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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出现了一个问题。在一对已婚夫妇知道他们处于监视下时,你们怎么会观察到他们的正常行为呢? 问得好,内努说。我提醒你,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视监视的确切时间,哪一天,哪一天的什么时间,哪一周。我们已经发现,他们不会始终都对外在的眼睛保持警觉并为之表演。过了一段较长的时间,他们就好像忘记了我们可能在那儿。他们的假装溜走了,他们的防备垮台了,他们不再警惕。他们恢复了日常举止,当他们有了严重问题尤其是这样,冲突很快就暴露出来。 雷切尔意识到,这种情况马上就要应用于莫尔图利和爱特图。值得庆幸的是,在开始阶段,他们会警惕,有节制,今晚她不会因看到他们的真实状况而痛苦。然而,她想进一步确信这一想法。关于莫尔图利和他的妻子,她说,我设想,从这一点而言,他们希望处于你们的研究中。 不,很凑巧,内努说。我们还没有告诉莫尔图利你已经放弃了他,把案子交回到主事会了,他想不到我们在行动,我们定会看到他;他的妻子;的真面貌。内努磨着牙龈。说真的,德京博士,胡蒂娅想要你帮个忙。她明天将要求你继续治疗她的儿子,不管有没有作用,目的是不让他觉察到我们的调查。这会使我们的工作简单些,节省许多时问。对莫尔图利爱特图也有利。 所有曾在雷切尔心中复活的良好感觉都消失了,她再一次感到难受。她不再想要莫尔图利做她的病人,她更加不想在今晚见到他;她不想去窥视,不想做下流的偷看之徒、可卑的考文垂裁缝。 老妇开始向门口走去。该开始了,她说。 纳蒙打手势示意向外走,雷切尔不情愿地走了出去,老头儿跟在后面。 村子完全沉寂下来。他们向右拐,默默地走了几分钟,纳努停了下来,一个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别出声。她用手戳了戳他们旁边的草房。房子处在阴影下,只有前面房子盖住的窗口透出的微弱的黄色光线将它的轮廓照出。 纳努附耳对雷切尔说,跟着我们,我们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雷切尔不安地将掉到眼睛上的头发拨开,不安地跟在这对主事会成员后面。他们静静地围着房子走,在后墙中间处停住脚。纳蒙在藤条墙上寻找着,跪下身,揭起一扇竹门。 纳努低弯着腰,钻了进去。雷切尔紧跟其后。纳蒙也钻进来,无声地将门扇放下后,站到他们二人身旁。雷切尔站在他们二人中间,周围一片漆黑。一会儿,她的眼睛适应了环境,她能看到月光自后面射来,烛光自里面透出,二者合力将两边都照到。她是在一条走廊里,约4英尺宽,同房子一样长,她面前是真正的墙,墙的骨架是坚硬的木材和藤条,墙面则是由热带树叶像鳞片一样一片压一片组成。 纳努已经悄悄地沿肮脏的假墙走廊走到房子的尽头。雷切尔只能看清她的侧影。不一会,她返回来,用手遮嘴低声对她的偷看同伙耳语,我们来晚了,爱特图已经脱下裙子,穿上阿护要睡觉了。 纳努伸手到叶片下面,用熟练的动作掀起几片,她从自己掀出的缝隙中窥视里面。雷切尔看到,这个安排尽管原始,但同国内所用的那种一面透明玻璃一样先进。由于树叶重叠,纳努可能观察到屋子里在干什么而她却不会被发现。在雷切尔右边,纳蒙也在忙着干那种值得考虑的偷看勾当。 雷切尔后站了站,对必须扮演的角色有些怕。她在寻思着逃脱的良策,可还没有找到一个,老妇就向她弯起手指。雷切尔木木地朝掀起的树叶迈进一步。跟着我们做,纳努低声说。观察正在进行,我们要一直观察到他们俩都睡着。 雷切尔想模仿她的指导,掀起一排树叶。一溜黄色光线出现在眼。她笨拙地理了理头发,将脑袋伸到树叶下,眼睛向开口瞧去,四下看里面的动静。她看到莫尔图利,着着他在前屋的草垫上慢慢地踱着步。他看上去比她印象中的要高大。他抽着一支本地烟卷,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豹子,以矫健的姿态在房间里转着圈,肌肉一起一伏。他看上去很闲适,只有他那波利尼西亚式的宽脸似乎被某种内心的忧虑扭曲了。 突然,当他走到房间中部烛火旁边时停了下来,他的目光转向通往卧室的走廊。 爱特图,他喊了起来。 没有回答。 他向走廊走了几步。爱特图,你躺下了吗? 爱特图的回答声很弱。我睡下了。晚安。 莫尔图利嘟哝了一句,半是像对自己说的,用的是波利尼西亚话。他迅速走向远处墙角的一只泥坛子,将烟蒂丢到一边。他在思考着什么,朝雷切尔、纳努和纳蒙藏身的墙走过来。他的眼睛盯着墙;雷切尔害怕是在盯着她;一会就要发现她了,嘲笑她了。他双臂抱在宽阔的光胸脯上,越来越近。尽管中间隔着一堵墙,雷切尔仍感到会被踩着。她想倒退,让他们中间的树叶落下来,逃走,但她呆在那儿一动不动,害怕任何移动都会暴露自己。 在离墙几英尺远的地方,莫尔图利站住了,回头看着卧室。在雷切尔受到限制的视线内,一个浅棕色巨人耸立眼前,只能从嘴看到膝盖。像平常一样,只穿着白色囊袋。雷切尔想咽口气,屏住呼吸。她知道下面将不可避免地发生什么,并且真的发生了。他的手伸向囊袋的吊带,扯下它来,扔到视线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