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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谁知道呢! 我在烦躁中昏睡着,梦里梦外都弥漫着一股阴沉沉的气息,仿佛什么粘着我一样,甩也甩不开。醒了又睡了,睡了又醒了,不知不觉又到黎明,我没有习惯在黎明时分起床,但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只好起身穿上衣服,到校园里跑跑步。 但没跑出几步,就在树林里看到一对情侣相拥而泣,断断续续的哭声让人即使见到了清晨的第一屡阳光也感到心灰意冷。不远处,站着一个乌克兰女生,是我的一个同学。 怎么了?我跑上前去问。 海洛因婴儿!乌克兰女生的眼睛也是红肿的,看来也刚哭过。 他妈的!怎么竟是这事!我厌恶地看了那对情侣一眼,转身跑开了。;所谓的海洛因婴儿就是因为母亲经常大量吸毒,导致怀孕的婴儿一生下来就已经染上了毒瘾。 抽只烟吧。又是两个月过去了,我从图书馆烦闷地回来后,径直来到老王的宿舍,看到两个新面孔坐在那里,也没在意。我想找老王出去喝点啤酒,这里中国人不多,心情郁闷的时候还是喜欢找中国人聊聊,很多话用俄语表达不出来,特别是用来宣泄的骂人的话。 我现在真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柳辛娜和金道姬,金道姬还是对我一往情深,似乎不论天涯海角都要跟着我。柳辛娜好像也被激起了嫉妒之火,平素涵养很高的她昨天竟然大骂我是狗屎,最后还赠送了我一个耳光,然后将我扫地出门,告诉我今后再也不许进她的房间。以为可以很快解决的感情的问题却拖到了现在,还是男人之间来得痛快,拳脚之间什么事情都可以干脆利落地结束。而我的未来却如同早晨的大雾,模糊不清,没有方向,处处都有可能碰壁。 他不抽烟!我刚想接过那只烟,老王突然语气坚定地说。 谢谢!我不吸烟。我立即说道,我不知道老王为什么突然阻止我,但老王平时为人不错,经历也算是丰富的,而此时他的语气又是容不得半点辩驳,所以听他的没错。 那个俄罗斯人盯着老王看了一眼,那眼神,似曾相识,仿佛在什么地方遇见过,让人不寒而栗。 那人是谁?当他们走出宿舍后我问道。 黑手党!老王表情僵硬,渗出一丝恐惧,看来不想过多地谈论这个话题。 那烟┅┅我好像明白了什么,继续问道,怪不得那小子眼露凶光,这眼神和光头党的眼神几乎一样。 是诱饵!老王看来心情也不好。 他妈的!撒诱饵竟然撒到老子头上来了!我立刻就明白了,那是一只毒品香烟,是毒品贩子经常使用的一种伎俩,可以很轻易地将人诱上毒品之路。 你有什么了不起!老王不屑一顾地说,他是在说,那是黑手党!毒贩!你也不过是个蚂蚁!整个俄罗斯都堕落了! 愤怒 这个假期你回家吗?我看着柳辛娜,我不想回国,想和她单独度过一个美好的假期,因为金道姬的奶奶去世,这个假期她必须回家,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不,也许我根本没什么家了。柳辛娜总是那么平静。 怎么? 在我来圣罗伊的那天,我母亲说要来送我,但她没来,我往家里打过电话,父亲告诉我,我的母亲再也没出现过。 她┅┅我有点惊讶地看着柳辛娜。 她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她抛弃了她的丈夫和女儿。 为什么? 实际上是军队先抛弃了我父亲,然后我父亲又抛弃了生活和家庭他从来没有清醒过,除了倒卖军火的时候。现在,我的家里已经没有女人了,只剩下男人、啤酒和枪支。 会好起来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盼望的是什么时候结束。 结束什么? 我父亲早晚会用他自己的枪结束他自己的生命,然后,一切就都结束了。 那你家里就你一个孩子? 我还有一个妹妹。 她 很小的时候就被我父亲送给了法国的朋友那,他认为在法国她会生活得好一些,同时可以减小我家的一些负担。 那不是很好? 但是从此之后就没有她和那家人的任何音讯了。据说我父亲的朋友把我妹妹卖了,然后自己也消失了,我想我会在巴黎红灯区找到她。 我一阵沉默,从来没有听她说过。 她长得很漂亮!现在更应该是个大美人了。柳辛娜眼角有些湿润,从钱包了拿出一张照片,是姐妹两个在弗拉迪沃斯托克海边的留影。 我接过照片,她妹妹果然和她姐姐一样漂亮,甚至那微笑中还多了一种俄罗斯人的高傲和漂亮女孩特有的挑逗。 北,过了一会儿,柳辛娜动情地望着我说,蓝色的眼睛里都是温柔,这个假期,我想在外面租个房子。 好!我立刻明白了柳辛娜的意思,很高兴地说,我来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