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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好后,陶溪在阳台上就着外面的天光背古诗文,没戳穿爬到床上装作补觉实则做英语听力的徐子淇。 到教室早自习的时候,陶蹊发现自己居然还不是第一个,有一个女生孤零零地坐着默背英语,她没有同桌,一张脸白的跟纸一样,看到他进来头都没抬一下, 这女生陶溪知道,叫黄晴,是一班的学习委员,年级第二。 他自然也没主动打招呼的闲情逸致,回到自己座位上,一边啃馒头喝牛奶一边继续看资料。 教室陆陆续续来了人,只有毕成飞动静最大,幺蛾子似的扑棱到陶溪面前道:“早上好!我听说你室友有徐子淇?” 消息还挺灵通,陶溪点了下头,继续看资料。 毕成飞等了一会没等到自己想听的话,忍不住问道:“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这语气,仿佛和小姐妹八卦班里的臭男生。 小姐妹陶溪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放下,扔下四个字:“挺装逼的。” “啪!”?毕成飞猛拍桌子,牛奶都差点被拍翻,兴高采烈道:“是吧!我也觉得!” 他作为班级里甩尾的存在,高一经常被徐子淇莫名优越一脸,老早就看不惯这厮了,这下徐子淇掉到二班他都恨不得买鞭炮。 陶溪看毕成飞一边拍桌子一边义愤填膺控诉徐子淇,默默把牛奶往旁边挪了挪,转移话题道:“听说你们一班人的作业都能在十一点前写完?” “哪个傻逼造谣?”?毕成飞怒不可遏,转瞬忘了徐子淇,噼里啪啦道,“怎么可能?我每天都写到一两点好吧!除了一个变态,我们班其他人绝对不会在十二点前睡觉!” 话音刚落,变态就从后门进来了。 毕成飞火焰瞬间熄灭,嘻嘻笑道:“学神,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林钦禾没理会毕成飞,也没坐下,隔着半米远蹙眉盯着自己课桌上的一个东西。 陶溪顺着目光一看,原来是自己喝了一半的牛奶“越界”了。 啧,真讲究。 他迅速将牛奶挪回自己的桌子,抬头看着林钦禾说:“对不起,要不我给你把桌子擦一下?” 这话说来其实贱嗖嗖的,但陶溪抬眼看人时目光里装着点愧疚和小心,反倒容易让被看的人觉得是自己不近人情。 林钦禾看了他一眼,平淡地说了声“不用”,拉开椅子坐下。 毕成飞目光在两人间来回几下,说道:“同桌嘛,就是同一个桌,互相放东西多正常,我同桌那儿还堆着我的卷子呢。” 刚说完他旁边叫胡桐的女生砰的一声将一沓卷子拍在他桌上,骂道:“再放过来砍了你的手!” 毕成飞赶紧回过身去哄同桌去了。 陶溪乐了,但没笑出声,迅速将牛奶吸完,一个投篮将杯子准确投进了角落里的垃圾桶。 他往旁边瞄了一眼,发现林钦禾又戴上了耳机,拿着一本物理竞赛书在看,课桌上摆着那本让他垂涎欲滴的黑色笔记本。 这人居然不止搞一门竞赛? 陶溪了解过,五大学科竞赛中搞双科竞赛的人少之又少,即使有一般两科都不突出,最多拿两个省一,所以学校只会鼓励学生挑最擅长的一科专攻。 而且数学和物理是含金量最高也最难的两科。 毕成飞说得对,林钦禾确实是个变态。 但这样的变态居然也会在上课时老老实实做基础笔记,陶溪又有点搞不懂了。 新一天的课很快接踵而来,陶溪没心思再去揣摩身旁这个变态冰雕,一心扑到课堂上。 但差距摆在这里,就算他是天才也没办法一夜修炼成功。 到第三节物理课下课的时候,陶溪彻底撑不住了,他既没有手机可以拍黑板和屏幕,又跟不上老师的进度写笔记,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陶溪第无数次将幽幽目光投向林钦禾那本黑色笔记本,林钦禾刚合上,此时又拿着手机玩消消乐。 学业和面子孰轻孰重,陶溪觉得自己掂量清楚了。 他趴在课桌上,尖尖的下巴垫着整齐叠放的双手,歪头看向一旁的男生,撩起卷长的睫毛,用轻而软的语气问: “林同学,我能不能借你的笔记本抄一下?” 当初他找小气鬼同桌刘瑞借钱买教辅书时都没这么面目纯良。 前排的毕成飞状若无意地向后靠了靠,两只大耳朵张了张。 林钦禾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了一下拇指,顺利通过消消乐最新出的一关,屏幕上闪出一个硕大的宝箱和“gratulation”。 不错。 林钦禾过关了消消乐也该乐了,心情一好没准借就会借给他,陶溪嘴角泛起一丝笑容。 “不能。” 林钦禾冷酷丢下两个字,看都没看他。 “……” 操。 陶溪的笑容僵在嘴角。 前排的毕成飞不忍卒听,默默将上半身朝前倾去。 陶溪竟觉得还好,小场面而已,他甚至还有心思自嘲地想,林钦禾总共就对自己说了三个词,“不行”,“不用”,“不能”。 这人怎么不改名叫林三不呢? 陶溪觉得自己的尴尬癌都快被治好了,远没有开学第一天被林钦禾当着全班面拒绝同桌尴尬。 他刚准备说点什么给自己一个台阶下,门口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