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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昭云把他在二十一世看到了外科医术,曾说给了一些年轻的郎中,让他们拿老鼠、兔子、死尸等做实验,接受手术理念,掌握解刨、缝合等基本外科原理,熟能生巧。 到了战场上,这些简单的外科手术,往往能够救了伤员性命,因为他们都是兵器划破肚子、刺入内脏、打断肋骨等,都属于外科手术范围,以前基本没有太多手段和方法,只是简单包扎,开中药喝下,听天由命。 如今情况不同了,许多军医在缝针,一些重伤员,百夫长之上的,会优先被送入临时搭建的消菌棚子内,进行紧急手术,抢救百夫长、校尉、都尉、裨将等,他们的性命比一般士卒要重要许多,当然,条件允许之下,也会安排其他消菌棚子给普通士卒来紧急抢救手术。 许多伤员看到那些重伤者被抬了进去,本以为无药可救,只有死路一条,但往往抬出来后,似乎还有一口气,据说还有生还的可能。有这样相对这个时代先进不少的军医队,给大华将士们增加不少信心,觉得受伤也有被救活的可能性。 “都听好了,咱们大华军队,有最好的军医队,他们都是从陛下设立的医学院进修学艺出来,成为军医,会开刀动手术,非常玄妙,即便大家受伤,只要没有断气,都是有治愈的可能,所以,不要畏惧,明儿个上战场,继续大胆跟突厥人拼了。”一名都尉走过来,对着自己管辖的千人队士卒训话。 “拼了!拼了!”活下来的士卒们,大声呼喊,今日大战下来的积攒少许紧张、害怕心理,被清除了不少。 与这边军营伤员情况相比,突厥那边就凄惨多了。 没有多少军医,也没有那么多药品,数千伤员躺在草地上,哀嚎惨叫,一些同部落的勇士,相互帮忙用布条子裹住伤口地方,但是断了肢体,或是腹部有血洞等,都算大伤了,没有药石消炎、止痛,对这些草原勇士而言,实在太痛苦了。 但没有办法,历来草原队伍入侵中原,都会遇到这一幕,突厥可汗早就司空见惯,没有理会,仍在打仗内与各部落首领,一边饮酒吃肉,一边讨论明日如何再战的事。 第0955章 滋扰敌营 夜幕降临,一轮弯月挂在山头,仿佛一把银色的弯刀。 突厥的营帐相连扎开,他们不像中原人那样,军营要布阵法,他们都是根据生活习惯来扎营,但生活中肯定也有最朴素实用的道理,所以,营盘看上去杂乱,但其实错落有致,并没有显得拥挤,如同一家家,一户户般,人行走、马过道等都有合理安排。 夜深了,除了巡逻卫队在四处走动巡视,大部分士卒都已经睡去。 但是伤兵营却仍然哀嚎一片,没有消炎药,没有足够的药石,无法止痛,所以伤员们在夜里无法忍住,只能惨痛嚎叫。 有人忍不住了,拿出了一支芦管,这是芦苇的茎部制成的乐器,西域和草原胡人吹奏乐器的一种,吹奏起来,分散伤员的注意力,减轻疼痛。 曲子高旷,悠扬婉转,带着胡人铿锵之力,豪放之风,但也夹在着一些柔思和温暖。 芦苇曲声传入伤员营帐,很快止住了嚎叫声,不少人静下来听着,忍着疼痛,甚至忘记了伤势,怀念在草原家乡欢快的日子,欢歌热舞,与此时伤痛场景形成鲜明对比。 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 许多人落泪,有些想家了,不愿意跟中原再战下去,因为这几年他们跟大华军队拼杀,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往往都埋骨在中原了。 忽然间,营地外面,似乎有马蹄声接近,整个地面被铁蹄震得抖动厉害。 大华骑兵奔袭而来,但没有直接冲击营地,因为突厥挖了壕沟,布置了绊马索、陷阱坑、蒺藜、倒刺等,预防敌兵偷袭。 如果贸然冲上去,前期伤亡肯定很大。 骑兵停下来,有人下马,两人配合撑起了弩机,都是脚弩,劲道大,射程远,弩箭绑有油布火把,点燃之后,嗖嗖嗖朝着大营射出去。 这种脚弩的射程可达一百五十步,比长弓还远,突厥人马背上拉的软弓,只有六七十步而已。 这倒不是说突厥人臂力小,或是射术不精,而是因为突厥人都是骑马射箭,使用长弓硬弓的难度太大,腰力、脚步都无法发挥,还对战马造成一定伤害,因此,都使用软弓,加上马匹的冲速,射程也会越来越近。 而中原弓箭手,恰恰相反,原地不动,拉弓放箭,蓄力的时间长,借助脚下力量和腰部力量多,更适合长弓远射。 “咻咻咻!” 带着火油布的箭矢射下来,落入了突厥营地之内,对突厥人进行滋扰。 顿时间,住在外围营地的帐篷率先着火,有士卒被火苗卷上,在哀嚎着满地打滚,身上还带着火,不断乱跑着,往往把火苗带去了其它地方。 火势卷起来,不断蔓延,突厥士兵慌乱起来,号角声、棒子声、铜锣声都响起来,是集结队伍,准备迎战的号令。 也有突厥人弓箭手朝着外面射击,但是,射程不足,难以够到大华骑兵的队伍。 “弩机手,换一些地方再射。” “喏!”数千弩机手,开始上马,围绕大营外围不同角度,朝着里面射击。 薛万仞、裴元庆带着其余精锐骑兵,在耐心等待突厥骑兵出来应战,可以趁机伏击,截杀,如果还有好战机,也可以杀入营盘,马踹联营,捣乱一番,再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