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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弗利彭斯现在是贝弗利史密斯了,从现在到永远,无可挽回了,甩手而去了。 即便伤心,奥维尔也不会失去理智。他不责备贝弗利摩尔,他并非她的受害者。他责怪母亲和姐姐,他是她们的受害者,两个血腥暴君的牺牲品,她们及他的苍白的染色体和基因的殉难者。 沉默了一大会儿后,他把报纸析起来,扔进木制废纸篓里,桌上剩下的只有撕信封撕下的碎片和在另一边的莫德海登博士的来信。 奥维尔伸手将电话挪到面前。他首先想到的是他应给母亲去电话,告诉她明天她只好自己叫一辆该死的出租车到那个该死的新医生那儿了。但他决定给母亲的电话等等再打,他让盖尔先要了科罗拉多斯普林斯。 他等待着,完全控制住自己,品着等待的味道。 当她的声音传来,令他好笑的是她的声音就像母亲的一样颤抖。 朵拉?我是奥维尔。 什么事,半晌不夜打电话?什么大事?妈没什么吧? 他没理最后那个问题。说是大事也行,朵拉,我为夏天作了打算,我将同莫德海登博士一道到南太平洋进行一次考察,我想让你首先知道。这样你就不会抱怨没有足够的时间作准备,那时你得把妈接去。 奥维尔!你要外出? 我外出,朵拉,我要出发,而你和弗农仍在家里。一路平安,朵拉,母亲节快乐。 他将话筒放好,她的微弱的声音消失了。 他心痛,但终于可以笑了。 克莱尔海登将给奥维尔彭斯博士、沃尔特泽格纳博士、萨姆、卡普维茨博士和雷切尔德京博士的信的副本放好,复印了送来的新研究报告,便和莫德到楼下厨房同马克一道吃午餐,随后,马克回去上课,而克莱尔和莫德又回到楼上书房。 现在,下午差5分两点,克莱尔坐在她的小办公桌旁的打字桌前,她有节奏地敲着键盘,根据速记本上莫德早些时候口述的有关实施问题给伊斯特岱教授写一封信。打完一段,她停下来,解开开司米汗衫的扣子,将平跟鞋踢到一边,转向书桌找烟抽。点着一支烟,她看到莫德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读拉迪盖特的《最后野蛮》并草草作着笔记。 克莱尔对莫德集中精力的能力很感钦佩,她转过身又去打字,可刚触一下空格键,打字机后面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把话筒扯到耳边,回答着,是长话接线员打过来的。 她听了听,然后说,请等一下,我去叫她莫德,洛杉矶电话,赛勒斯哈克费尔德。 莫德从沙发上跳起来。噢,天啊,我想今晚不会出什么问题。 克莱尔把话筒和椅子让给莫德,走到房间另一端,抽着烟,听着。 哈克费尔德先生?您好吗?莫德的声音里有一些焦急。我希望; 她的声音听不到了,她在屏住气听。 好吧,我很高兴您能来,8点钟就很好。 她又在听。 你是说雷克斯加里蒂?不,我从无此荣幸。当然我知道他,每个人都知道他;所有那些书; 提到加里蒂的名字,离沙发不远的克莱尔更加留心。现在她和莫德都在吃力地听着。 莫德讲话了。就这些事烦您吗?嗨,你没必要为此打电话来。当然,他可以来,我们有他来将感到荣幸,这只不过意味着找来另一只盘子。告诉他一切都是非正式的;波利尼西亚式。她笑出了声,等了一阵,然后要求说,当然,哈克费尔德太太同您一起吗?我也希望再次见到他。一定告诉她卢米斯一家将来这儿,我想她喜欢他。直到今晚上,哈克费尔德先生。我们都盼着呢。再见。 挂上电话后,莫德坐在转椅上,摇动着陷于了深思,后来她觉出克莱尔的好奇,便站了起来。 他想知道是否可带一个客人来。雷克斯加里蒂在他的办公室里,哈克费尔德刚好提到三海妖,于是加里蒂死乞活赖要一起去。她停了停。你知道雷克斯加里蒂是谁? 读他的书便会恨他。克莱尔兴致勃勃地说。我在中学花了整整一个暑假,读了他的所有作品。我认为他是世上最浪漫的家伙。我到大学后为了一篇论文不得不重读其中某些作品,没读完就被送往德拉莫曼。 这是什么意思? 运动病引发的恶心,那些可怕的、编造的、精心戏剧化了的英雄诗。如果非说像什么的话,那就像打了折扣的理查德哈利伯顿。《我的历险记》;在苏伊士运河游泳,爬伊斯塔赤华特山;睡美人;告诉她他爱她,在塔他王陵墓里的一夜;还有什么?记起来了;《追踪汗尼巴尔》、《沿着马可波罗的足迹》、《循着庞塞利昂的踪影》、《同拜伦勋爵一起飞行》;全是瞎吹;带有影迷杂志的风格,被喝彩声包围着。 莫德耸耸肩。我以为他有他的位置。 在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