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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那便是认了罪,承认那些案子,都是江篱所为。”冲光道长抖着一脸的肥肉,阴阴地说了一句。 众人本想附和几句,却突然听得冲光道长一声怪异的尖叫,循声而去,却见他全身的衣衫已被人尽皆剥去,露出那臃肿的体形,皮肤既白且滑,一看便是极贪口福之人。 这出人意料的一幕将其他诸人都给骇了住,竟都忘了放声嘲笑。江篱是当下唯一的女客,见他突然□至此,微微一吓,赶忙转头,不敢再看,脸上不禁有些发红,心里直低声咒骂。 冲光道长根本不知此事如何发生,只觉身上一凉,再看时,已是□示人,羞得他满面通红,下意识地便用手遮住下身部位。幸得他一手下弟子机灵,赶忙脱下外衣,替他罩上,这才算稍稍解了他的尴尬。 “阿弥陀佛。”贤真大师语调沉重道,“此处还有女施主在场,道长岂可以此面目示人,未免太过无礼。” 佛道本就不和,冲光道长被贤真大师借故一顿抢白,不禁气得胸痛,骂骂咧咧道:“他妈的,哪个乌龟王八蛋,敢戏弄你大爷。” “身形丑陋,言语粗俗,你这种人,留你在世上,真乃浪费米粮。”一个声音淡淡地说了几句,众人听得声响,这才留意去看,却见不知何时,殿前的空院处,已多了一个人。 此人全身着黑衣,脸上则蒙着黑布,手里拿着一团衣物,细细一看,便是从冲光道长身上剥下来的衣衫裤子。 冲光道长受此大辱,又听得他在那儿说风凉话,气得捋起袖子,便想出招,转念又想起自己只着了一件外衫,身上凉嗖嗖的,只微微一动,冷风便从各处灌进身体内,不禁收起怒气,硬忍着收回了手。 他这副犹豫的模样,看在他人眼里,都觉好笑,有几个耐力差的年轻人,早已笑出了声。此声一出,其他人便也按捺不住,一齐哄笑起来。只是那笑声未过多久,便又逐渐地低了下去,不多时,场上一片哑然。 那些个江湖大派,从掌门到弟子,皆已认出了那个黑衣人。他分明便是先前血洗江湖各大派的神秘人物。虽见不着脸,但从那穿着打扮以及那双阴冷的眸子里,众人便将他认个清清楚楚。 他们各自想起身边人被杀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冷颤,怔在当场。 千蛇军 江篱从那黑衣人的说话声中,一下子便认出了他是谁。只是他故意蒙着脸,不知是否不想让人看出他的真实身份,江篱便也不愿开口,装做与他不相识的样子。 庞啸虎也是一眼认出了那黑衣人便是方西渊,他的内衣一下子变得极为挣扎。本来他已原谅了方西渊,可是眼下,看他穿着与当日相同的衣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便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幺子被杀时的情景,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心,莫名的变得难受起来。 其他人,则是少了一份挣扎,多了几丝恐惧。这个黑衣人,多数人都认得他,他往日的凶残与血性,依旧历历在目,心中的恐惧,由然而生。有几个辈份轻年纪小的弟子,已是双腿发软,不停地打颤,甚至有人,已是难以自制,尖叫起来:“啊,那个杀人恶魔,又来了!” 那黑衣人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黑布,露出脸孔来,确实便是方西渊无错。那在场的人中,有些年岁大的,也曾见过他小时候的模样,此时再见,却是想不起来,只觉得他有些面熟,可又叫不出名字。 方西渊走至院子中央,向四周诸人抱了一拳,这才朗声道:“诸位必定认得在下,当日你们各派的杀人事件,皆是我所为,与江篱并无关系。若是想寻仇,大可冲着我而来,不必为难一个姑娘。” “谁又能知你是否与她不是一伙的!”黄宪良不服道。 方西渊眼睛扫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若不信,多说无益,大可上来,取我们二人性命。只怕,你有命来得,无命回去。”那最后八字,方西渊说地格外响亮,一字一顿,清晰无比,真是一种□裸的威胁。 那几个字,听在黄宪良耳中,自然刺耳无比,便是其他人,也觉心中敲起了响鼓。他们并不傻,做事之前自然会有所衡量。若是以命相搏,去对付方西渊同江篱,胜算有几多,各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孰轻孰重,自然得好好掂量一番。 方西渊却是没了耐心,看他们裹足不前,又不肯放弃,索性敞开来道:“各位,在下名叫方西渊,想必有些年长些的前辈曾在三生门中见过我。但我早在十年前离了三生门,且与颜碧槐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江篱这十年来,一直在三生门内辅佐颜碧槐,算是在帮我的仇人,试问我又如何会与她联手,来杀你们各派的弟子?” “或许那不过是你与江篱做的一场,她便是一颗你摆在颜碧槐身边的棋子。”黑渠岭的丛千正之前一直未说半句话,此刻却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只是声音略显微弱,显得,他还在惧怕江篱那厉害的功夫。 方西渊听得这话,不禁笑出声道:“丛掌门真会说笑,十年前,我与江篱不过是十来岁的小儿,若能想出此等妙计,岂非天赋异禀?若真如此,今日只怕这江湖诸派,皆已为我俩所灭。只怕你们非要将此事推到江篱身上,无非是因为当日颜碧槐派了耳目,向你们假传消息,说此事皆是江篱所为,她往梨潇谷找叶白宣,便是为了大开杀戒。各位掌门,当日也是一路派人追杀江篱,偷袭,以多欺少,无所不用其极,今日又有何面目,面对她一姑娘,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