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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几次话到嘴边,我都忍住了,毕竟他也是为我好不是,何况我还欠着他住院费,好大一笔呢……” 直到他说完,姜铎才轻舒了一口气使劲揉揉他的脑壳,沉声说: “得亏你忍住了,不然小田叔得多伤心,从他的角度想他确实是为你好来着。 听说小田叔和茹婶原先有过一个孩子,生下来养了好几个月却突然夭折了,之后这么些年,他俩想再要一个却一直没要上,茹婶那么一个精明能干的女强人,资产上亿钱没少挣啥都不缺,但听说唯独为了这事她吃了不少苦头。 眼下我俩这种情况,小田叔又对你那么好,你可不能光顾着逞口舌再戳他的心。” “居然有这种事?” 林逆涛手撑坐垫转头盯着姜铎,满脸惊疑,肩膀上的空调毯滑到了腰,先仔细回想,万幸自己忍住了没说什么混账话,伤了小田叔的心,再狐疑的看着姜铎: “小田叔有过小孩我听我阿爹提起过,但后面的事情我不知道,姜晓堂,你怎么那么八卦呢?这种隐私的事你也能打听出来。” 先把空调毯重新给他掖到下巴底下,再抬手掐他的脸蛋,原本就酡红的面颊手指稍一用力反而凹出几道腻白,越发勾人。 姜铎边舍不得撒手的揉捏,边满脸严肃的教育到: “我怎么可能去打听,但我管不住家里那位热衷临潭警队所有家长里短犄角旮旯的妈呀……总之,你以后和小田叔说话还是注点意,特别是说起孩子的事情,多顺着他一点啊~~” 抬手揉开姜铎的手指,林逆涛先“哦”了一声再重新俯趴回到他身上,囔囔着: “难怪小田叔那么喜欢军军呢。 姜晓堂,从前我阿爹阿娘多喜欢热闹啊,我家借钱都要买的那个小院子,说是为了我阿尾,其实还不是我阿爹老想有个宽敞地方,能约叔伯们聚会喝酒。 这些年我错过了这么多事情,蒋叔、杨叔还有老黑叔家里又是啥情况?你也给我八卦一下呗,初四去走坟的时候我得说给我阿爹阿娘知道,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还能有啥啊一个个都挺出息的。” 姜晓笑着轻轻捋抚着他的脑袋毛,缓缓道: “杨叔家儿子杨宪钊,还有周叔的小丫头周妍你还记得不?就以前老跟在辉狗屁股后头转悠,辉狗说啥他俩都信的那俩傻缺孩子,现在人都是北漂,且据说都漂的还不错。 老吴伯的儿子吴江大哥,小时候老给咱们买贴画那个,全家定居在渝州,去年又添了个小丫头,我上渝州出差时还到他家里做过客,见过他家那大胖小子,简直跟吴江大哥小时候一模一样。 有了这一儿一女两个小孙孙,估计今年这春节老吴伯能过得挺闹腾开心的。 还有老黑叔家的儿子黑凯,小时候号称板砖小能手是他辉爷手底下一员猛将,却被你揍得一路哭回家那个,大前年考上的军校,一年也难得见他两回……” 边说边回想,目光悠远,脑内满是儿时欢腾的回忆,自己一气儿八卦完才发现心口那个却闷不吭声,姜铎正狐疑着,便听见一声闷闷的: “还真都挺有出息的,除了我。” 眉头蹙了蹙,姜铎稍稍用劲揪紧林逆涛稍长的发尾,抬他脑袋让他正脸面向自己,低头看着他: “干嘛呀涛儿,咱俩不是说好了不着急以后的事情,要慢慢想吗?” 结果棉被一样盖自己身上那个又不接茬了,脸一偏重新埋住脑袋,再用齿舌探路撕磨到自己唇边,认真吮吻着,濡湿交缠了好一会,才看着自己,眼眸清澈坚定,目光灼灼的忽然道: “姜晓堂,其实我已经想好了。” 呆了一会儿再一撇嘴,姜铎顺手一掐笑眯眯的怼他: “你要再说你想打拳争奖金,我立马=强=奸=你信不信?奸=到你两腿直打晃站都站不起来!” “我还想当警察。” 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四周骤然安静。 有人清醒着开玩笑有人却一本正经的说醉话,姜铎脑袋里空白了片刻,胸腔抽痛起来,却逼迫自己使劲沉淀惊惧的情绪,但他并不意外。 林逆涛的想法合情合理,反正他今天不说,总有一天也会再说出口。 就像一时平息的风声怎么可能永远静息,总会有一天骤然摇荡起江川山河,盈溢深涧,肆虐回响。 “我还是想当警察,姜晓堂,我认真想过了。” “……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大概是先读书拿文凭,抱上一块公考的敲门砖。姜晓堂,你能不能先养我两年让我专心去读书?” “说什么呢?”姜晓笑起来捏面团一样搓揉林逆涛的脸,嗔怪着: “你都愿意给我生小孩了我还不能养你了?你想读几年就几年,老公支持你啊~~只是,涛儿,这事儿希望不太大你明白么?文凭咱肯定要拿,现在干啥都得看文凭,但是想进警队的话……” “我知道,我有案底。” 林逆涛神色不变目光却黯淡了一下,再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余知检这会儿估计能把我大卸八块,省厅特批的政审资格,以及特情证明材料估计全都泡汤了,但我还是想试试。 姜晓堂,我会缅语、越语和金三角山区的一些地方边民俚语,听读和日常会话都没问题,但系统文法和语序得重头学起,我打算先报考西南大学的小语种专业自考考试,报一个专本套读,拿到同等学历证明后参加公考,再等等看警队招员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