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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零年代末,小巧轻便的移动电话逐渐兴起,各县市公安民警在后勤装备的协调下统一购买了手机并办理入网, 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这不王天养那功夫茶盏还没有烫完,三个人就分别转了回来。 “刘支队,我让我们内勤把九月份以后的案件情况梳理汇总了一下, 待会就通过专网发给临潭, 这事确实是我们疏忽,主要以前也没有遇着过这种情况。”李政说。 “我们这边也是,”闻勇说, “我跟我们侦查队的核实了一下, 今年下半年我们那接到匿名电话报警11起,破了8起, 人体藏毒案和夹带运输案各占一半, 那线索确实准的挺吓人, 但案子一多,大家光忙着走程序问材料,谁也没想着去倒查,情况我们也发给老姜他们队了。” 刘支队听完便点点头,又低头看表:“时间不早了,你们和王队先换上便服到聚餐点吃饭,我给老姜交待点事情稍后就过来。 闻言王天养便站了起来,从桌上拿起一个文件袋递给姜明远说, “这里面有今年下半年源鹤接到的匿名举报电话的录音,案件情况我也整理好让内勤队的转发给你们了,毕竟是从你地头上漏出来的线索,只能麻烦你多辛苦着去查一查,如果还有要调取什么相关材料,给我打个电话就成,我让侦查队的全力配合你。” 说完王天养便和刘政、闻勇朝屋外走,谁知走了一半,闻勇却忽然转身折回屋内,先拧开随身携带的大茶杯,再大手一伸把公道杯里亮红色浓香馥郁的茶汤全倒进了自己杯子里,边灌还边嘟囔:“这么点不够装啊,王队你开水在哪我兑点进去。”半滴都没给王天养和刘牧剩下。 看见闻勇这个举动,王天养都气笑了,上前一搂闻勇的脖子:“下次你来,我用电水壶直接给你煮一锅,保证管够。” 三人一走,姜明远便坐到刘牧对面,摸出一支烟给递给刘支队,刘牧却伸手让了一让说:“已经戒了。”姜明远便干脆把烟盒放回口袋里,对刘牧说: “我们八月份以后的案子没有电话举报的,但匿名信接到好几封,据队里说信件什么样式什么字体的都有,是不是一个出处还不好说,总之等我明早回临潭我就着手查一查电话报警这个事。” 刘牧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老姜,不应该啊……换做以往你早该发现不对劲了吧。” 说完又低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卷宗递给姜明远:“你刚刚追着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事吧,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而且你们王副局的工作组也马上准备往回撤了,所以我跟你们张局商量了一下,还是先把这个给你看看。” 姜明远连忙接过来开始认真翻阅,只说了句,“也是,也不全是。”便没在出声。 办公室里一时寂静下来,只剩下姜明远翻动纸页的沙沙声。刘牧干坐着等老姜看案卷,没有烟抽他嘴闲着一会茶瘾就上来了,准备再蹭一杯王天养的普洱,谁知一伸手,却摸到一个空空如也的公道杯,才想起全让闻勇那臭小子倒走了,便只得继续郁闷的干坐着。 这边姜明远做学问一样逐行琢磨,却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越看脸色越黑,看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掏出烟盒,摸出一根点上。看向刘牧: “这么严重的情况,为什么当时我去接杨志时,你们不说!” “说了也没什么帮助。”刘牧却道,“被人当做肉馅包了饺子,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只是这次深入调查,参与的不止我们源州,准确的说,从前期摸排线索到后头深入调查,宁远那边的工作组也出了不少力,偏偏又是在他们的地盘上翻了车,如果当时跟你说了,你能控制得住情绪不过度的去刨根究底?” “控他妈的控!”姜明远骂道,“腚都漏给那帮运毒的看了啊刘支队,现在出事的、失踪的全是我们源州的人,你还让我控制?” 刘牧却仿佛已经预料到姜明远激烈的反应,只是沉声劝慰: “老姜,这次行动的线索源头,本来就是你们临潭那起女尸案,方案也是你们张局一级一级呈上来的,当中会有多少变数和风险,你们应该已经做足了心理预判,而且,宁远方面一直都在积极配合,眼下处置期限还没到,当中很多环节我不能告诉你,可你要把一盆脏水全往那边泼,你总得有证据吧!” “而且,你是信不过你们王副局还是信不过我们源州支队,延伸调查计划的主要负责人和侦查人员都是我们源州这边的,宁远那边就是怕他们脸熟会打草惊蛇不敢过多深入,如果你要深究,那是不是得先从我开始挨个抓进来审?” 姜明远低头猛咂香烟不出声,其实他特别想开口告诉刘牧,他就是想把工作组的挨个弄进来过一过堂,特别是宁远那边。 刚刚刘牧递给他的案卷,是林边疆、洪海失踪时的车祸事故现场调查报告,包括坝下交警的接处警经过、事故现场图、现场照片和勘验记录等。 案卷上显示:山脚下报警的农民,目睹车辆滚下山坡后赶到事故现场时,林边疆、洪海及车上另外一名涉毒人员还在车内且都还活着,然后那农民跑回村里打电话报警又带人折返,中间耽误了大概30多分钟,人就全不见了,因为发生事故后一直在下雨,事故点河滩边的烂泥被雨水冲刷的七七八八,第一批到达现场的又是对刑事案不熟悉的交通部门,等于什么有用的痕迹都没有采到,而三天后,与车辆落点相距30多米的河流下游水塘里,另一名涉毒人员的尸体才被发现,至于这名涉毒人员为什么会从车里跑到了河里,林边疆和洪海身上又发生了什么,谁也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