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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已经被好奇心冲昏了头脑的梁斐并没有注意到聂铭的眼神,他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聂铭的脖子上。 或者说聂铭脖子上的饰品上。 那是一个金属挂件,梁斐被困在柜子里时曾见过一眼。那上面刻着几个字母,梁斐倾身凑过去想看清楚,没注意到自己已经突破了聂铭的安全距离。 “看在我帮你把那人打发了的份上,能把手术延迟到三天以后吗?”梁斐顺杆子往上爬,试探着提出了他想要的回报。 梁斐对聂铭的回应没报多少期望,所以注意力还停留在那挂件上。他看清了金属色的饰品上刻着三个字母——KUN,不知道有什么含义。 凑在耳边的话语带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聂铭微微侧脸,看着这个不知死活几乎把脑袋贴到他胸口的志愿者,眼神越发晦暗不明。 “怎么样?”看够了挂件的梁斐抬眼看向聂铭。 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聂铭正好与抬头的梁斐对视,不等他说完,聂铭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将其重重压倒在手术台上! 梁斐还在等聂铭的回应,不料聂铭突然动手,他肩膀一重,随后天旋地转,后脑勺又和手术台亲密接触。他条件反射想坐起来,肩膀上的重压丝毫不减让他动弹不得,随后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梁斐看着聂铭充满压迫感的俯身凑近,那双冷淡的眼眸似乎压制着汹涌的情绪,在他面前逐渐放大。属于聂铭的气息随着压迫感的靠近,将他完全笼罩。 “好好待着,别乱动。”聂铭低沉着嗓音道。 梁斐僵着脖子,乖乖点头。 随后面前的阴影起身,梁斐眼前变回了刺眼的无影灯,那股几乎将人吞噬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 聂铭叫来一个研究员,吩咐几句之后,研究员就推着梁斐的手术床离开了手术室。 聂铭没有给出明确表态,但好歹今天已经逃过一劫。只要再把手术的时间拖一拖,相信在下一次手术之前,他已经从研究所逃出去了。 不多会儿,研究员把梁斐推进一间小房间,这里是个还未投入使用的办公室,房间里只有基本的设施,却没有人工作过的痕迹。 “你现在这里待着,等聂博士忙完了我再来找你。”研究员态度友好,“你要是无聊了,可以看看杂志。” 等研究员出去了,梁斐翻身从手术床上下来,麻药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消退,他感觉右腿冷冰冰的,没有痛感,触感迟钝,好在不会对行动造成太大的影响。 他顺手翻开办公桌上的一本杂志,杂志内容是一些奢侈品的相关介绍。但梁斐注意到,房间内所有杂志的上市时间,与研究所电子显示器上的时间,至少相差了一整年。 或许只是研究所内的杂志太久没有更新了。梁斐没有纠结于这个点,他更在意能不能趁这个机会探索一下研究所。 梁斐所在的办公室由于还没有投入使用,并没有安装门禁卡,即使他悄悄溜出去,只要在被发现之前回来,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走廊里已经持续安静了三分钟,梁斐感觉机会已经到了,便轻轻将门推开。 这里是研究员的办公室区域,走廊两边都是大门紧闭的办公室。已经有人使用的办公室门上都贴了门牌,并且安装了门禁。如果梁斐想混入组长级别的办公室,获取巡逻资料的话,他还得先搞到对方的门禁卡。 梁斐目前所知,职务达到组长级别,有权限查看敏感资料的人只有博士。他想象了一下从那个冷冰冰的男人手中窃取门禁卡的场景,不到一秒就放弃了这个方案。 几分钟后,梁斐走出了办公室区域,走廊变成了一截又一截惨白无趣的通道,只有一盏盏天花板上整齐排列的节能灯与他作伴。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又走了十多分钟,寂静的走廊内终于出现了些微响动。 梁斐警觉地停下脚步,侧耳仔细辨认声音的来源方向,那隐隐约约的噪音忽远忽近,像是在和梁斐开玩笑似的让他无从辨别。 “啊……” 那悉悉索索的噪音中突然夹杂了一丝虚弱的呻吟,梁斐脚步一顿,瞬间找准了声源。他犹豫了一瞬,径直奔向了正前方。 那种悉悉索索的响动越来越近了,梁斐反而放慢了脚下的速度,尽量降低自己的脚步声。 白晃晃的通道终于出现了一丝不同,前方的走廊好像灯泡全坏了,陷入了一片漆黑。 梁斐试探着走进去,摸黑走过了超过百米的走廊,终于走到了尽头。 从漆黑的走廊出来,视野忽然变得开阔,梁斐脚下与走廊相接的,是一圈五米宽的平台,而围成环形的平台中央,是一个足有足球场大小的凹陷场地。 这里的天花板非常高,配合足球场大小的室内面积,显得这里十分空旷。而细微的噪音,也是从这里传出的。 凹陷场地与平台之间的高低差距不到两米,场地内有很多集装箱大小的障碍物,将整个场地布置得像一个迷宫。 由于障碍物的高度已经超过了梁斐的视平线,即使他站在高处,也无从判断整个迷宫的地图。梁斐绕着环形平台走了一圈,场地内的噪音变得更加明显。 忽然,迷宫内传出一阵脚步声。 梁斐周围没有躲藏的地方,索性站在原地不动。一个人影从障碍物后方出现,他喘着粗气,抬头看见梁斐,脸上露出庆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