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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将外套放在沙发上,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走到阳台打开窗户通通风,坐到沙发上休息一下。他随手划了一下茶几,发现上面纤尘不染,仿佛他昏迷的时候还坚持让分身回自己家透透气。 不过很快,任索就看到茶几上有一封用小包包压着的信。他翻开看见上面娟秀的字迹,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思绪又泛起波浪。 「索: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在元宵节之前你就已经苏醒并且回来了。 我记得你很爱干净,所以我在离开前帮你家做了大扫除,希望你回来的时候,能在你熟悉的家里休息。 不过卧室我只是稍微整理了一下床被,打扫一下地面就结束了,其他地方可能会有灰尘,但那些地方我也不便清理。 钥匙包是我去佛寺祈福的时候顺手买的,没有开光祝福过,不过你和我一样,都不喜欢那些一点用都没有的装饰品,给你求平安符,还要麻烦你也小心藏好,所以我买了个你能用得上的小物件。 其实,钥匙包是我在寺庙外的小摊里买的,摊主是一个老婆婆。老人家年关将至还要出来讨生活,我想光顾一下她的生意,也找不到什么想买的,忽然想起你钥匙又多又乱,所以买来当做你的康复礼物了。 不算什么贵重的好东西,希望你能喜欢。 肚子饿的话,厨房里有一箱虾子面,冰箱里有盒装馄饨。 东承灵。」 任索拿起茶几上的小包包,摸起来应该是牛皮包,料子好坏任索也分不清,当然他也不在意。 包里有一排钥匙扣,任索拿出自己那团叠罗汉的钥匙团——他有七八条钥匙,而且每条钥匙都挺粗,但扣子就一个,钥匙自然挤在一起了。 他有这么多钥匙也是有原因的,除了常用钥匙外,其余钥匙几乎都是为了保护任索最重要的秘密——小世界游戏机。 任索虽然很有自信,就算别人看到小世界游戏机,也顶多会当它只是个工艺品。 但如果出于这样的自信就一点都不提防,那任索跟游戏里因为过于自信而被翻盘的反派BOSS有什么区别? 但他也没有将小世界游戏机放进保险柜,毕竟过度保护就等于告诉别人‘这玩意很重要’,所以任索为了隐藏小世界游戏机,也花了点小心思。 他给电视柜的四扇柜门里面都加了个传动装置,必须要同时推动四扇门才能打开它们,为此任索给柜门都加了一把好锁。 这个装置是防小人不防君子,如果真有人想抄任索家,任索放在哪里也没用,但如果来得是毛贼小偷,这个传动装置就足以打消他们的念头——哪怕他们能破坏一把锁也推不开,他们也想不到里面这样奇怪的装置,要么只能直接破坏柜门弄出巨大声响,要么只能放弃。 这种保护,本来是形式大于效果,毕竟若是真有人胆大包天敢来天莲学院偷东西,多半也是拥有无声移动、隐声匿迹能力的超凡者。 不过嘛,现在任索的家经常会出现客人,而且这些客人还很有可能变成这个家的女主人,她们想提前熟悉业务打理这个小家也很正常。 因此这个四锁保护,就变成了任索在朋友爱人面前,隐瞒小世界游戏机的手段——其实也说不上是隐瞒,反正任索通过这四把锁来表明态度,这里面是他不为人知的秘密,她们自然就不会深究下去了。 当任索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将所有钥匙都装到钥匙包里了。 他合上钥匙包,整齐的钥匙都被牛皮裹着,尖锐的锯齿再也碰不到皮肤衣物,拿起来也没多少声响。 虽然好像只是小小的改变,但任索知道,他以后带钥匙都会舒服很多,至少不会再梗着大腿。他有条裤子的裤袋,就是被钥匙磨穿的。 不过任索这种猪猪粗人,完全没想过买这种小物件让自己变得精致一点,反倒是东承灵会留意到这些小细节。 如果是以前的任索,他可能就会毫无廉耻地坦然接受东承灵的好意。 现在嘛。 他会有点廉耻但又十分高兴地接受东承灵的好意。 任索现在回想起来,发现他和东承灵虽然起于一个不平凡的开头,但却都一直平凡地相处。 他们两个一起经历的事也不少,在东京目睹九尾狐的惊艳,在秘境见证魔法师的赴死,在深夜品尝女食神的手艺……但都是很平静很轻松地度过,并没有多少紧张感。 又或者说,任索没有紧张感是因为他胜算在握,东承灵没有紧张感是因为她一直都相信任索。 就像信里所写,在任索还处于昏睡的时候,东承灵就已经笃信他很快就会醒来。 她为任索去祈福,为任索买礼物,帮任索打扫这个家,帮任索照顾小玖…… 但任索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说的话还没她在信上写得多。 东承灵总是这样,不声不响就成为了任索心里里很重要的人。 乔木依好歹是直接打爆了任索,让任索经受了酣畅淋漓的致命连击;东承灵倒好,给任索留了条全尸,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却又死得心甘情愿。 她仿佛早就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 假如将爱情比喻成游戏,那乔木依就是穿着最闪亮的金甲圣衣,挥舞着天崩地裂的武器,驾着七彩祥云去打败恶龙,盛装出现大喊着‘我来了’救公主的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