途辉煌。从我们在圣巴巴拉你家中的私下交谈中,从你在母亲、妻子以及近视眼哈克菲尔德面前支持我,说实在的,还从你在帕皮提寄来的信中,我增强了对你、对我们的关系和未来的信心,所有这一切使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个新海登,一个有着自己的主见和雄心的坚强人物,随时准备面对世界并最终征服它。 据我对你那封字不多但认真的信的理解,你在考察将你获得的有关三海妖的情况抢先公诸于广大的一般公众。你担心是否这些材料会被不道德的人用歪或过分渲染。你担心是否有任何科学家或人类学家曾经以雷克斯加里蒂姿态将他们的发现呈现献于全国。你担心现在巡迴演讲的真正经济收益,并且你说存有某种疑虑,你肯定我在你家里所说关于适当地公布三海妖调查和探险会使你我都赚100万元只不过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