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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他离去时,她猜想他会再来,她没有错。他一周找她3次,4次,5次,到他们的隐蔽地方,喝酒,吃饭,跳舞,总是回到她的房间,一连几小时癫狂。她激动,她骄傲。在医院里,她想对每一个护士,每一个医生,还有每一个病人,大声宣布自己的胜利。但她保住了自己妙不可言的秘密。他的地位不能受到威胁。最令她不安的是偶然听到护士们以及实习医生们在传播关于医生们的闲言碎语时有关沃尔特的绯闻,如与上流社会的妇女、女继承人以及诺布山的所有显要们的传闻。每当听到这些,她总想放声大喊:你们这些蠢货,这些不攻自破的谣言,你们知道他晚上都在哪儿吗?同我在一起!千真万确,同我在一起,一丝不挂地同我在一起,爱抚我,像我爱他一样地爱我,我,哈里特布丽丝卡。 旧伤疤并没痊愈,她始终对百年难遇的希望不敢抱幻想。而到昨天中午,她首次感觉到,她对沃尔特的信任已无法改变。也是首次,一个男人透过她的外表完全窥到了她的美丽。 昨天中午所发生的事起因于一项爆炸性的宣布,沃尔特泽格纳医生被任命为医院医护人员的负责人。她听到人们在窃窃私语,说什么弗莱谢尔家庭的影响,那个老寡妇,那最小的女儿,等等,等等,她听到这些几乎都晕了。但是,事实总归是事实。沃尔特是医院最高行政者,一觉醒来,会被官方宣布为西方的最重要医生之一。她不允许自己去想这对他们的关系意味着什么,这是一次考验,她等待着。 中午时分,她得到了答案。他已到达,正在走廊里,被包围着,接受着祝贺。她从旁经过,装作有事的样子,听到了他的声音。护士;布丽丝卡小姐;不是来祝贺我吧?我是你的新老板了。她的心跳到心口。在众人面前,她严肃地握住他的手,使劲地摇,话语都卡在嗓子眼。这时,他抓住她的胳膊。现在谈公事;我想问你一下房间里的那个病人的情况;他把她从人群里引开,微笑着低声说:我们明晚的约会继续吗?她点了点头。他说:好,我要庆祝一番,我们要嘬一顿,兜兜风,还要;好吧,后见;德尔加多医生来了。 那是昨天中午,她的最美时光,而此时此刻是差3分钟8点,在180秒之后她就在沃尔特的怀抱里了。想到这儿,想到前景,她简直有点晕乎了。 她有意不再踱步和抽烟,代之以坐到一把大椅子的扶手上,坐得不舒服才能使腰背部僵直。她站起身,伸展伸展,拍打着她的鸡尾酒礼服,随后决定弄两大杯苏格兰威士忌放到冰块上,一杯为自己,一杯为沃尔特(来显露一下她会是一个怎么好的妻子,一个多么美妙的妻子)。 她取下两只老式酒杯,从她的小冰箱里取出些许冰块,然后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将酒倒到杯子里的冰块上。将沃尔特那杯放在大椅子旁的桌几上,站着品起自己的那杯威士忌。 差1分8点,响起敲门声,她高高兴兴地去开门迎接沃尔特。 她一把拽开门,吃惊地发现叫门者根本不是沃尔特。门口的男人像拉丁人,中等个,修长,她认出是赫布德尔加多,沃尔特晚上有时出去经常让他代替自己的一个内科大夫。一阵迷茫过后,她的第一反应是厌恶。医院的护士们不喜欢德尔加多医生。他傲视他们,好像她们属于一个低级种族。 晚安,布丽丝卡小姐,他轻松地说着,好像应邀而至。令您吃惊吗? 我;我以为是沃;泽格纳医生。 对,我明白。但正如人们在非法酒馆门口常说的那句话;沃尔特派我来的。 他派你? 对。我可以进去一会吗?他没等她答应,越过她,进了房间,动手解外套的扣子。 她带上门,一脸疑虑。他在那儿?他说好来这儿。 他来不了了,德尔加多轻轻地说。lsquo;无法推脱的事情,原话如此。他微笑着补充,他突然被缠住,便让我过来告诉你。 他可以打电话。 并在今晚代替他的位置。 呃。哈里特仍然有些不解,但似乎感到这是沃尔特的精心安排。他晚些时候会来找我们吗? 恐怕不会,哈里特。她纳闷儿怎么布丽丝卡小姐变成了哈里特,而不知何时哈里特又将变成护士。德尔加多医生噘起嘴,继续说。费舍尔家决定举行一个临时庆典;那种猝然决定的东西;沃尔特不得不去。 不得不去? 他们是他的后台。 我听说了。 当然你会听说,因此你也就明白了。他注意到了桌几上的酒。是为我准备的吧? 是为沃尔特。 好吧,我是他的代理。他举起酒杯,朝着她,干杯。 他吞下了威士忌,而她并没有举杯。我今晚不想出去吃饭,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