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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状况不好,刚上车时就明目张胆的往自己嘴里扔了一次小马片,小马味道特殊且香浓,他拿出来的时候,车上一帮狗鼻子警察立即黑了脸捏紧了拳头,却都统统偏过脑袋不管他。敢当着一车警察的面公然吸毒,没被暴脾气的黑明辉撕成烂布条,已然是对他最大限度的容忍。但是,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眼下情况特殊,实在没有多余的人手去对付一个犯了毒瘾的瘾君子,要想把他顺利带回国内接受脱瘾治疗,只能先由着他。 九鸟玩的是四号和冰双道,重度药物依赖,整个身心已被毒品浸泡到腐烂发臭千疮百孔。 他的精神和身体,完全倚靠药物来调节状态。早已陷入了使用小马振奋精神,之后接连几个昼夜不吃不睡,等到肉体负担过重疲劳到极致但头脑依然亢奋无法休息时,便吸一点四号镇静身心安然长眠,等他浑浑噩噩的一觉醒来胡吃海塞一通之后,再用小马唤醒身体兴奋大脑的恶性循环。 跪俯于药物控制,人的姿态尽退,人性全无,犯瘾时便只剩烂泥一样的卑微和丑陋。 可再丑陋,他也是人。 想到这,姜铎面向他郑重道:“源州法制支队民警,姜铎。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一般,九鸟低垂着脑袋默然无语,却忽然拉扯着两只铐在一起的手,再次伸进裤子口袋内翻找着什么。 “再嗑药你就没命了!” 姜铎愤怒的瞪着他低呵一声,再倾身向前压住他的手腕。 九鸟被唬得愣怔了一秒,惊恐之余反应过来后,却恼怒至极的一把甩开姜铎的手,继续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最后,掏出来的东西他却没喂进嘴里,而是递到姜铎面前。 盯着眼前那轻轻摇晃的戒指,姜铎心内一震。 是自己的项链,上擂台前落在休息室里,还以为再也找不回来了,姜铎惊疑又欣喜的急忙伸出手接过来,再看向九鸟时,便不好意思的悻悻然:“怎么在你这?谢谢,还有,对不起,我还以为……” 九鸟偏过脸去,阖上眼睛不愿在看到车里任何一个人。 就在此时,越野车即将路过松拥村,黑明辉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便皱着眉按下接听键。只与电话那头说了不一会,便见他焦急的对童必祥大声喊道: “立即调头,到松拥村口堵一辆车!” 闻言,童必祥眯缝起眼睛观察了一下路面状况,之后拧眉肃目沉下脸。先一把方向向左打死,再一脚紧紧踩住离合器手一挥挂入一档,之后一脚狠踩油门到底的同时,右手猛地拉起手刹,待发动机转速即将临近红线值时,便轻抬离合器起步,整辆商务车顿时猛烈的抖动起来,前轮打滑空转后车屁股甩了个300多度的弯,待车头已然向左偏离车道中线时 ,童必祥使尽浑身力气猛地一拽方向盘,再一脚油门到底。 呲啦一声!尖锐刺耳的车轮抓地声响起同时,道路上已只剩一阵扬起的尘土和深色的刹车印记,越野车已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车内一干人等,被童必祥的风骚走位甩得像是被放到洗衣机里拧干脱水一般,立马头晕眼花,翻搅的五脏六腑都快往嘴巴里跑出来了。其中姜铎最倒霉,坐在缝隙当间闪避不及的他,还没来得及抓住椅背,整个人便向左砸到车门上再向右砸到地上,晕头转向差点没昏死过去。 等车身平稳后,姜铎边从地上爬起来揉揉撞得生疼的肩膀,边高声骂道:“我艹!你去秋名山送过豆腐吗童二哈?要玩原地漂移你没长嘴啊不会先提前说一声!” 童必祥冷笑一声才懒得理他,而是冲黑明辉大喊,“黑队,什么样的车?” “白色,老街牌照,江淮康铃单排厢式轻卡。” “?!”林逆涛心内一惊看向黑明辉,“许久湖的车?出了什么事?” “边防行动组组长联系我,让我们在松拥村村口截住这辆车。” “松拥村?”林逆涛疑道,“可姜铎看到的交易地点是在前面石猴子山的山涧里,许久湖的车为什么会从松拥村跑出来?” 黑明辉皱眉顿了一顿,莫名的摇摇头:“不清楚。” “松拥村?”姜铎皱眉接茬:“我敢肯定,赵奇就没跟岩盘说过这三个字。” 林逆涛心里一震反应过来,阴沉着脸咬牙道:“阿扎云河……” 黑明辉:“山涧里的交易地点还有一组人过去,眼下咱们离许久湖最近,不能让他跑了。” 林逆涛点点头,“老黑叔,车上有爆胎器么?你们配枪了么?” 听见这个,黑明辉忿忿道:“过关口的时候连瓶辣椒水都不给带!光让拿捆姜铎的手铐、警绳,屁用不顶。” 姜铎:“……” 林逆涛:“……” 揉揉脑壳疼的太阳穴,林逆涛道,“跟行动组保持联系,确定车辆位置,咱们到前面村口找个狭窄的道口停车把车堵在那,开车的胖子下车后负责看管宋查猜和那毒鬼,老黑叔我们几个埋伏在路边,等把车截住,伺机抓捕许久湖。” “行。” “明白。” “你他妈说谁胖呢!?” 全然不理会气急败坏的童必祥,林逆涛皱起眉头高度戒备,双眼紧盯前方道路。忽然间,触上臂膀的一点温暖却惊骇了他一跳,他条件反射的抬手一扭来人的胳膊,差点一个侧摔就把姜铎按翻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