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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没有活路,左延庆苦笑着将黑子投向棋盘道:“陛下战力太强,老臣自取其辱了。” “哈哈哈哈!”初始帝畅快大笑道:“你若下守棋,还能多撑一会儿。” “皇上难得这么高兴,老臣当然不能扫兴了。”左延庆笑道:“不过好像弄巧成拙了。” 初始帝听了左延庆的话,笑得更加欢畅道:“好一个弄巧成拙,好一个弄巧成拙啊!” “哈哈哈!”两个老太监也陪着皇帝一同笑起来,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皇帝失心疯了呢。但两个老太监却知道,初始帝所说的第二个弄巧成拙,指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夏侯阀。 “这次二位和各阀大宗师身陷绝境,一定是夏侯阀的阴谋!”初始帝的笑声渐止,笑容却在脸上挥之不去。“谁知居然出现了变故,非但让他们人心尽失,还帮了二位的功力更上一层楼。” 初始帝兴奋满脸放光,有些忘乎所以道:“可见,老天爷还是站在寡人这个天子一边的,天命在我,不在他夏侯霸!” “陛下说的是,虎狼之辈,逆天而行,必遭天谴!”杜晦轻声附和道:“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杜公公说的是,”左延庆闻言颔首道:“那日在洛水河畔,夏侯不败巧舌如簧,确实打消了各阀相当大的疑心。”顿一顿,他轻声道:“而且裴崔谢三阀和夏侯阀牵扯太深,只要没有实证,他们是不可能真和他翻脸的。” “是啊。”初始帝闻言,恢复了惯有的恹恹神情道:“寡人何尝不知,那三阀如今对夏侯阀的戒备冷淡更多的是一时之气,只要夏侯霸多加安抚,再出点血,保准他们又钻到一个被窝里头去了。” “只怕同床异梦。”左延庆微微一笑道:“尤其是裴阀。” “何处此言?”初始帝轻声问道。 “陛下有所不知,当日在地穴中,原本是裴家叔侄要跟夏侯不败一同去寻找机关。”左延庆看一眼杜晦,后者便慢悠悠向解释道:“谁知夏侯不败却让他们留下,选择让崔谢二人同去。” “虽然最后四人都没出来。”一生浸淫在阴谋中的老太监左延庆,接过话头道:“但按照夏侯不败所说,是因为意外出现的周桓二人,导致了洞穴崩塌。如果我们假设,原本一切是夏侯阀的谋划,而周桓二人没有出现,夏侯不败岂不是存心要害死裴家叔侄?” “极有可能!”初始帝缓缓点头,双目放光道:“以裴邱裴郊两只老狐狸,肯定能想到这一点,裴阀确实不会再跟夏侯阀一心一意了!”说着他心中涌起几分奢望道:“左公公,你说能不能把他们拉过来?” “不可能的。”左延庆却断然道:“裴阀从来只追随最强者,在我们无法和夏侯阀抗衡之前,他们是不会改变立场的。”顿一顿,左延庆又道:“倘若有一天,裴阀改变了这一宗旨,一定是他们羽翼丰满,准备自立门户的时候了。” “……”初始帝不吭声了,脸上的笑容也淡去。 “陛下,其实还有一家,是更合适的拉拢对象。”见皇帝闷闷不乐,左延庆话锋一转、轻声说道。 “哦?”初始帝忙问道:“是崔阀还是谢阀?” “都不是。”左延庆缓缓摇头道:“是陆阀。” “此话怎讲?”初始帝微微皱眉道。 “首先,陆阀素来与夏侯阀联系不多,不存在无法转向的问题。”左延庆便沉声解释道:“再者,陆阀的副宗主陆仙,如今已是半步先天,假以时日必定成为张玄一一样的存在。” “陛下还不知道吧。”杜晦从旁补充道:“陆仙没有要藏私的意思,每月都会和我们这些一同脱困的大宗师切磋一次。” “哦?”初始帝的神情明显郑重起来。杜公公面皮薄,说是切磋,但初始帝焉能不明白,届时分明是陆仙为众人传道解惑。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就算陆仙不会授业,那也对大宗师们有半师之恩了。不触及到本阀根本利益,谁还不尊着敬着他? 以陆尚那老辣的手腕,焉能不利用这天大的机会,使陆阀重振声威?恐怕届时,就算夏侯阀也得给他们几分面子。 “其次,有了陆阀的投效,再拉拢卫阀梅阀就事半功倍了。”左延庆智珠在握道:“有了这三阀相助,再加上天师道支持,陛下就真的可以争取裴阀了!到时候,夏侯阀还有何优势可言?只能乖乖俯首称臣。” “道理是不错……”初始帝神情尴尬道:“可你又不是不知道,寡人和卫阀梅阀的关系……”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事关生死存亡,没有人会意气用事的。”左延庆摇摇头,打消皇帝的顾虑道:“而且老臣让陛下先拉拢陆阀,也是给卫阀梅阀做个榜样,到时候好见面。” “嗯。”初始帝终于想通了,重重点头道:“就听二位的!”说着,他对两位老太监道:“二位日后和陆仙相见,还得多多美言几句。” “指望陆仙怕是没什么用。”左延庆脑海中,浮现出陆仙在洛水河畔硬怼徐玄机的一幕,不禁摇头叹气道:“还得着落在陆阀其他人身上。” “确实。”杜晦苦笑着点头,突然眼前一亮,对初始帝笑道:“不过也无需担心,陛下当初布下的闲子,如今要派上大用场了!” “你是说……”初始帝迟疑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