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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的近期轨迹,你想办法给我弄一份!” 陈振辉瞟眼一看,心道完蛋,果然还是让这心眼贼的狗鼻子嗅着味儿了。烧烤桌上放着那张纸,是阿都木(林都)的户口关系证明,户主是一个叫尔扎都惹的山里人,与阿都木是养父子关系。 “你怎么确定小涛跟他在一块?我只是接到命令说要尽快找到阿都木监管并保护起来,但这个人是什么情况,我可不清楚啊!” “保护?”姜铎笑的一脸贱样的指着陈振辉:“你就把他保护到拘留所那种四面漏风的地方啊?要我,一定给他弄到看守所去!” 陈振辉眉头一皱低声骂道:“法制警啊姜铎!说这种话你丢不丢人?又没人指认他卖零包数量又不够,我凭什么对他采取刑事措施!还有,这人到底是谁?这户口迁入日期是2000年11月份,三两叔家火灾前?那会阿都木不是在三两叔家住着吗?这不可能是阿都木的亲戚吧。” “不是。”姜铎喝了一口啤酒回道,“但我估摸着三两叔那次潜入任务,这人八成也参与了。” “……!?”陈振辉满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姜铎,又搬起凳子靠拢他小声道:“不是说都遭到反扑和清算,一个都没活下来么?” 虽然时隔久远,当年林边疆和洪海那场震慑人心的深入虎穴打击毒品运输线的行动,其清缴规模纵深之远、突入之深、抓获人数之众多、缴获数量之巨大,依然被缉毒战线的后来者们津津乐道。姜铎、陈振辉在警校学习时,当中一些不涉密的细节被运用到技战术案例分析和侦查、抓捕课程当中,林边疆深入敌后的胆识和方式、方法,两人也经常学习、讨论和争辩过。 而后来毒贩的反扑报复行径,虽然被上级部门严令禁止私下传播和议论,但还是有一些零散的消息不胫而走。 因为惨遭暗算被牺牲的众人当中,除了林边疆是正式在岗在编的民警,其余特勤人员,却因为身份特殊而被秘而不宣。甚至有些身负巨大压力和危险常年浸入黑色世界,夹杂并游走于人间与地狱之间,身上早已驳杂不堪的特情人员们,最后却因为协助警方清缴了边境宁远内陆运毒链条,而惨遭毒贩行刑式的屠杀……唏嘘之余,不免让人对警方的保护不力和马虎迟钝有所微词。 谈论起这场沉重并付出了巨大代价的捣毁运贩毒通路行动,两位新晋民警,忽然感觉到一股沉甸甸的力量压进心底,一时沉默。 半晌,姜铎又低声道:“我偷看过老姜的工作日记。当年针对参与人员的报复行为全部发生在宁远,源州境内疑似毒贩报复的事件就三两叔家那场大火一起,并且事后也没有被定性为毒贩的报复事件,而是定性为泄愤式的放火和故意杀人。但这个人,到达源州的时间很微妙,应该是林叔找人给他铺了路弄到源州来的,又让阿都木以收养的方式跟他并了户口,换了身份、样貌和隐藏了生活轨迹,才避开了那场屠杀。” “可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确信他参与了那次行动?难道你问过姜叔和洪海叔叔了?” 姜铎却一挑眉,看傻子一样看着陈振辉,“他们俩现在这样子,我怎么敢告诉他们我还在查这事!”说完,又从包里翻找出一份材料递给陈振辉,更加谨慎小心的凑拢他,小声道。 “还有,四年前向你们通报过信息的这个人,他近期的电话号码和落脚点你有没有办法查一查?虽然我估计他肯定变换了身份不太好查……” 陈振辉接过来一看,立马惊得浑身冰凉,他真没想到姜铎这个愣种居然查到了这一步,连忙一压姜铎的脑袋在一按那张纸!咬牙切齿的小声呵斥: “你不想活了!这个你都敢私自印出来?你不是没权限么你怎么查到的?!”可话一说出口,他自己也知道一激动秃噜嘴了。 果然,听见这个,姜铎立马拿过一瓶酒啪的一声放到陈振辉面前,冷笑道:“陈队!现在不跟我装傻充愣问我为啥不自己查了?你早就知道我权限被禁了对不对?来!一口气干了它,喝完你瞒着我、坑我的事情就翻篇了!咱俩还是兄弟。” 盯着那瓶直冒白沫的嘉士伯,在看看一脸占着理能飞上天的姜铎,陈振辉其实特别想真诚的跟他说: “酒我不喝,咱俩就当一普通同事得了,跟你当兄弟,我觉得太危险迟早要让你祸祸死!”但瞪眼无奈的计较了一会,陈振辉还是拿起酒瓶,一口气闷了进去。 喝完陈振辉把酒瓶一摔,指着那文件说,“来,好兄弟,带着你爷爷一起跳火坑,这玩意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姜铎边喝酒边说:“我的查询权限被人动了手脚,原先还以为是陈叔叔干的,但后来找人咨询了信息处,才知道这事需要省工程师的技术支持。” 说到这,他又自嘲的笑了笑:“估计我在警校偷摸用专网找小涛的事情早就暴露了,所以考进州局法制以后,省上有人偷偷禁了我的权限。但是,有审批权却看不到案卷文书,还一拖三年,本身就够奇怪的了,如果仅仅针对法制日常工作,那我随便找人借用下证书照样可以查看。但是文书查阅不止关联了案件流转系统,还关联了从户籍到接处警平台一共19个公安专网系统内的工作平台。我也不知道省上那帮人到底是不想让我发现哪个平台的哪条线索,便干脆每天夜里,悄摸偷用路兴学的账号,从专网各平台启用的零二年开始一项项的检索……直到我发现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