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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有几个已经被同伴叫回了桌边,此刻正准备逆向往外走。 脑子里回想一遍在册涉毒前科人员的明细和样貌,再结合现场情况, 向伟笃定,眼前涉嫌吸食过毒品的,最少有5个。 抬眼看向门口,拇指开始无意识的往食指侧面摩挲, 向伟又把陈振辉先前部署的警力配置在心里过了一遍, 咬咬嘴皮迅速站起来,边急步往门口走边敲敲对讲机: “通道一、二、三组,会场A、B组, 是否到位?”等行动频道内各组一一报数完毕, 便下命令: “李队,二、三组分别挪一个人赶到员工通道接应冼钊。我们一开始抓人你就赶紧进来, 带人上楼进包厢。” “冼钊, 跟紧他们确认一下身份, 等高新所的警力到了想办法把人控制住带到一组车上,如果不是付明全,你立刻赶到会所大门边接应我。” “会所A、B组,计划变更,别管开不开灯现在就开始抓人,先口头警告和控制,注意安全。” 顾不得回复耳麦里的“明白。”和冼钊低声问:“大门?伟伟你去那干吗?你不去包厢接应辉爷啦?” 向伟已经贴拢三三两两往门口走的客人,疾步追向门外。 ———————— “栽赃嫁祸!” 包厢内,尤老四暴躁的冲到搜身民警面前,双目鼓起往外突,眼底通红,挥着手大吵大闹: “这绝对是栽赃嫁祸,我尤老四是什么人?我们风明渡在源鹤是什么口碑?那是在文化局连接挂了几年牌的文明单位,我们怎么可能包庇纵容犯罪份子在会所里搞三搞四!还!还!还敢卖零包?” 负责协助清查行动组搜身的巡逻民警,被他吼得有点毛,但架势上必须撑住。 先拧眉搡开就快贴到自己身上满头大汗面目狰狞的尤老四,再扬手用警棍做戒备势,指指肩上的执法记录仪,指指已经交给社区队同事分别装进物证袋的零包,沉声怒呵: “那么多人看着还有执法仪一直在录像,由不得你不认,有什么问题跟我们到所里在交代!” “我交代什么?我能交代什么?这他妈就不是我的,你们警察狼狈为奸合起伙来陷害我!那东西不是我的,我坚决不认!” 众目睽睽之下亲手从他口袋夹层内提取到小袋可疑物,反被污蔑栽赃,巡警队长被骂得阴了脸,心里却直犯嘀咕。 身前是油盐不进的会所经理,身后有脸色黑沉做金刚忿怒相的社区队李劲队长和缉毒队同事。负责高新区夜间巡防工作的巡警队长头皮直发憷,今晚这事,情况复杂的有点超过他的预想了。 原本只是进会所调解打架斗殴事件,怎么打架一方就成警察了?原本正处置着,怎么就赶巧撞上社区队和缉毒队的联合清查行动了? 明明自己和社区队李劲共同隶属高新派出所,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一直挺不错,怎么今晚他们要在自己的巡逻区搞清查的事情,自己却一点都不知情。 还有就是这基本没出过事的风明渡会所,怎么一验就验出来几个呈阳性的,甚至还搜出来身上带零包的? 怕不是被牵扯进什么事了?巡警队长边在面上应付各方人马边往心底琢磨。 果然,仿佛要印证他的猜想一般,有人电话响了。 先是陈振辉的,他看都没看直接挂断,紧接着是社区队李劲的和自己的手机一起开始外放和弦。两人低头看屏幕,再一起抬头相互看了一眼,就分别转向外面两个方向去接电话。 穿过细细一层烟雾看着面前十多个制服、二代、混混一起给自己唱堂会,又热闹又乱哄哄。付明贵气定神闲的坐到靠近门边的沙发上,从皮套里拿出半截雪茄,让手下慢慢烤好点燃后递给自己,一点点细细的品。 “你到底谁啊?” 陈振辉也一屁股坐到他对面的沙发里,自己拿烟自己点。 刚刚包厢内不大点地方里的所有人都听见缉毒队的管他叫:“陈队。”高新所巡警立马刻意屏蔽掉这烫手的人型大山芋,由着他自得其乐。 “我?”付明贵往前一倾身,两粗短胳膊支棱在腿上,盆一样满的脸颊挤出两道深沟,满是玩味,眼角却始终冰凉凉的往下压。 “你会不认识我?看来陈队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在我们会所进进出出这么多趟,就我这地儿,怕是连厕所里装着几个马桶几扇窗你都数清楚了吧?” “我数你马桶做什么?”陈振辉笑着向后一仰,放松的舒展开手臂搭上沙发背椅,喝醉了控制不住话多一般连接呵呵呵: “我就觉着你打扮的挺有钱又有范儿,一看就是做大买卖的,想跟你打听打听,怎么能像你这么有钱?” “?!” 付明贵一愣,没料到他会和自己唠这个,眉目笑成缝嘴巴一咧,牵连叼着的雪茄直往上翘,再认真的看向陈振辉,指点到: “那多简单啊陈队长,咱别干那破警察,同样是起早贪黑,到我会所门口支个摊儿卖卖早点宵夜,不也比你们那点工资挣的多么?” “这倒是。”陈振辉赞同的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又渐渐冷下脸,抬眼看向付明贵, “赶情大老板您这么大的场面,也是辛辛苦苦买早点宵夜挣来的?那我就很好奇了,天天这么起早贪黑,你睡得安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