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没想过。”赵甲第很实诚说道,他上台的时候,遇到初恋之前,都在观察死党们的贼眉鼠眼和对他的鄙视手势,遇到初恋之后,就只顾着看着台下人海中她那张曾灿烂如花的和小女人小虚荣的满足笑脸,然后他也会很开心地傻笑,一点都没能展现出什么王霸之气,只顾着煞笔了,当下被蔡姨一提醒,他终于后知后觉明白老杨手枪他们捶胸顿足大喊所谓的挥霍机会了,估计要是他们上台,一定会搔首弄姿,弄出一些玉树临风指点江山的风范。 “没收到情书或者被当面表白?”蔡姨疑惑道。 “没啊。”赵甲第痛心疾首道。 他哪里知道有胡璃这疯丫头在,还有哪个美眉敢冒着生命危险对他表露心声,其实他情书原本是不少的,不过都被胡璃秘密地毁尸灭迹了,然后就私下去找这些女孩子“谈心”,谈完心后也就意味着赵甲第的一根彩旗还没竖起来就折断了,这些事情,黄华杨萍萍他们都知道,不过都很默契地不说,赵甲第在有些事情上尤为迟钝,跟他的智力值不太相符,也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的浑噩。 赵甲第突然笑道:“被你这么一说,我想当年台下一定有一两棵有毅力的白菜,在安静成长,等着我去采摘。” 蔡姨不以为然道:“等你去摘,都不再水灵了,也就没了意义。” 赵甲第靠着椅背,没来由冒出一句,“要是我能重生到你那个年代就好了,从小学开始到初中,高中,大学,一定恨不得每天都上去又拿奖又挨训的,看得你视觉疲劳了也不罢休。最不济也要让你见识下我对白菜们的杀伤力。” 蔡姨脸色古怪,瞥了眼赵甲第,最终还是发表言论。 第46章 生猛 蔡姨在赵甲第心目中唯一不完美的地方恐怕就是厨艺并不精湛,亲自下厨做出来的东西跟第一回鸿门宴一样差强人意,好像她的灵气都用在了为人做事上,对下厨一直抱着漫不经心的态度,一顿午饭波澜不惊,唯一的感觉就是餐桌太大,两个人面对面显得格外空旷,没什么温馨气息,赵家客厅也大,不过胜在人多,而且不停有侥幸跟赵家有有一星半点瓜葛关系的钻营份子削尖了脑袋想挤上餐桌,所以相对热闹许多,赵甲第的心思显然不在吃饭,心思都花在偷偷打量蔡姨上,越看他越觉得这位在小强那个圈子普遍传闻身手骇人的美女是真漂亮哇,精致的五官,却有很大气的雍容气质,当得两个字,温凉,没有赵砚哥母亲那种浮于表面的半吊子冷艳,更内敛沉淀,让男人琢磨不透。 蔡姨定力非同凡响,对于赵甲第的偷窥,她始终不动声色,缓慢进食,不温不火,午餐结束的时候说了句她下午有事要出门问赵甲第有什么打算,赵甲第也就识趣地主动要求返校,蔡姨不知道通过什么法子弄了辆出租车来别墅外,她显然懒得亲自送赵甲第回杨浦,也不希望身边圈子里的角色接触到这个在她世界里横冲直撞的愣头青,赵甲第坐进出租车后,能明显感受那名司机师傅的异样眼光,十有八九是诧异这小伙子既然住得起这种丧心病狂的大别墅怎么还要打车,路上司机似乎是见这个佘山豪宅里出来的家伙不太像凶神恶煞,就逐渐打开了话匣子,无非是旁敲侧击这样的房子得花多少钱这种小区有哪些名人,赵甲第是门外汉,应付着,反正离杨浦有一段距离,有个人聊天挺好,本来他想从书房带几本杨青帝的私人藏书出门,蔡姨的杀人眼神让他没能得逞,到了杨浦,路费是蔡姨还他在七浦路买衣服的四百多块钱,一毛钱不多,一分钱不少,清清楚楚,让赵甲第有点挫败感,到了学校,因为近期课程都是发中考试卷,连马小跳都没逃课,进寝室后赵甲第就感受到一股杀气,103寝室长兼保姆李峰同志,副寝室长沈汉同学,加上牲口马小跳,齐刷刷望 向彻夜未归最主要是还一脸“精疲力竭”神色的他,同仇敌忾,赵甲第寻思着自己也没内裤外穿啊,难不成陪着蔡姨跳黄浦江后气质上就有了突飞猛进的蜕变? 