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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听了之后,神色淡淡:好了,我知道了,你告诉锦书,我会去的。 繁枝在一旁小声的说:太太,要不还是不去了吧,世子妃刚查出来有孕,若是出了什么意外 那个青衣的小丫鬟话传到了就她退了出去,有些事情,不是她这个三等丫鬟可以参和的。 我正好有些话与世子妃说,想必她是不会为难我的。 阿秀安抚着繁枝,这个丫头子呈递了投名状后,倒真是一心一意为她着想。 太太,今儿个梳个什么发式? 繁枝知道自己劝不动阿秀,转而问其他的了,只是暗暗决定要把世子叫去,这样是世子妃纵使有什么阴谋诡计,也是徒劳白费。 阿秀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面倒映的面孔,什么时候她眉宇间竟多了份闺怨? 这一个月,她太煎熬了,眼下林乐瑶有了身孕,她突然解脱了。本来就不属于侯府,又何必强求? 有些时候,苦苦的坚持,坚定的信念,不过在一瞬间就可以崩塌。 太太? 嗯? 阿秀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繁枝。 繁枝见状已是不怪,这一个月来,太太总是恍恍惚惚的,于是她又重复了一遍。 今儿个梳个什么发式? 梳个简单的反绾髻吧。 是。 阿秀穿戴整齐以后,带着繁枝来到了花园,远远的就看见世子妃林月瑶站在荷花池边。 她身穿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精致奢华的衣服包裹着她窈窕的身段,泼墨般的秀发高高挽起,梳了个同心髻,斜斜的插了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和镶珠宝蝴蝶金簪,手持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扇动之间隐约可见皓腕上的镶宝双层花蝶鎏金银镯。 当真是贵气无双,好一个雍容华贵的美人! 林乐瑶听见动静,扭头看向阿秀,用宫扇捂住嘴,不由得嗤笑一声。 阿秀穿着桂子绿齐胸瑞锦襦裙,外罩双襟薄纱,头上就带了一支檀木箜篌簪,如同夏日里的一抹绿,清新淡雅,但林乐瑶却看阿秀处处都透着一股小家子气,就连她的贴身丫鬟,都比阿秀的这身打扮要大气的多。 妹妹,这可是来了,这身打扮,正符合妹妹的气质呢! 林乐瑶笑语盈盈地说道,表面上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却在内地里讽刺阿秀身份低微,穿不了什么华贵之物,就适合这简单的衣裳。 世子妃过奖了! 阿秀今天就是故意穿成这个样子的,对于林乐瑶的冷嘲热讽,她也无心去反击。而头上的这支檀木箜篌簪是她在来侯府之前,就戴着的。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繁枝悄悄的退下了。 今天我来是想 林乐瑶跟阿秀就站在莲花池旁,阿秀话还没有说完,林乐瑶就打断她的话,靠近她,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阿秀,其实你并不我差什么,论相貌,论身段,你都不差,只是可惜你没能投个好胎,区区一个贱婢,居然妄想和世子相爱! 阿秀听到林乐瑶这尖酸刻薄的话,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世子妃,我想你误会了,我今天是来告别的。 误会?你说的好听,新婚之夜的耻辱我林乐瑶永世不忘,这些都是你给我的。 林乐瑶身上环佩叮当作响,一步一步的靠近阿秀,也在步步的靠近莲花池边。 马上,这侯府便没你容身之地了。 林乐瑶脸上扬起一个诡异得逞的笑容,阿秀似乎意识到什么,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与她拉开距离,可是那时候已经晚了。 啊! 林乐瑶一个身形不稳,直接掉入了莲花池里,那惊恐的叫传的老远。 阿秀一看就知道这是林乐瑶的把戏,怕是她一伸手拉,所有人都会指责是她将世子妃推下水的。 既然如此,她想掉便掉吧。阿秀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李霖沐匆忙赶过来看到的不是林乐瑶百般的侮辱,欺负阿秀的场面。反而是林乐瑶失足掉进水里,而阿秀就站在她旁边却不愿施以援手。 乐瑶! 李霖沐想也没想就冲到湖里去救林乐瑶,可是湖里此刻已经飘起一缕缕暗红。 等林乐瑶救上来的时候,她的下身一片通红,鲜血染红了衣服,红色的血水滴落在地上,格外的触目惊心。 林乐瑶刚才有多华贵,现在就有多狼狈,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上全是莲花池滑腻的污泥,发钗散乱,苍白的脸上全是痛苦。 阿秀,我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狠心的女人! 李霖沐突然发现他以前爱的那个坚强善良的女子不见了,变成了一个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别人陷入危险中,纵然此事不是她所为,也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亏得他还到处奔波,为阿秀找一个上得了台面的身份,好有机会迎娶她为平妻。 我无话可说。 阿秀看着李霖沐紧紧着搂着林乐瑶,心里仿佛有无数根针在一下不停的扎着,她不想辩解,无论他怎样看她,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