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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其他同学也拿出手机作势要加。 陶溪被“小溪”激出一身鸡皮疙瘩,摇头说:“抱歉,我没有手机。” 附近的人闻言都静了几秒,毕成飞也呆了,他没想过现在这个时代会有人没手机,但又立马想到陶溪来自农村,便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陶溪的神情,却发现他很坦然,没一丁点儿难堪,手里还娴熟地转着笔,就好像说我没吃早饭似的。 毕成飞微松口气,赶紧打圆场道:“没事,有什么通知我直接告诉你!” 陶溪收了笔,笑着说了声谢谢。 毕成飞还想说什么,看了眼蹙着眉明显嫌吵满脸不爽的林钦禾,把嘴巴又闭上了。 但这时林钦禾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他看了眼手机屏幕,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拿起手机起身从后门走了出去,好像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似的。 毕成飞如蒙大赦,趴在陶溪桌子上掩着嘴小声说:“小溪,你别介意刚才林学神不让你坐旁边的事,因为他关系最好的哥们上学期期末好不容易考进前五十,终于能转来我们班了,他念叨了一年要坐学神旁边的。” 周强跟陶溪说过,文华一中每两个月走一次班,按照期中和期末排名重新划分班级,不过一班的学生大多比较稳定,这次只换了几个学生。 一旁来回巡逻负责纪律实则自己也讲小话的班长李小源扶了扶黑色圆框眼镜,小声说道:“是啊,养乐多和林同学关系最好了,努力很久才从二班考进来,今天因为生病请假才没有过来。” 这个养乐多听着像是一个人的外号,还和一班人挺熟。 啧,原来是因为自己拆散了人家好不容易团聚的兄弟。 难怪林钦禾那么抗拒。 陶溪嗯了一声,露出一点愧疚的神色说:“知道是这样的话,我应该和周老师说不坐这儿的。” 但他心里愧疚个屁,他费尽心机从清水一中来到这里,是用三百多个起早贪黑的日夜换来的,怎么会轻易放过和林钦禾坐一块的机会? 毕成飞见状忙安慰道:“没事的,大家都是一个班里嘛,林学神本来就一直单独坐,就算是我们被调到他旁边,他也不乐意。” 意思是林钦禾不是针对陶溪。 陶溪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因为林钦禾拿着手机从后门回来了。 紧接着上课铃一响,教室里乱窜的学生顿时如走兽各自奔回座位,纷纷从桌肚里掏出语文课本。 第一节课是语文,陶溪朝旁边望了眼,看到林钦禾也拿出了语文课本,但没有打开,只搁在一旁意思意思,另外翻着一本数学竞赛书在看。 好嚣张。 陶溪自然没资本嚣张,赶紧拿出了语文课本,他的学习进度一直和一班的一致,当然,学习成果还没能一致。 语文老师叫何文姣,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女老师,身材娇小,和善可亲的圆脸看着只有二十多岁,学生私下都称呼她姣姐。 何文姣走到讲台上,声音轻柔:“过了一个暑假有没有想老师?” 底下的学生赶紧拖长声音说:“想——” “不错,士别三日,大家说假话的功力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何文姣嘴角的酒窝更深了些,将目光投向最后一排。 “首先,我要欢迎下来到我们班的新同学,陶溪同学,欢迎你。”?何文姣看着那张教室里唯一陌生的脸说道,眼中笑意真切。 陶溪一个激灵,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何文姣乖巧地喊了声老师好。 何文姣点点头让他坐下,突然丢下一个平地惊雷:“大家应该还记得高一上期末考试后,我给大家发的一篇清水一中的满分作品吧,当时不是很多人看哭了吗,题目是《追月亮的人》,就是陶溪同学写的。” 文华一中每次大考后,语文组都会挑一些优秀作文复印了发给全年级学生,清水一中的期末考试用的就是文华一中的卷子,何文姣也参与了清水一中的改卷,看到陶溪的作文很受触动,便也复印分发下去了。 陶溪又感受到了一次猛烈密集的视线射击,震惊的,同情的,不可思议的,悲天悯人的……只除了一旁的林钦禾什么反应都没有。 前面的毕成飞还专门转过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十分沉痛。 操! 陶溪瞬间感觉如芒在背,尴尬的脚趾真要抠出一块篮球场了! 因为那篇第一人称记叙文完全是他瞎编乱造的,里面的主人公“我”五岁丧母,十岁丧父,却依旧人穷志坚,努力追逐梦想…… 陶溪很想大喊一声:“那他妈是假的喂!” 像是听到他内心的呼唤,何文姣继续说道:“不过我专门去找清水一中的老师了解了下,知道这篇作文是虚构的。” 陶溪松了口气,同学们也松了口气,收回了乱七八糟的目光。 这要是真的,他们还真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这棵命运如此悲惨的小白菜。 “你们班很多人只会写议论文,一旦写记叙文就毫无感情,根本没法打动人,编故事也编的稀碎,甚至前后矛盾。”?何文姣缓缓道。 底下一些学生可能是想起自己编的作文,或挠头或转笔,浑身不自在。 “有的人议论文写的相当精彩,旁征博引,逻辑严密,但让他写一篇抒情记叙文,就变成一块没了七情六欲的木头,比如在最后一排看数学竞赛书的林钦禾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