率先开口的是马小跳,丢出一团纸砸向赵甲第,笑骂道:“你小子太阴损了。” 赵甲第摊开,是他的微积分试卷,毫无悬念的满分,只好挠挠头。 “老实交代,是抄谁的,奇了怪了,我十分确定以及万分肯定班里就你一个满分啊。”沈大元帅悲痛欲绝道,他从开学初就把相当大部分精力用在对微积分的攻坚上,奈何被中学数学糟糕的基础限制,还只是勉强过了及格线,这还是建立在考试前期拉下脸皮跟李峰请教大量难题的前提上,而对付学业跟闷葫芦一样的室友赵甲第,也就是沈汉眼前这位被一直认为是寝室中高考成绩最不起眼的这位仁兄,竟然没有人性地拿到了100分,赤裸裸的令人发指。 “我就说甲第的理科肯定不错,正常人没几个在桌子上放翻成破烂的经济学名著,那么多数学模型和头疼逻辑,没点数学功底,谁他妈看得懂,你们以前还不信,现在傻了吧,哈哈,还是我有先见之明,这家伙一直在隐藏实力,擦,我们一起爆他娇艳欲滴小菊花。”李峰得意大笑,身为一直致力于培养103寝室集体荣誉感和归属感的头号领导,对于寝室内部生产出这样一个一鸣惊人的猛人,他还是相当乐意见到的。 “甲第,坦白交代,你高考数学多少分,理综多少!”还是马小跳脑筋转得快,一下子就抓到了要害。 “不说,怕打击三颗幼小心灵。”赵甲第躺到床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整个人舒坦起来,跟蔡姨相处惊艳惊奇惊喜一样不缺,可和她那样的女人相处,太累了,就跟一个孩子仰着脖子跟一位大人相处,时时刻刻得抬着头,脖子累,自然就心累。对于高考成绩,赵甲第一直很坦然,不刻意炫耀但也不矫情隐瞒,因为对他来说这本身并不是太值得拿出来说事的玩意,中学时代的圈子,成绩差的例如黄华手枪豹子这批,都是三门加起来兴许都没一个好学生一门分数高的废柴,成绩好的像爆发力不俗的麻雀和一直很稳的杨萍萍都把拿单科满分当做常事,所以赵甲第在这个环节上是真正做到了平常心,否则他也不至于那么多次会操上台吓唬震慑全校师生都心如止水,换做别的牲口早翘辫子上天了。 “说,要不然严刑逼供了!”李峰笑道。 “说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沈汉唉声叹息。 “一个150,一个好像是296吧。”赵甲第平静道,不知为何,想起了姓谢的那个她,但稍纵即逝,就想到了沐红鲤,嘴角勾起一个很暖心的笑意,她貌似就要从江苏回来了,这意味着他真的可以去上海最好的酒店订最贵的房间了,不管两个人躺在大床上做什么或者没做什么,只要想着,就觉得有点小幸福。 擦! 草! 日! 三名室友不约而同骂出声。 确定赵甲第没开玩笑后,沈汉张大嘴巴消化这颗惊雷,李峰猖狂大笑,就跟他考了这个成绩一样,看来是沉浸在伟大的寝室荣誉感里头去了,马小跳最正常,有点无奈摇了摇头,笑问道,“那你怎么来我们学校,来玩啊你?” “我英语零分,去了考场交了白卷。所以能来我们学校算不错了。”赵甲第忙着给沐红鲤发短信。 “不行了,我得喝点酒压压惊,沈汉,给我倒杯,这还是我第一次跟尖子生近距离接触,以前我那所学校班上也有几个成绩不错的乖孩子,但也没听说有这么变态的,跟他们都是他们看不起我我看不起他们的,没想到反而进了大学,碰上了赵甲第这么个神经病,这酒得喝,太他妈带劲了。”马小跳大笑道,他见沈大元帅还愣在那里,就自己去翻箱倒柜,把沈汉的珍藏白酒拎出来,李峰说也要,就弄了两只一次性杯子,倒满,最后沈汉也回过神,也倒上,三个家伙就这么一饮而尽,看得上铺的赵甲第一阵纠结,笑骂道:“你们至于吗?” “滚,跟你没共同语言。”