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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篱且战且退,贴近叶白宣的身后,冷冷道:“你来做什么,寻死吗?” 叶白宣伸手一剑挑掉对手的大刀,道:“来取那个无用男人的首级。” 只见他左挑右刺,将面前几人打倒,刚想腾出手来扯江篱衣袖,却不料那些士兵却是越转越多,虽然功夫不济,但人多势众,一时之间,两人都无法杀出一条血路来脱身。 那云庭见江叶二人被困,十分之得意,顾不得身上的伤,竟喝起酒来:“你们两个,今日休想逃出这青元帮。” “只怕未必!”一青一黄两个身影不知从何处飞进了大厅,快得便如两只羽雀,所过之处,兵士尽皆倒地,断手削骨,伤势各异。 云庭手中的酒杯停在半空,猛得反应过来,见那飞进的二人直朝自己而来,当下杯子一甩,起身往后退去,躲在了一干护卫身后。 来的两人一男一女,男的着青衫,女的着黄衣,见那云庭闪躲,未发一言,只是手中剑不停,将那些无用的护卫一一挑开。 正在与叶白宣酣战的刘靖见云庭遇险,顾不得再战,抽身而出,便去挡那青衫男子刺出的剑。 场上局势瞬间变幻,原本已有些不支的叶白宣少了刘靖这一强劲对手,便如少了一层束缚,砍杀起来更为顺手。 江篱战至一半,瞥见那一男一女的脸孔,却是那日梨潇谷外救她性命的二人。只见那男子缠住了刘靖,不让其□,那黄衫女子便趁机跃至云庭身边,与他只过了几招,便已将他制服,一把剑架在他脖子上,冲场上众人大喝一声:“住手!” 灭门祸 声音虽不大,却将众人皆尽喝住,刘靖头脑发晕,只觉得不知如何是好。江篱与叶白宣却是感激不已,与那两人对视一眼,四人便同时架着云庭,一步步迈出了青元帮。那些弟子与护卫,虽担心云庭安危,却只敢远远跟随,不敢逼近,若是云庭伤了性命,只怕在场众人皆要陪葬。 一路退出青元帮大门外两里多地,那些护卫还是紧紧跟随,虽不靠近,却也不曾退去。叶白宣有些恼怒,从那黄衫女子手中扯过云庭,手中长剑挥舞,直朝云庭腿上刺去。云庭吃痛,大叫出声,那些追赶之人心头一紧,却在这时,见云庭如箭一般,飞上半空,直直向他们扑来。那些人自然不敢怠慢,一齐冲上前去,想要将他接住。不料人多腿杂,众人接连摔倒,云庭虽未曾被他们接住,倒也没摔在地上,压着那些人肉护垫,怒骂着爬起身来。 叶白宣等四人趁着对方慌乱之际,快速逃走。江篱走时还不忘吹一声哨,将夜雪唤了回来。这一趟,总算是有惊无险,只叶白宣受了些轻伤,其余三人,皆是毫发未伤。 四人奔至一处密林,方才停下脚步。江篱对那一对男女抱拳道:“承蒙二位再次相救,江篱感激不尽。” 那黄衫女子嘴角含笑,拉过江篱的手道:“江姑娘,你我也算有缘,今日救你,也算是歪打正着。只不知你与那公子,有何冤仇?” 江篱自己也觉莫名,见云庭三次,也未问出他抓她究竟所为何事,当下只得叹道:“我与姑娘也存着同样的心思,那云庭我见过三次,次次与我为敌,却从不说明是为何,真不知,我在何时,曾得罪过他。” 叶白宣与那男子却是不语,只是互相对看一眼,脸上漠无表情,远不如两个姑娘之间显得亲热。 叶白宣拉过江篱,道:“此处不宜久留,还是逃出密林,再做打算的好。” 那青衣男子一听,接口道:“确实如此,你我便就此别过吧,他日若有缘,自会相见。” 那黄衫女子看了江叶二人一眼,似是不舍,终究跟着那青衣男子,往右前方而去。夜色里,江篱看着她的背影,初次相见时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一次跳上心来。 暮色四合,林中只留树叶沙沙作响,想起前一次在竹林里的诡异境遇,江篱不寒而栗,与叶白宣匆匆退出密林。 两人只得一匹马,叶白宣的黑马未曾跟来,为了赶路,师徒二人共乘一骑,江篱觉得,自己便好似又回到了儿时刚学骑马的时代。叶白宣从身后抱住了她,嘴中的热气不断地吹至她的后颈中,她突然很想,随他一同回梨潇谷,将这江湖上的俗事通通抛诸脑后。 可是她不能,她是江篱,她似乎注定要为三生门而活,谁让她是江群山的女儿呢?她与三生门,是注定要联在一起的。便如她与父亲的骨肉之情一般,任凭什么,也无法将它们割离。 夜雪停在湖边,两人跳下马来,生火取暖,又一个在野外露宿的夜晚,这一次,叶白宣又是身上带伤,他的伤,依然是为江篱所受,而受伤之前,他们再一次逃离了别人的追捕,那个人,便是云庭。 这世上之事,便如轮回一般,不时地重现,换了地点,却换不了人物,换不了事件。叶白宣将伤口处理干净,笑道:“为了你,我真是灾难重重。” “我又未开口求你来救。”江篱却是不识好歹。 叶白宣被她气道,捡起根着火的树枝,便往她身上扔去,骂道:“我真是多管闲事,早知道该让你留在那里,做那男人的小妾才好。” 那树枝扔在江篱手上,火星刺痛了她,江篱跳了起来,跑去湖边清洗双手。叶白宣看了有些心疼,却又拉不下脸来说些软话,两个人,便这么僵持着,迷迷糊糊中,便听得了湖边鸟叫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