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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察觉眼下这个姿势很熟悉且很不妥当的林逆涛,轰得一下涨红了一张脸,可羞臊着愣了两秒后,他却像是要与人拼命一般,双唇紧抿往姜铎跟前一凑,在鼻尖顶着鼻尖的位置忽然停住,直勾勾的看着姜铎,轻声说 “要。” 一瞬间,理智就被撕了个粉碎碾成泥烧成灰,在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按着小涛的脑袋凶狠的亲了上去,又舔、又勾、又啃、又咬,疯狂舔舐来回纠缠,直到他的嘴唇微微红肿才舍得放开。 接下来,便是眼角,是耳根,是鼻翼,是脸颊,是下巴和脖颈,凡是刚刚被深重且酸涩的泪水浸润过的地方,都被姜铎仔细的亲吻了一遍,手还不老实的摸上他的腰侧,急切却蛮横的伸进T恤里,来来回回的摩挲他精瘦结实却满是伤痕的皮肤。 上一回伤了右手,总觉得抱他抱得不够紧不够热烈。这一回,两个人终于能没淤青没骨折没内伤的好好亲一亲、吻一吻再抱一抱。想到这,姜铎越发倾身上前,狠命的把小涛往自己身体里揉捏,恨不得让他融进自己血肉里,永远都跑不掉。 “小涛,小涛,不要再扔下我,不要再离开我,行不行?” 边吻着,边重复不断的嗫喏低语。惊诧于姜铎隐隐颤抖的语调像是在隐忍低泣一般,林逆涛心内一紧,瞬间了悟自己究竟伤得眼前的人,有多重,有多深。 想到这,林逆涛忍不住鼻梁一酸通红了眼角,使劲往姜铎怀里扑再拼命的点头,鼻音浓重的边亲吻边说。 “我哪儿也不去,哪都不去!” 要不是怕呼吸不畅憋死过去,两人能一直亲到第二天早晨出太阳。 气喘嘘嘘的交缠了半晌,再分开时,嘴角还挂着一丝舍不得断开的银涎,姜铎和林逆涛分开一点距离后,先一齐喘着粗气鼓噪着胸膛看向彼此,再一齐不好意思的轻笑一声低下脑袋,轻轻碰了碰额头。特别是林逆涛,察觉到身下一些异样,他便干脆羞臊着又往姜铎怀里一扑,在他耳畔轻声说 “你顶到我了,要不要……在这弄一下?” 面对小涛半点不害臊的邀请,姜铎倒吸一口凉气十分忧愁的揉了揉脑壳。心下郁闷着,这八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让我的小涛变得这么流氓这么不要脸? 其实姜铎倒也十分想说:要!但一想到这是什么地方,他立马就怂了。 这里是明晃晃的路灯底下人来人往的加油站,刚刚一时冲昏了头,光亲个嘴都能亲的小车直晃悠,要真在这里色令智昏大着胆子演一出活春宫,第二天估计人还没有进县城,车牌号带着照片和脸皮肯定先一步传扬遍整个临潭,到时候,不被县公安局的叔叔们绑了活活剥掉一层皮才怪。想到这,姜铎愤恨的一巴掌拍到小涛屁股上,低声呵斥: “要点脸行不行?我真快饿死了,先回家吃点东西,再吃你。” 闻言,林逆涛笑着抵住姜铎的脑壳在他耳边直吹气:“洗干净给你吃。”,再俯身往他嘴角边吧唧亲了一口,才依依不舍的从他身上下来,还故意慢悠悠的磨了一磨。 这一下,弄得姜铎浑身一激灵脸都青了,只见他郁闷的一弓腰往前抱住方向盘,恶狠狠的骂道 “你想要我的命吧?等回去在收拾你!” 林逆涛不说话,只缩回车门边躲在姜铎的厚外套里,轻轻挑着红肿的嘴角用泛着红丝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眉目含笑,满是春情。 姜铎愤恨的偏过脸低骂一句:“妖精!”在拼命压住想活剥了他的心,缩着腿艰难的把车开回临潭公安家属院。两人随便打包了一点熟食在车上囫囵着填了填肚子,便一齐走进阔别了八年的小门楼。 ———————— 姜铎走在前,边打开门锁把林逆涛让进屋,边说: “我跟我爸商量过,你在临潭这段时间就先住这吧。只是没想到你会提前回来,得换一换被褥。” 进了屋,站在房屋当间,环顾四周。茶几没变,沙发没变,餐桌没变,连姜铎和自己住过那小屋的家具陈设也没变过,还和自己离开前一样,泾渭分明的分成两块地方。 林逆涛走到书桌前,上面整齐的摞着一叠草稿纸、笔记本和批改订正过的模拟试卷,随手一翻,都是当时自己忘了带走的。再走到高低床边,姜铎上铺的被褥已经收了起来,只剩下一张的坚硬光床板,而自己那张却还铺着一套有些磨白泛旧的软褥软枕,也是自己原先用过的。最后在打开衣柜,里面甚至还挂着姜叔上省城出差时给他和姜铎买的衣服,林逆涛伸出手,轻轻摩挲了一下衣领和袖口,心想着:多可惜,当年成天穿着校服,这身便装就没怎么舍得穿,这些年自己身量长高了不少,再想穿,估计也穿不上了。 “姜叔叔他们现在住哪?” “不远,县局往南那边的新小区。”姜铎斜倚在门边答道,“我爸伤了腿,这旧房子没电梯上下楼不方便,院子又小老抢不到车位,院里好多叔叔都搬走了,三年前,我妈就做主贷了点款,买了城南新盖的高楼单元房搬过去,那边家具啥的都换了新的,旧屋里的陈设一样没带走。原先我妈想把这屋卖了抵那边装修的钱,但我和我爸没同意。” “书桌上怎么没灰呢?”林逆涛又走回书桌边,抹了抹桌面,狐疑的看向姜铎,“水电也还通着,丽红阿姨常常过来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