马小跳笑道,白了一眼。 “理综296,这个有点生猛的,不知廉耻!”李峰做了个兰花指,朝赵甲第丢了个媚眼。 “就是,太不仗义了,也不拉兄弟一把,我都被微积分给折磨成神经衰弱了。”沈汉郁闷道。 “我只会死读书,不太会教,以前主要是怕误人子弟。不过沈大元帅要是有不耻下问的准备,以后上课的时候可以跟我坐一起,我看能不能帮上忙,当然,这是有偿服务,你得给咱弄十部上好的经典h漫,听说隔壁寝室阿亮电脑上有不少好东西,听说都藏在加密文件里,这你可就多花点力气了,我只管欣赏动画艺术。”赵甲第笑道,尽量插科打诨,就是怕伤到沈汉的自尊心,寝室里三个来自天南海北的室友,都说南方人心思细腻北方人豪迈爽快,在103却是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北方人沈汉最为谨慎。 “这个好说。”沈汉拍胸脯说。 “咱103出人才啊,果然是风水宝地!”李峰一脸感慨道,打从娘肚里出来还是头一回一杯白酒下肚,确实有点酣畅。 接下来几天各科成绩都陆续出来,赵甲第在英语零分的情况下仍然总分排在中上游,不过在辅导员有意无意的叮嘱下,这个原本能在金融学院掀起大风浪的恐怖消息并没有大范围传播开来,专业课和公共课成绩都在赵甲第的预料之中,103对赵甲第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起先有点小心结的沈汉也彻底服气,而赵甲第的表现一直还是入学初的那个赵甲第一般,能逃课的绝不浪费时间,早晚跑步继续坚持,寝室里该一起看床战片的还是一起嗑瓜子端椅子欣赏,这让沈汉心理平衡许多,开始习惯在微积分课堂上询问一切他想不通但在赵甲第眼前仿佛就迎刃而解的难题,生活还在继续,沈汉还在跟那个叫夏季的古筝女孩循序渐进,李峰还在不分昼夜地玩psp游戏,马小跳还在灯红酒绿潇洒走一回,而赵甲第也一样,成功解决掉期中考试对他来说,远远比不上一个沐红鲤要回上海的消息。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一位处男跟女朋友拉上手亲上嘴了,离爷们还会远吗? 第47章 校花 深夜,司徒坚强还在灯下鏖战,如果说小强同学用心翻书本是太阳从西边出来,那么太阳已经从西边出来有蛮长一段时间了,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个趋势愈演愈烈,一开始是连最不遭待见的英语课都硬着头皮去尝试着聚精会神,接下来是开始习惯做完一切作业并且整理全部科目的错题集,然后便是让蔡姨也刮目相看的熬夜奋战了,一天比一天晚,今天甚至已经是凌晨1点,所幸长时间的夜猫子生涯使得他只要熬过了白天的瞌睡,晚上就轻松许多,他现在复习的就是生物上有关分离定律的解题思路和概率计算,算着算着,也许是涉及遗传因子的缘故,他就没来由想起自己,想起自己身边的人和事,开始按照那位年轻的世外高人的思维方式去反省,对于一个无法无天惯了的纨绔孩子来说,这不常见。 小果儿所在的小窝,也就是他现在住的地方,既不是蔡姨的家,更不是司徒坚强的家,他的家照道理说应该是在外滩那里的白金湾,不过那个地方在他看来一直是他父亲的家,而不是他的,那房子不管是从面积还是房价来看都比他现在住的小窝要惊世骇俗,可司徒坚强就是不愿意回去,那里宽敞空洞得没有半点人气,在他的印象中,永远是正襟危坐的父亲,一个典型上海风范的男人,一丝不苟的头发、眼镜、西装、皮鞋,坐在书房运筹帷幄,没有任何一只莺莺燕燕有资格走进这个男人的房子,就像走不进他的世界,这似乎是司徒坚强的骄傲,但可悲的是他并不比上海太多见过这个男人就一见钟情的名媛荡妇道行高深一点,小强从小到大,就没有本事去了解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走不进那个艰深、晦涩和杀机四伏的江湖。 