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页
“二位这一路辛苦,路上的事本帅也听说了,两位有何打算?”曾国藩笑着问道。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曾国藩是啥意思,都不敢随便回话。 “两位别误会,本帅并不想打听二位的**,本帅只是敬重二位的为人,同时也知道二位是大清朝难得的将才,所以,本帅不希望二位回京之后,蒙受不白之冤,所以,这会有此一问,本帅想说的是,如果二位将来有用得到本帅的地方,尽管开口,本帅绝不推迟。”曾国藩道。 “大帅…。。”邓定公没想到有这样的好事,自己还没开口,这曾国藩自己却主动提出来要帮忙,真是太意外了。 曾国藩是谁,在整个大清朝,那算得上是跺一跺脚,朝廷都要抖三抖的人物,如果有他出面帮着说话,此次之事一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邓定公这样想。 “大帅,无功不受禄,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此次粮草被焚,实属末将二人大意所致,如果朝廷追责,那也是理所当然,我们坦然受之,相反,如果朝廷不责,末将二人反到会心中有愧,所以,我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大帅就不用操心了。”邓定公的话还没有出口,冯子材就已将话头接了下去。 “冯将军,你这是拒人好意于千里之外哟,其实,你不需要对我们大帅有太大的戒心,我们大帅也只是想帮帮忙而已,他这样做,也是想为国家多留下几个人才,现在的大清朝,良才已经不多,特别是能统兵的良将更是少之又少,如果像二位这种栋梁之才再有所损伤,那国家肯定会大伤元气,为国家计,大帅甚是忧心,所以,大帅只是单纯地想帮这个忙,并非是对二位有何居心。”坐于一旁的李鸿章不失时机地道。 “大帅,军师,你们的好意,末将明白,但末将自打懂事起,就明白一个道理,自己做错了事,自己就要承受由这个错误所带来的所有后果,这叫担当,而且是男人的担当,所以,这件事还是由末将自己解决更为合适一点。”冯子材的坚持有他自己的道理。 “老冯,你也真是,人家大帅都开口了,你还硬撑着干嘛,我们也要分清现实嘛,而且,这也不全是我们的错,我们没必要将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所以,能过得去,就过去算了,何必跟自己较真呢?”邓定公实在是憋不住了,这才将自己的意思讲了出来。 “老邓,人各有志,你如愿意让大帅帮,我也不阻你,可是,我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冯子材看来是铁了心了。 “你…。。”邓定公一时语塞。 “好了,二位,你们的意思,本帅已经清楚了,二位也不用为这事伤了和气,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本帅暂时不会插手管这事,一切先看看朝廷怎么说,如果到时,朝廷能秉公办理,那我们乐见其诚,但是,如果朝廷有失公允,那么,本帅做为一个知情人,到时出来讲句公道话,应该可以,这应该也不算违背你们的做人原则,冯将军,你说呢?”曾国藩笑着道。 “大帅真是用心良苦,如果末将再推迟,那就是不识好歹了,末将在此先谢过大帅。”冯子材诚恳地道。 “好,既然如此,那二位就在这大营好好休息两天,等养好精神,就回京覆命。”曾国藩道。 “谢大帅,另外,大帅,末将还有一事,想请您帮忙。”冯子材道。 “冯将军客气了,请讲。”曾国藩道。 “末将已经就此次之事拟好了一份奏折,想使用大帅的通讯渠道,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不知大帅是否可以帮这个忙。”冯子材道。 “小事一桩,你让军师去办就行了。”曾国藩道。 “那就先谢过大帅,军师了。”冯子材道。 曾国藩与李鸿章都说不谢。 说到这,该讲的都讲完了,冯子材与邓定公便退下去休息。 曾国藩与李鸿章对望一眼,都叹了一口气。 “大帅,今日一见,这两人确实颇为不凡,只不过,这冯子材就是太纡腐了点,从这点看,似是不足以成大事。”李鸿章道。 “你错了,照本帅看来,这冯子材恰恰是可以成大事之人,心思缜密,出言谨慎,有情有义,更难能可贵的是,原则性强,总之,他身上的优点实在是太多了,这样的人,现在的大清朝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曾国藩赞道。 李鸿章还从没见过曾国藩对什么人做出如此高的评价,他能将这些词用在这冯子材身上,由此可见,曾国藩是多么看重冯子材。 “大帅,可惜此人不愿意与我们同坐一条船啊。”李鸿章道。 “没关系,有的是机会,军师,你记住了,只要时机到了,你一定要助本帅拿下此人,本帅今天将话放在这里,此人之才堪比古之韩信。”曾国藩一字一顿地道。 “大帅,恕学生无礼,依学生看,此人只是光有其表,不一定真有所谓的统兵之才,象大帅手下的这些将领,哪一个不是杀伐果决之辈,而且,干大事要不拘小节,可是,按冯子材今天的表现来看,学生真是看不出他哪一点可以与古人相媲美。”李鸿章显然是不同意曾国藩的话。 “军师,这正是冯子材的可贵之处,试想,一个人如果连最基本的原则都没有,那我们还敢用吗?所以,他的这个特点,在你看来是缺点,但在本帅看来,恰恰是最大的优点,你看着,冯子材只要能遇到伯乐,他一定能一飞冲天。”曾国藩道。