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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简单地将此事从嘴里面说出来,都让李鸿章感到十分的难受。 “什么?放屁,这是谁在放屁呀,怎么可能,大帅会投敌,简直是无稽之谈。”曾三听后,第一个跳出来不答应。 “是啊,军师,我们都是跟随大帅的老人,大帅的性子,大家都是了解的,这朝廷是不是搞错了。”罗泽南也不相信。 “军帅,我们可不能让朝廷这样将屎盆子扣到大帅头上,我们一定要为大帅讨回公道。”曾国藩的胞弟曾国荃可不容别人诋毁他最尊敬的大哥。 “是啊,军师,朝廷这样做,不就是没把咱湘军放在眼里吗,可是,他们也不想一想,他这样做,我们这几十万湘军将士能同意吗?”彭玉麟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军师,你就发个话,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罗泽南道。 “各位,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今天我已当着恭亲王与僧王爷的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们是不愿意看到他们这样做的,但他们却不同意我的说法,因为这是皇上的旨意。”李鸿章叹了一口气道。 “皇上的旨意又怎么了,如果他们想动大帅,就是天王老子,那也不行。”曾三态度很坚决。 “三儿,各位将军,骆先生,我思之良久,将整件事的前前后后都做了仔细的分析,我认为,我们不能光凭血气之勇行事,更不能因为一时的气愤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来,这是我不愿看到的,也是大帅不愿意看到的,我们如今正与太平军相持,如果内部再生矛盾,那不是给太平军可趁之机吗?相对太平军而言,此乃我们的自家事,还得在家里面解决,所以,我们要三思而后行,当然,我也不是说朝廷讲的就都是合理的,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算了,而是我们需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妥善地处理此事。这也是我头疼的原因。”李鸿章伸出双手按了按自己两边的太阳穴,闭上眼睛,有点苦恼地道。 “除了听命,就是硬抗,要想两全其美,很难啊”骆秉章也没好办法。 “照我看,就不用想了,就给它来硬的,咱们可以趁机将僧格林沁抓起来,将他的兵权夺了,再统率大军去与太平军决战,将大帅救回来,那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曾三的想法很简单,很粗暴,但也是一个选项。 “不行,绝对不行,这与反叛有什么不同,如若行此一事,我们将再无回旋的余地,就是大帅在此,想必他也不会同意我们这样做。”李鸿章摇了摇头,并不支持这种做法。 “反叛就反叛,怕什么,为这样的朝廷卖命,我觉得不值得。”曾三的话说的很露骨。 “三儿,你这话就扯远了啊。”李鸿章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是啊,三儿,还没到那一步。”骆秉章也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朝廷这样不公地对待我们大帅?”曾三气不打一处来,他气鼓鼓地道。 “非也,我们必须想办法,但前提是走正常途径,诏书上不是说,大帅已经投降太平军了吗,那我们就找出证据来证明,他们搞错了,大帅并没有叛国,那些只是他们的诬陷之词,而且,我们还要找出这背后的诬陷之人,从而彻彻底底还大帅一个清白,如果我们因此事就反叛朝廷,那不但是坐实了大帅的罪名,而且还会令大帅的名誉再次受损,如若是这个结果,那它日就是在九泉之下,我们也没有脸再去见大帅。”李鸿章没有因曾三的话而恼怒,而是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 “曾三将军,军师之言甚是,我们可不能光顾着自己爽快,而误了大帅的名声,那就罪莫大焉了。”骆秉章是极聪明之人,他也明白了李鸿章的良苦用心。 曾三余怒未消,板着脸不说话。 “军师,你的话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我们上哪儿找证据去,又上哪儿去找这诬陷之人。”曾国荃虽说不反对李鸿章的做法,但他认为要做到这两件事,那是比登天还难。 “没错,此事很难,非常之难,但再难我们也必须做,因为这是唯一可以还大帅清白的办法。”李鸿章目光坚毅,看起来,他决心已下。 “我也赞成军师的意见。”骆秉章对李鸿章表示了支持。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罗泽南道。 “这就是我请你们大家来的原因,此事滋事体大,需要我们大家群策群力地想办法,非一人之力可为也。”李鸿章道。 “那是不是说,我们暂时无法改变朝廷的做法,我们只能暂时默认朝廷强加给大帅的反叛之名,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期盼有朝一日,可以为大帅沉冤昭雪。”罗泽南沉重地道。 “基本上是如此。”李鸿章道。 众人听了,都沉默不语,他们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最尊敬的大帅将要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遭受不白之冤,被不明真相之人当成是叛徒,那可是比杀了他们都还令他们难受啊,如果曾国藩本人知道了此事,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李鸿章知道大家沉默就代表大家已经认同了他的说法,那他就更加不能令大家失望,他要竭尽全力,想尽办法,将这背后的事情调查清楚,还给他的恩师一个清白,给大家一个交待。 李鸿章想,要是能与恩师见上一面,当面与他谈一谈,很多事情也就好办了,但是,这事也难啊,他是没可能见到他的恩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