圈里人都知道司徒坚强一直不喜欢他的姓名,姓太生僻,名字更是让他背负了太多没必要的难堪,《唐伯虎点秋香》里那段恶搞蟑螂的桥段就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从小到大,看他不顺眼的牲口都喜欢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阴不阴阳不阳背上那段台词,起先司徒坚强忍无可忍后就干脆不忍了,大打出手,他不是什么太子哥,父辈们中没有那种打个喷嚏就能让体制内混饭吃家伙们抖上一抖的封疆大吏,打架当然还得老老实实被拎进教导处,起先念在他有一个据说手眼通天但其实没谁真正见识过面目和手腕的神秘父亲份上,学校boss们都很能忍,最多就是口头警告,后来次数实在太多,就给记过,接下来是记大过,等到挨到留校察看后,司徒坚强终于学聪明了,不明着出手,专挑学校外堵人撒气,后来上了政治课才知道这就是与时俱进,叫科学的发展观,打架斗殴次数多了,踩下一批刺头同龄人,赢得混世魔王的名声,后来敢触他霉头的好汉也就少了,加上认识一些类似温州富二代知了和做小白脸做出一定境界的王国这批人,敢惹他的家伙就愈发稀罕起来,这些人喊他一声小强,多半没有恶意,司徒坚强也逐渐适应小强这个不顺耳的昵称,不过他还是不喜欢这个在自己呱呱坠地之前就被钦定妥当的名字,觉得“坚强”太俗气,就跟七八十年代的“解放”“红军”什么的一样土老帽。 蔡姨,那个他以前连正眼都不敢看的女人就睡在离书房并不遥远的主卧里,司徒坚强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可惜那个时候的司徒坚强鲁莽青涩归鲁莽青涩,但人情世故方面比同龄人还是要圆滑几分,知道这个在小窝里永远温凉如玉在外面却十足女王的蔡姨,是一座他绝没有机会征服的山峰,她就是昆仑山,而他即便在未来有所成就,最多也就是她当下身边众多只敢垂涎却不敢丝毫动作的中年爱慕者一样,只能攀爬一些东南低矮丘陵,他进入这个“家”后,剪掉了爆炸头,摘掉了耳环,却还是觉得没有一点底气,直到一个奇怪家伙以家教老师身份的横空出世,司徒坚强才懵懵懂懂摸索到一条羊肠小道,也许这条小道最终还是只能指引他征服一座远比昆仑渺小的山峰,但起码,他更能挺直腰杆,这就够了。 他不敢有旖旎的奢望,不敢有关于蔡姨的野心,因为以他那点在成人眼中没有多少斤两的城府,一定会被蔡姨轻易洞穿,然后被彻底判死刑,那次在李朝新别墅的风波,他至今记忆犹新,不光是因为他自己被蔡姨踹了一脚,蹲在地上半钟头都起不来,还有蔡姨独自掀翻三名十有八九是南京军区尖刀侦察兵的非人武力值,更有身居上海实权部门副厅级位置的李朝新父亲近乎卑微的赔礼道歉,这是最实在的事实,一切都打破了司徒坚强的想象力极限。 司徒坚强拍了拍脸,让自己更清醒,放弃遐想,重新投入题海战术。 那个理综能轻松破290分的神仙说过,题海战术是高考制胜的唯一基础,而关键有三点,效率,效率,还是效率,他让司徒坚强养成以最快的速度去记住概念、公式和框架,再以最快的速度去阅读、解题和检查,直到达到类似直觉的地步,才算成功一半,如果是一个老师跟他扯这些道理,司徒坚强一定不屑一顾,但说这些话的家伙是能把一张数学卷子倒着做满分的崇高人物,所以司徒坚强深信不疑。 