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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知检没吭声,又把文件袋拿过来抽出里面的一张电子识别卡,向齐然轻轻晃了晃 “机要室出入证,还有你的掌纹、声纹、虹膜信息都已经向省厅机要处报备过,呈请报告我已经和局长打好招呼,他下午2点在办公室等着你,数据修改工作必须在今晚10点以前完成,熊忠的押解转移则要在明天凌晨4点前结束,记住,押解途中做好防护,全程给他穿戴械具和束缚衣。” 听完这些,齐然先答“明白”,再盯着余知检。 迎向齐然清澈直白却沉甸甸的目光,余知检反而有些怵的闪了闪,笑起来问, “你怎么不骂我=侵=犯=你的隐私,擅自盗用你的生物识别信息?” 无耻。 齐然半阖住眼睛偏过脸,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只留给余知检两个倔强的发旋。 顿了一顿,他才直起身子翻身侧坐到床沿,边按下床头的呼叫铃,边盯着左手手腕上医用胶带底下的静脉留置针,甚至有些想自己动手拔掉针管赶紧逃开,可也就是想想,他舍不得这么干。 “特情0922使用紧急处置编码,就意味着我得尽全力帮他,我们和特情之间的联系既脆弱又不安全,饱受争议,仅仅只依靠双方的契约精神来维系,他帮过我这么多次,我知道,你一定能谅解。” 无耻。 齐然不吭声,左手还挂着输液瓶软管行动受限制,只得垂下两条腿用脚面往床底下扒拉拖鞋。 谁知余知检忽然上前一蹲身,一手掐住自己的脚腕,指尖在自己突起又凉嗖嗖的踝骨上摩挲了一会儿,隐隐滚烫,另一只手则抽出拖鞋帮自己套上,等两只脚都穿平整了,才站起来重新坐回凳子上。 顶着快熟了的脸面转身收拾好文件袋,再走到床头柜前单手把切了一半的苹果核、一次性粥碗、喝剩下半瓶的矿泉水全都捡进垃圾袋里,原本想着明天才出院还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眼下必须抓紧时间。 看着忙碌又慌张的齐然,余知检敛住笑意走到他身侧,左手按住他手腕,再抬起右手绕到他脖颈后头,指腹轻轻按了按他脑后发根处因心律不齐抢救、洗胃、导泻和禁食瘦出来的凹陷,把他带到自己眼前,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他汗津津的脑门,愁眉苦目抬眼盯着他,轻声道 “对不起,然,再给我点时间。” 余知检挑弄人心的手段一向和案事件风险点、难易程度成正比。齐然心底已经把自己的脸都扇肿了,但面上却一动不动由他按着脑袋搂紧自己,两人难得鼻尖对着鼻尖气息纠缠,四舍五入也算是肌肤相亲了,得抓紧时间多闻一闻吸一吸。 没办法,=砒=霜=拌糖,要命但味儿总是甜的。 “咳!咳!报告!” 房门敞开着,病床旁边虽然有一组蓝布屏风但没掩上,陈振辉提了个箱子站在门口,1米87的大高个目光却无处安放。 简直尴尬的要死。 谁知这省厅大领导忒不要脸,稍稍正直转身看向自己,说:“进。”爪子却没往人家脖颈后头下来的意思。 “余处长,软组织检材已经做了冷冻保存处理,还有提取到的毛发、尸泥样本已经全部封存好了。麻烦您请省厅技术实验室的通融通融的,尽快开始检验工作。” 边说着,陈振辉边走进病房把手提箱放在墙角,顿了一顿,又往箱子里拿出一个无纺布袋往地上一摆。 “这是那老疯……尔扎都惹副处长的鞋,麻烦您代为保管,等他回来让他上您这儿来取。我请了五天公休假,得回临潭一趟。” 话说完,陈振辉转身要走。余知检终于把压在齐然后脖颈上的手一收,向前追了一步。 “陈副队,昨天在高速岔口截你那几个人问的什么情况?我还是希望你能亲自参与讯问工作,争取多挖出点有价值的线索。” “截我?”陈振辉转过身,看向余知检,“他们不是冲着姜铎去的么?查证工作我交给我们队上的小冯了,余处长放心,我给他们交待过,不管问出什么都会直接向您汇报。” 五天?这时候回临潭?余知检眉目微蹙。 昨天下午二点多,陈振辉把姜铎的小宝来开回源鹤市,没想到车才驶进西郊三环线,就让人跟上了。 坐在小宝来逼仄狭小的驾驶位里,腿都伸不直,还得踩着鞋帮把套鞋当拖鞋穿,再去压那油门,脚掌力道不好控制一会儿轻一会儿重,整五个多小时的路程一直在变速前行,差点没把自己给抖吐了。 结果一下高速还遇见这么几个糟心玩意,陈振辉憋屈一路正愁没地儿撒气,这下可好,边溜着那几个小瘪三满城瞎晃荡,边打电话叫上队里的几个弟兄,穿戴好单警装备、拿上防爆盾、钢叉和辣椒水,设置临时查缉点并放置爆胎器,来了个请君入瓮。 没想到还捡了个大便宜。 第一辆车上提溜下来4个,一尿检,全部呈阳性,还有两人身上摸出点零包。不多会儿的功夫,当年零星刑事案任务一下子完成两件,陈振辉大喜。原先只有他们没日没夜的埋伏或追着这帮瘪三屁股后头跑的份,第一次遇上被吸毒人员主动上门盯梢的好事,难免喜出望外。 第二辆车见势不妙调头跑了,陈振辉也懒得追,把车辆信息交给各驻点派出所和交警街道卡口便算完事,只要他们敢再在源鹤市内冒头,保准有急于冲年尾任务数的同僚来拿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