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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如果学生所料不错,这一切的安排皆出自于太平军之手。”事到如今,一切迹象似乎都已坐实,这背后的黑手应该就是太平军。 听完李鸿章的话,曾国藩端着茶杯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茶水溢了出来,溅得他满身都是,虽然他明白李鸿章所言不虚,但亲耳听到,他还是有点把持不住。 李鸿章见此情景,赶紧趋前几步,伸手从曾国藩的手中接过茶杯,顺手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又命人拿来一条干毛巾,仔细地拭去溅在曾国藩官袍上的水珠,并扶曾国藩在帅椅上坐下,接着,他又恭敬地向曾国藩拜了拜,这才说道:“大帅,如能证明是太平军,对我们来讲,到不是坏事,至少我们知道了对手是谁,我们就可以做出相应的举措,不至于再象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军师,如今该当如何?”曾国藩是彻底乱了方寸。 “大帅,当前有两件大事,一,武昌府已被攻陷,我们必须分兵协防太平军的下一个目标信阳府,以阻止太平军继续推进,在此期间,我们再想办法伺机夺回武昌,二,城外之兵,不用多讲,一定是来犯之敌了,而且九成是太平军,我们此刻一定要齐心协力,痛击敌人,以力保合肥的安全,如若合肥不保,太平军将会长趋直入,进犯京师,如此一来,大清朝危矣。”李鸿章深知事态的严重性。 “军师,本帅一直有个疑问,武昌府乃军事重镇,城高墙厚,防卫森严,怎么说被攻陷,就攻陷了呢?而且,事先连个消息都没有传过来。”曾国藩将心中的疑虑讲了出来。 曾国藩讲的也正是大家的疑虑,所有人都将目光对准了李鸿章,看他如何作答。 “大帅,学生也是刚刚才接到消息,与其说太平军是攻陷了武昌,不如说奇袭来得更准确些。”李鸿章道。 “奇袭?怎么回事?”曾国藩疑虑更甚。 “太平军借用大帅的名义,将武昌城的重兵调出,他们则在后袭了武昌府。”李鸿章道。 “以本帅的名义,怎么可能?武昌守将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相信他们?”曾国藩差一点就跳起来。 “大帅莫急,请听学生慢慢道来。”李鸿章示意让曾国藩不要着急。 原来,太平军使人诈称是曾国藩的下属,谎称曾国藩在前线被困,急需调武昌府的援军支援,守城将领一听曾国藩被困,急了,因而调集大军,急速来援,谁知他们刚出城,就被埋伏在一旁的太平军抢了城池,等到他们发现城池被袭之后,深知此罪不小,于是马上组织力量,想再去将城池夺回,奈何力量不够,几次攻城都被太平军打退,万般无奈之下,他们探知曾国藩在合肥,这才将消息传来合肥,请求曾国藩派兵相援。 “混帐,调军要有印信,难道守城的将领连这个都不知吗?真是罪该万死。”曾国藩生气地道。 “太平军带有大帅的调军印信,所以守城将军也没怀疑。”李鸿章道。 “胡说,本帅的印信一直带在身边,怎会假手于人。”曾国藩不信。 “没错,他们用的正是假印信,而且是真的假印信。”李鸿章道。 “怎么会这样?”曾国藩越听越糊涂。 “大帅不是与太平军的郭破天往来密切吗,而且为了来往方便,大帅还曾刻私章一枚赠与郭破天,不知大帅可还记得此事?”李鸿章提醒道。 “确有此事。难道,难道,他们用的正是这枚私章?”曾国藩这才有点信了。 “正是,所以学生才说,他们是以假乱真,事实上是用的假印信(真私章),替代了真印信。”李鸿章叹了口气道。 “啊。”曾国藩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幸亏是坐在椅子上面,否则就出大丑了。 “报,启禀大帅,外面敌情已经探明。”正在曾国藩悲愤之时,出去打探军情的曾三回来了。 “曾三,是否太平军?”李鸿章抢先问道。 “正是,太平军总计三十万人,由黄姓之人率领,朝合肥急扑而来,现今离城只有十里左右,还望大帅与军师早做准备。”曾三禀道。 “黄姓之人??你是说,他们主帅的旗号上写明是一个黄字。”李鸿章问道。 “是。”曾三道。 李鸿章点了点头,让曾三先退到一旁。 “大帅,事情已经很明了了,来的真是太平军,而且率军而来的正是太平军两大主帅之一的黄旭。”李鸿章肯定地道。 “那郭破天呢?”曾国藩可谓是对郭破天恨的牙痒痒的。 “未知,据学生分析,郭破天此时应该在武昌府。”李鸿章沉吟了一下道。 “好歹毒的计策,好歹毒的人,郭破天呀,郭破天,老子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接连的受挫让曾国藩已经精疲力竭,对郭破天的仇恨也是越来越深。 “大帅,请您冷静点,现在最重要的是打退来犯合肥之敌。”李鸿章劝道。 “嗯,军师之言甚是,对了,军师,太平军分军攻打合肥与武昌,是何意?”曾国藩又问道。 “据学生推算,他们一定是打算分兵两路进击,最后齐攻顺天府。”李鸿章推测道。 “哈,他妈的,想的到美,他们是在做白日梦。”曾国藩大笑一阵道。 “不,大帅,我们不能再小看这太平军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一定早有预谋,而且每一步都算的很准,我们以前就是太掉以轻心了。如果大军未失,我们还有足够的本钱与他们周旋,但现在百万大军已所剩无几,我们实难再与他们抗衡。”李鸿章也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