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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夫人做的好一手肘子,比宫里的御厨做的还想,往先我去穆府,殷夫人最喜做给我吃,我吃了她还会添些给我带回东宫,说起来,她凶是凶,但给我的感觉就像母妃一样慈蔼。 我点点头,“寡人都好些日子没尝过殷夫人的手艺了,你叫她见样都做些。” 好让我吃个痛快。 穆娴掐了掐我的脸,“美的你,把臣妾母亲当厨子待了。” 那不能,殷夫人算我岳母,也是我半个母亲,厨子岂不是贬低她吗?好话我还是会说的。 “殷夫人像寡人母妃一样,寡人就是睹物思人,吃了殷夫人的肘子,寡人就像吃到母妃做的菜一样。” 穆娴被我奉承的乐呵,“秦韶,还别说,就你这嘴儿平日不呛人倒挺招人待见的。” 我得意道,“寡人向来能说会道。” 穆娴喂完汤,推我进被窝里。 雨鸢很快拿来龙袍让我穿好,我下地时腿还有点打颤,不过没早上那般疼了,有穆娴搀着我也没甚事。 做皇帝有个好,就是到哪儿都不用自己走路,譬如我现在出去,还有步撵等着我,我摊在步撵上,谁也瞧不出我的异样。 出了行宫,正见前方空地铺摆了几十张席案,老臣们皆坐在其中,瞧我来了,都站起身给我行拜礼。 “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我端坐在上首,温声对他们道,“众卿平身。” 老臣们就都坐回到座位上,有好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御史大夫刘庆直身说话道,“陛下,可还怕?” 我想都没想,顺话道,“寡人怕什么?” 刘庆眉尖微蹙起,瞧着在憋气。 穆娴坐我边上死命的朝我腿上拧了一把,我倏忽疼的惊醒,赶忙在后面补一句话道,“昨晚的刺客确实算一场惊吓,寡人现下已经缓过来了。” 刘庆嘴边的胡须扑哧扑哧飞,没被我这话安抚,他硬声道,“陛下,您已经长大了,就该知道您的安危比谁都重要,贸贸然往外跑,遭人毒杀都是常事,所幸有太子殿下给您挡了一刀,要不然您还能跟微臣在这里吹嘴?” 谁不想外出玩,我在宫里闷的透不过气,出来一趟多不容易,确实是我做错了,但他好歹给我留三分薄面,往先早朝也是他说我,御史台他最大,见人就说,完全不把我当尊上,我也有脾气,我还想指着他的脑袋骂呢,说话句句带刺,就没句能听的。 穆娴覆着我的手,冲我摇头。 我就只能闭嘴不说了。 刘庆瞧我不说话,便也没追着一直训,只叹息道,“陛下您不小了,总不能一直要太子殿下给您撑着,您该知事了。” 我也想知事,可我不是干政事的料子,秦宿瑜若真放手让我去做,只怕天下大乱,我是为他们好,能窝囊就窝囊。 刘庆劝过后也就没再添话,只低着头喝酒吃菜。 我有心想恭维他两句,可又不好说,他也是个实诚人,为我好是真的为我好,操劳了大半辈子,我能让他舒心点就舒心吧。 我放眼往席间看,却见裴煦坐在不远处,他没吃喝,只坐在那儿发呆。 我和一群老头没话,倒能和他聊天,我对他笑道,“驸马,你不去打猎吗?” 作者有话要说: 走剧情啊,走剧情。 第63章 叫夫君63 裴煦浸着笑, 垂眸道,“微臣没打过猎。” 他说的很平淡,我听着也没甚太大触感,权贵子弟有空出行游玩, 平民往往为了生计就要烦苦终生, 哪还会分时间来研习这些富贵物事, 他能坐在这猎场,就是他的运道, 驸马驸马, 公主的附庸,帝王的马前卒。 废物而已。 我捻着葡萄丢嘴里,目光还盯在他面上,“五皇姐怎么不来?” 五皇姐不来就不对, 她不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心慌, 唯恐她又暗地搞事。 裴煦弯一下唇, 道,“殿下说累,下午要在房里歇息。” 累不累的我没想知道, 不过五皇姐伤心了我却瞧得出来, 她没孩子这件事属实打击过重, 正常女人听见都会难过,更何况像她以子嗣为重,孙家能支持她,就是想借着她的孩子来跟我抢夺皇位,她失了这个筹码,等同于她和孙家将被皇权驱逐。 倒不一定会驱逐,毕竟孙家的钱还没被搜尽,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挣钱,养大国库,报效大陈,自愿当老黄牛被我剥削,我或许还会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 我自在的夹着菜吃,差点就要翘二郎腿,穆娴一巴掌拍我腿上,“吃就吃,还动来动去,有张嘴还不够,屁股也要开?” 屁股不开,我屁股现在最可怜,谁也不能动我屁股。 我乖觉的坐着,不愈答她话,她一个妃子在人前没点谦卑,我还是皇帝呢,这里哪有她插话的份。 穆娴往我碗里舀了些白龙曜①,“吃肉。” 谁还嫌肉少,我划着碗迅速吞进肚。 裴煦还望着我,他眼中略含了笑,只等我吃完。 我抹一下嘴,冲他道,“驸马在工部还习惯吗?” 我问完就想自打嘴巴,干的不习惯他也只能呆着,我就没打算让他往上爬。 裴煦低下头,嘴边笑愈深,“尚书大人很亲厚,微臣颇受他照顾。” 我颔首,才想着再跟他寒暄几句,突听一声尖叫,许多蒙面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手里掐着一个宫女,那宫女叫的异常尖利,原本我都没多怕,被她叫的浑身起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