凌晨2点睡觉,5点半起床,因为知道蔡姨和小果儿睡眠都很浅,他没敢开灯,连起码的洗漱都省略了,拿起上学以来终于沉甸甸一回的书包,戴上mp3,里面是赵甲第列出清单的近百首英文歌曲,他现在是真弃暗投明了,不开那辆气质与他年龄八竿子打不着的迈腾一方面是不再骚包,更重要的原因是挤公交能给他在车上吃早餐和看一点错题集的时间,学校是住宿制,司徒坚强却始终坚持不住校,游侠嘛,即使被招安了,还是有些无伤大雅的小坚持的,遇上蔡姨之前,只顾着改装车玩游戏看a片泡酒吧混日子,跟身边主动的被动的美眉们都没来得及仔细打量,碰上蔡姨后,才恍然大悟自己是个标准的御姐熟女控,喜欢黑丝,喜欢眼镜娘,最该死的还有点轻微受虐倾向,大爱女王,蔡姨几乎满足一切要求,当场就给他五雷轰顶秒杀至渣了,再看周围女孩,就更觉得幼稚了,不过面对蔡姨,司徒坚强表现出难得的成熟,知道连他老子都不敢碰的女王,他能远远看着欣赏着就已经很幸运,所以赵甲第的出现,他甚至有一种邪恶趣味,那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位神仙哥最好哪天干脆把蔡姨给推倒了,这是很有趣的事情,感觉跟让他心甘情愿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赵甲第相处,就跟看一本三流yy小说一样,让小强很有代入感,而不是排斥感,这估计相当成分得归功于赵甲第那副人畜无害的平庸外貌了。 他在西南位育读书,从初一到现在的高二,初升高的时候当然是他老子又砸了不少钱,他现在玩在一起的除了知了和李朝新以及几朵比庸脂俗粉好上一点的富家小花朵,剩下的都不是西南位育的学生,上次跟赵甲第碰头过的软饭王和保时捷笑面虎一批人都是混着混着朋友牵扯出朋友才熟悉起来,现在所有人听到或者见到他的异样后都跟见鬼了差不多,难免跟这个纸醉金迷的朋友圈有点疏远隔阂。 不过司徒坚强也顾不上这点,上次哪个非主流美眉他妈脑残弄了个qq签名说抓只熊去抓鱼就能熊掌鱼翅兼得,司徒坚强真想骂扯蛋,让熊去抓鲨鱼啊,真是没文化的娃,当然,妹妹们是没蛋蛋的,从生物学上来说,除了人妖。司徒坚强站在公交车上,跟一般的高中生没什么两样,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赵甲第真是个牛人,上次家教的时候教育他对待喜欢的课程就想要推倒心仪的女神一样摧枯拉朽趁胜追击,对不太钟情的课程也要像对付清秀邻家女一样深入挖掘她的可爱之处,就像这生物课,原本兴趣平平,真钻进去研究后,就发现还是有很多乐趣的,不读死书,改变观念,在战略层面尊重高中知识,一套一套的大道理,配合言传身教,司徒坚强受益匪浅,偶尔他想这尊拿考试当个屁的大佛是不是穷疯了,还是真惦念上蔡姨和尚且年幼的萝莉小果儿,才如此舍得大好时光浪费在他这种徒弟身上。 坐公交车去西南位育肯定要错过半节早自习课,不过老师早就对他心如死灰,眼不见为净,现在破天荒转性,就更不介意他这点鸡毛蒜皮的小错误,他的座位在最后一排角落,现在书桌整整齐齐清清爽爽,不再乌烟瘴气,以前温州男知了会时不时过来借烟抽,这犊子开得起比法拉利还要骚包几分的兰博基尼,当然不是真缺烟,一半是跟家庭背景一直被长辈含糊的司徒坚强联络感情,一半是看上了这个班上的一朵花,他们的小世界里,漂亮mm泛滥成灾,而且一个比一个会打扮,有几个属于一天化妆和卸妆时间加起来得有四个钟头的花瓶,一般来说像他这种不缺钱也不缺小忧郁气质的上档次纨绔,大多都是在风雪场所吃腻歪了精妆孔雀女后才想要换换口味,找些邻家妹气质的女孩,不过司徒坚强班上那位不一样,着实有点祸水的,这点看知了手头上的资料就知道了,身高172,至于她的三围,一直是西南位育高中部上层圈子津津乐道的话题,92,59,90。