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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队我们一直在勘验现场收尾嘛……”周光平道, “勘验了不起啊?勘验能大中午吃完烤串再来看我解剖啊?勘验能连串肉筋都不给带啊!咋不腻死你们呢?还不如隔壁家的三两哥哥仗义。” “田田别生气了哈……气坏了就不漂漂了,等会活干完三两哥哥就带你去嗦田螺好不好?” 这次是蒋松没绷住,抢在姜明远前面照着林三两的屁股又是一脚! 九零年代开始,公安系统无论警种、装备、警力、人员素质水平都处于一个平稳上扬的阶段,但再迅速的警备扩充力度和内设机构改革还是无法追赶上疯狂趋利而往的毒品犯罪活动。 临潭县公安局刑事侦查大队拢共不过二十来号人,缉毒大队十六号人,刑事勘验组才有可怜兮兮四小只,一个现场勘验蒋松,一个法医宋之田,一个物证提取分析王瑞和一个负责拉低勘验组平均智商的小菜鸟周光平,却承担起全县几乎所有刑事案件现场的前期勘验工作,(接处警的派出所一遇见重大现场就只会一拉警戒带向警令室喊救命),几乎都是吊着一口仙气在干活,其劳累程度可想而之。 “蒋哥,尸检也差不多了,说下情况吧?”姜队长问道。 蒋松捏捏鼻梁,整理了下思路,边把现场勘验位置图和勘验记录递给姜明远,边说, “我们一个个来,我先说接警勘验情况。今天早上11点30分,东邑乡大弯山护林员报的警,派出所先去的,询问后说:今早11点多巡山路过时发现的尸体,从呈尸现场和背部大面积尸斑来看,不是第一现场。到达时尸体外披一件白色羊毛披毡,呈蜷腿侧卧,两手交叉于胸前,手指轻轻扣拢成拳,左手在上。从肢体僵硬缓解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36个小时,估计是11月4日夜间10点至12之间。” 姜明远:“现场痕迹提取到了吗?” “有,很清晰。”王瑞道,“尸体侧卧在大弯山公路边下行800米左右的矮草丛中,从公路到呈尸地点一路都有抱着重物踩踏的鞋印,初步看现场只有一个人,看着像防滑槽很深的工人鞋留下的齿痕,鞋印长27.8公分,踏痕较重、掌压跟压明显、弓压较窄、足迹有点偏外压重,判断应该是男性,有点O型腿。但是……” “有什么不对吗?” “从现场脚印痕迹来看,不像是简单抛尸,那人似乎围着尸体走来走去了好几圈,还有一处前掌压重、跟压却非常轻的位置。” “你说那处是不是鞋尖正对着尸体1米多的位置,往前的地方有草木被压倒的痕迹?”林边疆突然问。 王瑞一愣,“差不多。” “尸体又是什么状况?”姜明远问。 “就刚说的那样呗……”宋田田答道, “首先这女的并没有机械性损伤和机械性窒息痕迹,身上也没有针眼。左右肩胛和腋窝见类圆形皮下青紫,应该是搬动尸体时造成的。口唇青紫,四肢肢端甲床紫绀,气管、支气管、双肺见大量泡沫样粘液,双肺显着淤血水肿,在结合腹腔肠道内发现的坨状物和老蒋在呈尸现场创口部位提取的小片橡胶薄膜残迹,初步判定是腹腔毒品包裹物破裂造成的急性毒品中毒,等会坨状疑似物检定结果出来,就可以出报告了。” “而且……”宋之田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又慢慢的说,“死者胸口两边都有硬结,死前可能在哺乳期……” “那肚子上的切口是怎么造成的?”小周还是比较关心那道骇人的刀口。 “你是不是傻?”宋之田问,“人都死了不切开怎么拿货?而且这伤口可有意思,小周,你好歹也看我解剖看了一年多了,死后伤的特征还记不住,一刀下去边缘收缩不明显或不收缩,出血少或不见血,懂?” “不懂!”小周摇头,实在看不出哪里有意思。 “有意思的是,腹部切口明显是两种锐器,一种是刀口成30度角划开,到腹腔后,又改用剪刀在胃部戳开个小孔后慢慢剪开,可能是怕把里面的东西弄坏吧。” 姜明远:“那尸体上有什么显着特征么?我们好去比对已报案的失踪人口。” 宋之田:“不好意思,太明显的没有,不过背部尸斑有一块纵横交错的块状压迹,你们要有本事查到第一现场倒是可以去比对一下。” 林边疆:“死者的衣物检查什么情况?”。 “在这呢,”王瑞指了指放在物品台上的衣物,说“翻遍了都,特别干净,连点纸屑都搜不出来,但是羊毛披毡上留了很多指纹,已经提取过了。” 宋之田则递给林边疆一个小物证袋,“还有这个,压在死者舌头下的,三两哥你不是很懂这玩意嘛,你给看看。” 宋之田:“说来也奇怪,她衣服应该是被换过了,基本没沾上血迹,尸体上也有擦洗痕迹,还给她装了口含银,要不是被人发现,接下来就该发讣告入殓安葬请客吃饭了吧!这么费劲巴拉的怎么现在运毒的良心发现也搞丧葬一条龙了?” “要良心发现就不会掏人家肚子取货了。”蒋松道。 姜明远带上手套拿起死者衣物,是一件白色羊毛披毡、一件青色混纺上衣和一条黑色棉布裤子,都是很明显的男款,如果真是抛尸人的,可以推断出抛尸人应该体型偏瘦,身高在170到175之间。又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樟脑丸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