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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查猜定睛一看,心内大骇。 “郑维汰!” 有别于施暴者泄愤般高高在上的打杀声,掺杂恐惧的尖叫和嘶喊此起彼伏,人群立刻混乱骚动起来向会场出口处奔逃,但靠近二楼包房通道的位置,却有几个赌客打扮的人往人潮反方向冲撞,似乎是想冲上二楼通道。 有埋伏!宋查猜立即警觉冲进走廊奔向二楼,跑上通道处没多远,便遇到慌不择路向下跑的刘应生。 “岩先生呢?” “被老山叔抓住了!” —————— 即将奔到通往包房的专用通道入口处,阿扎云河却提着短刀挡住门口,林逆涛不做他想,猛冲过去便与他缠斗起来。 堪堪避过接连划来的锋刃,林逆涛像张着獠牙不住向前撕咬的猛兽般攻向阿扎云河。侧手勾、上臂提、横肘摆、握拳突刺,下肢空档处交替辅以膝击和鞭腿,攻击位置严丝合缝,动作迅速而凶猛,大有不死不休的气势。 阿扎云河心内大惊面上却笑意不减,有些难以招架的边格挡边往后撤,趁打斗的间歇忽然道 “你跟他睡过没有?” “……” 林逆涛不理他,突然降低重心俯身上前一挥刀刃,阿扎云河闪避不急大腿处被划开一道大口子,鲜血立即流下来,但他根本顾不上血流不止的伤口,而是急忙抽刀挡住林逆涛左手即将挥来的另一刀,又接连后退,锋刃之间是尽是金属碰撞的锵!锵!声。 艹尼玛!力气真大!阿扎云河握刀的手震得发麻生疼,心内低骂着那两把什么破刀?这么薄的刃口居然能承受住那小杂种的怪力! “最好是睡过了,不然你得多后悔,以后只能干看着却睡都不敢睡……哈,哈,哈!” “?!” 只顿了一秒便让阿扎云河瞅准了钻了空子,他立即纵身上前一刀砍上林逆涛的肩膀。压入身体的锋刃让林逆涛痛的嘴角发白额前满是汗珠,但他却反而咬紧牙关迎着刀口用肩胛骨用力一顶,再持匕首上前一挥,锋利的弯刀瞬间就把阿扎云河持刀的手臂勾出一道极深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急忙丢了刀,阿扎云河边退出一段距离边随手扯烂衣服弄了根布条紧紧勒住血管开口处上部近心端,再使劲按压出血口。 杀红了眼的林逆涛却不想饶他,握着匕首便追过来, “我给他打了针!”看着即将刺进心口的匕首,阿扎云河惊惧的偏过头瞪着眼睛大喊,声音里满是他昔日最不屑的恐惧和慌张 “量没控制好,搞不好已经快没气了。” “他在哪?”林逆涛偏了刀锋将阿扎云河抵在墙面上,睁着血红的双眼凶狠的质问 “……” 看着林逆涛这副形容,阿扎云河心底满是扭曲和愤恨,却笑盈盈的开口说,“他肯定恨死你了!出卖他的人不就是你么?落到我手里他会有什么下场,你会不知道?你还有脸去找他啊?” 林逆涛握着刀刃狠狠扎进阿扎云河肩胛处,再次发问:“他在哪?” 手臂一上一下两处伤口血流不止,阿扎云河苍白了脸色痛得有些发晕,却仍然不甘心的瞪着林逆涛,半晌才说 “单房。” 单房?单房在另一头,林逆涛看着包房通道愣怔了一秒,却咬牙转身奔向拳场另一侧。 他边跑边回忆着尔扎都惹向他描述过的拳场建筑结构和道路,穿过低矮的通道一路狂奔到阴暗的地下一层,大力推开木门后,就见到转角处有一道铁栅栏虚掩着。是这里了,林逆涛冲过去沿着走廊一脚一脚挨个踹开房门,扫一眼见没人便再踹下一间,直踹到走廊最末尾处。 哪里都找不到姜铎,林逆涛焦急又无措的四处奔走,眼角微红湿润起来 终于,最里面一间只有两个腿部溃烂瘦的不成人形软烂无力的瘾君子瘫倒在里面,正迟钝又迷迷瞪瞪的看向林逆涛。 林逆涛慌不择路,冲上前便连声问:“今天送进来打拳的人呢?” “打拳?”那人含混着反应了半天,用嘶哑变形的音调慢慢说,“打拳的……怎么会……在这?” “佢被抓走咗。”另一个人慢悠悠的小声答道。 怎么办?林逆涛惊慌失措的跌坐在地上,双唇紧咬着无声呜咽起来,浑身不听使唤的颤栗着。半晌,却见他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本就伤得不轻的下颌骨越发青紫红肿,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一颗一颗滴落到肮脏的地板上。 尔扎都惹! 他跳起来,转身一口气奔向二楼包房,此时会场内的赌客已跑走大半,奋力踩踏着一地凌乱和狼藉。林逆涛哐当一声推开包房大门,几只黑洞洞的枪口立马对准了他,他却不管不顾的冲进来,直扑正坐在熊忠身上抽烟的尔扎都惹,提起他的衣领愤恨的说: “他人在哪?你把药换了没有?把药换了没有?” 尔扎都惹叼着烟抬手重重一推林逆涛,怒骂 “你为什么不追上来拦住宋查猜?他把岩盘救走了!” “你把药换了没有?” 尔扎都惹不回答,而是凶狠的瞪着林逆涛,再递给他一把车钥匙,又指指自己腿。 原来他大腿腿腹、膝关节上方两处,分别被绷带包裹后渗出两淌殷红的血迹,他的腿中弹了。 “他被岩盘带走了,你去把岩盘抓回来,问出骆驼的下落,我随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