三围黄金比例也就罢了,让人不活的是她有张很妖娆的脸蛋,但她穿着打扮一直走朴素路线,气质也是不做假的清纯,这下子别说青春期荷尔蒙旺盛的学生,就连一些除了晚上定期交公粮开垦责任田后还有一点余力和贼胆的青年教师们也遭不住了,最致命的是这个妮子学习跟她的人一样让人癫狂,据说从小学起到高中就没拿过第二,全第一了,初升高,西南位育直接把学费全免了,校领导就差没把她当菩萨供着了,毕竟高考要是能出一个市状元,对学校的人气和招生都有莫大好处,她有能让其她女人第一眼就心生警惕和酸葡萄的危险脸蛋,有魔鬼身材,有纯良气质,有软糯的嗓音,有一双很适合弹琴弹古筝的手,可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只能是她似乎家庭并不美满,不常见也不罕见的单亲家庭,父亲早逝,母亲是小工人,于是像知了这种不只是有点小钱的公子哥们彻底沦陷了,恨不得跪在她石榴裙下说,美女,进我家门吧,我用八抬大轿抬你,哦不,是十辆悍马。 岿然不动。 就是她情感生活的真实写照,不知道是她在情感环节上迟钝,还是太聪明,懂得奇货可居的道理,对谁都一视同仁,不卑不亢,被女生骂狐狸精,一笑置之,被男生疯狂追求,心如止水。 这根本就是无懈可击嘛,这原本该是一个过了三十岁经历过男人、情感、事业和风雨的成熟优雅女性才该有的定力。 连司徒坚强这种对待恋爱相当后知后觉的游侠都觉得能在中学时代撞见这种女孩子,是以后十几二十年后开同学会可以大家抛开身份感慨唏嘘的幸事,知了的家境算豪华级数了,可西南位育还真是出牛人,高二了,再有一年就各奔东西,似乎生怕这朵花一上大学就跟进了社会大染缸一样被谁给祸害了糟蹋了,都按耐不住蹦跳出来,展开攻势,貌似几个都不比知了差,这让知了愈战愈勇,斗志昂扬。 现在校花排名满天飞,一点公信力都没有,但西南位育不同,她就是当之无愧的校花,不管她以后是否沧桑,是否红颜易老,都注定是数千学子们心口上的红痣,总会让他们在回忆中学时代的时候就想起曾有这样一个学姐或者学妹,骄傲地绽放,不曾被谁采撷。 而这位校花,高二分班后刚好坐在司徒坚强前两排位置,一样靠窗,扎着一根清纯无双的马尾辫,永远端正坐着认真学习的模样。 司徒坚强偶尔累了,就看一眼马尾辫,就觉得赏心悦目,不过他是专一的人,有蔡姨珠玉在前,自然免疫力比同龄人高出一大截,仅仅抱着欣赏的态度打量这朵兰花。 哪怕轻轻地走了不下几十回,今天知了又不知疲倦地轻轻地来了,角落靠窗位置就司徒坚强一张桌子,不过因为以前狐朋狗友多,附近还有一张多余的凳子以备不时之需,知了坐下后,知道小强最近不在学校抽烟,也就不求烟,只是装模作样拿起一本他在自己课堂打死都不愿意去碰的数学书,小声问道:“小强,有新战况没?” “没,不过估计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期中考试一过,估计不少牲口都想发泄一下。”司徒坚强笑道,虽然从善了,走了条跟知了他们截然不同的没性格的道路,而且心地也不喜欢知了有钱只顾着装逼却不肯对朋友真大度的脾性,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他现在的业余职业就是替知了把风,观察有哪些苍蝇对前面不远处的苍蝇斗胆下手,没家底的小货色肯定就当天就被拉去校园僻静处修理了,有点背景的,那就斗智斗勇斗钱了,好在现在还敢对她有贼心还有贼胆的并不多,都是学生时代当之无愧的猛人级别或者白马王子级数的家伙了,知了没大劣势,但绝没什么优势。 “反正出了状况,你第一时间给我消息就行。”知了两眼炙热地望着前面的马尾辫女孩,沉浸在无可救药的状态。 有意无意,她的惨淡家庭反而成为刺激纨绔公子哥们最好的春药,似乎只要有钱,有大把的钱,在她面前,他们就有无限的机遇和雄心。 知了并不冒进,最多就是像这样在自习课或者下课休息时间来司徒坚强这边转悠一下,只为了加深她对他的丁点儿印象。 很考验耐心的活,有丰富经验的男人才知晓其中的意味,在乏味的女人身上耸动半个钟一个钟头,不过是爽在最后一枪,可要是征服了貌似不能征服的心仪女人,从头到尾,肉体和精神上都是最大化满足的。知了显然不是雏鸟了,所以他在等待,等机会给予她致命一击。 早自习结束,要出去做操,知了就识趣地退出去,司徒坚强从不做操,以前是为了特立独行,纯粹显摆,现在是只想多挤出一点时间恶补,连男人挤一挤都能挤出乳沟,他就不信有英明神武光芒万丈的伟岸存在赵哥给他“助纣为虐”,他不能在期末考试中继续在年段排名继续上升50个名次。 她也不做操,心无旁骛地做题,司徒坚强并不奇怪,她就是老师们的心肝宝贝,恨不得她一天24小时都在学习和进步,以后成为西南华育的骄傲,去清华北大继续为西南华育赢得名声和光彩。司徒坚强知道这个间隙不出意外刚好是伟大赵哥刚结束晨跑10圈操场的大好时机,他刚好有五六道一晚上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就打电话过去,这也是他和赵甲第刚培养出来的默契,当然电话费必须由蔡姨方面垫付,赵甲第从不干亏本买卖,小时候就懂得多喊村里赵寡妇几声阿姨后一定不忘用貌似天真无邪的脸蛋去蹭丰腴胸脯,如果把从山上猎到的兔子野鸡什么送给她,那肯定还要多蹭几下,那会儿还健在的赵老头一定会点头微笑,心中大赞孺子可教,不愧是赵家的种。 司徒坚强读一遍,赵甲第就能够给出解题方案,以及难道的关键处,他的说法简明扼要,直中要害,绝没半点拖泥带水,司徒坚强总有一种茅塞顿开的进步感,五六道题目,解题答案加讲解分析,再给司徒坚强一点咀嚼消化的时间,其实加起来也就不到十分钟的事情,这就是效率,效率两个字,在赵甲第身上,从来不空洞苍白,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也是考场上高手们颠扑不破的真理。 司徒坚强挂掉电话,继续做题。 有效率有规划地解题解到吐,吐完了继续做,吐着吐着就习惯了,然后你才有倒着做题的资本。 这是赵甲第的原话,司徒坚强奉为圭臬,坚信不疑。 在司徒坚强埋头啃书咬笔杆的时候,马尾辫校花悄悄转头,轻轻瞥了一眼,眼睛里似乎有一点讶异。 第48章 考试帝 (国庆节7000字大章。) 有美娇娘的地方总能吸引不长眼的纨绔,要不都说红颜祸水,司徒坚强见多了为了棵白菜兄弟间反目成仇的龌龊事,当然这种所谓的兄弟是被赵甲第赵大仙批判的狐朋狗友,说个话放个屁都装腔作势,而眼下,就有一群人模狗样的高三学长出现在司徒坚强视野,五票人,分工明确,四个人堵住前后两个教室门口,其中那个表面上挺阳光灿烂其实骨子里最阴阳怪气的家伙径直走到马尾辫校花身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小花儿没理睬,不过司徒坚强敏锐察觉她身体微微一僵,只想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他轻轻皱眉,没打算插手,倒不是说忌惮那家伙的阵势和背景,只是不愿意多管闲事,天晓得他们是不是早就暗度陈仓了,到时候司徒坚强还不得自己挖地洞钻下去顺便把自己埋了。 “袁树,我手上有两张演唱会的票,是中移动上海一副总送的,有没有时间?”那男生微笑道,将两张贵宾票放在桌上,似乎在很努力保持礼貌,掩饰他寻常面对老师也不曾弱化丝毫的倨傲气焰。 马尾辫校花没有动静。 男生凝视着那张让人垂涎的侧脸,等了半分钟,这张俏脸的主人还是没有反应,他也不生气,笑了笑,手指继续敲着桌面,很绅士道:“我有门路能让你保送去清华,复旦当然也可以,还有国防科大的计算机专业,你可以挑,我知道你自己也能考上,但如果保送,就意味着你剩下的高三一年时间都能做你想做的事情,我知道你的家庭有一点点难题。” 她不理不睬,轻轻咬着嘴唇,她的骄傲从不像身旁这些纨绔子弟那样放在脸上,但不意味着她没有她的原则和底线。 男生之所以抛开身边的环肥燕瘦不去临幸,而选择她,恰巧就是喜欢她的这种态度,他长得很耐看,成绩不错,阴沉沉的性子也让一大批花瓶觉得是成熟的表现,当然他很有钱,因为他有一个更有钱的上市公司总裁的母亲和一个有权的父亲,强大到篮球技术不错的他在球场上没谁敢盖他的帽,所以更显得鹤立鸡群,这样一抬脚就能碾死无数普通马夫的白马王子,走在高中校园,总是焦点,所以他喜欢挑战,否则他会觉得在这所私立学校太高手寂寞了,他眯起眼睛轻笑道:“我家在天马高尔夫有栋房子,你可能不知道我妈脾气不太好,眼光也挑剔,有点苛刻,刚来的新保姆不小心打碎了一只水晶杯,值点钱,最头疼的是那只杯子是我送给我妈的生日礼物,然后我妈就发火了,那位阿姨差点就要跪下去,我当然不忍心,就挡下这件事,让阿姨安心做事,有空我还会给阿姨帮帮忙,你说巧不巧,她跟我拉家常的时候说她是杭州淳安县人,然后她说她有个很聪明的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儿在西南位育读书,更巧了,说姓袁。” 袁树骇然转头,瞪着身边位置上一脸无辜表情的富家子弟。 他喜欢她这种脆弱的模样,楚楚动人,就像他喜欢她一丝不挂后一定醉人的美妙身体一样。 他是真喜欢她,否则也不会花那么多功夫和力气把这位小娘子的妈招聘成他家的保姆,这朵花儿是他唯一能够确定占有身体后长时间都不会厌倦的美女。耳濡目染了母亲在商场上的阴诡狠辣,见识了父亲在政界的口是心非,他觉得自己反正不愁前途,找点时间来玩一点小手腕,就当作为以后的接班做准备工作,事业美人一举两得。 “不要怕,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你看我从小到大连一次处分甚至是警告都没有,档案里评语都是优秀得不能再优秀了。”他顿了一下,斜瞥了一下即便不说话也觉得碍眼的司徒坚强,微笑道:“由此可见,我跟戚皓知了这群二世祖是不一样的,就更别说司徒坚强了。” 司徒坚强耳朵不差,何况这王八蛋阴险小人最后一句话嗓音不低,让他抬起头,冷冷盯着这个说风凉话的家伙,初中部即使有人比较跳,在司徒坚强眼里还是些毛没长齐的屁孩,高中部能算根葱的大概也就一只手人数,眼前这个调戏校花袁树的算一个,也是他最反感的一个,尽躲在后面玩阴的,鬼鬼祟祟,不像个带把的爷们。 “我能帮你很多事情,你可以不接受,但我也能做很多不太舒服的事情,到时候你就不得不接受了。”男生终于露出些许獠牙,笑容也有点阴森,伸出两根手指将演唱会票推到袁树桌上,“明天是周末,演唱会就在今天晚上,去不去你自己决定,我不勉强。” 他起身后不忘朝司徒坚强露出一个很欠抽的笑脸,然后带着小喽啰离开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